三个月这师徒三人并没闲着,用心的教导两个徒弟识字念书。别说经过师傅的教导,这三个月下来的老黑还真认识不少字。稍微浅显易懂的书籍也能看上几眼了,就是狗爪抓笔还是艰难,画出的字来当真如狗趴趴一般。
    这定虚子说要逗留三月,当真也没多待上一天。就在半夜给偷偷起身就要溜走。
    耳朵异常灵敏的老黑,听到声音不对猛地蹦起身来一阵风似得蹿了出去。看着已在半空的师傅嗷嗷叫了两声。
    老头瞥了老黑几眼,默默的转回身来,对着老黑说道:“你既然追来了,我就多交代你两句。黑狗徒弟,你可是噬魂唤灵神犬,没事儿不要整天想着舔人家小母狗。这次你也知道了,要不是你舔那一下,岂会暴露自己,更不会害的黄狗丢了性命。而且辛亏只是一下,如果再舔一下,小母狗有了灵智还让人害了性命岂不作孽啊!没事儿了多舔舔你的狗眼,让它发挥出原有的作用才行。还有,再要逮住你狗子喝酒,师傅我非把你黑皮剥下来做裤衩不可。”
    老黑撇着狗眼瞅了两瞅;你老头难不成有收藏癖,可是收藏什么不好,非要整天收藏些如此不堪的东西….
    啪!狗头上被打了一巴掌,“你黑狗想什么呢?听明白师傅的话了吗?”
    老黑一阵点头。
    “照顾好你的师妹,你这师妹虽然聪明伶俐,可却贪玩没个稳当劲儿。尽量多督促她读些书,不要整天驮着她到处乱疯。这样吧,师傅把宝鞋送你一只,回头有什么着急不可解决的麻烦。就拿出鞋子对着自己的狗嘴使劲儿打上两下,说不准师傅我就会寻你而来。”说着拽下一只破鞋啪的一声拍在了狗腹上,竟牢牢的粘了上去。
    我呸!这鬼主意你就你这臭老头想的出来,不过你这老头也够贼了!如果不是急事儿,谁又能拿着破鞋打自己耳光。可这鞋味却是冲了点,不行等会儿洗澡定要好好搓搓。
    “我说你狗肚子里想什么呢?再你给说一遍听好了,看好你的师妹,不要整天驮着她来回瞎折腾。”
    老黑听着师傅的嘱托,心里想着;你以为黑狗我愿意整天驮着那小泼皮啊!是老黑我没办法,不驮,耳朵要受罪了。师傅刚才说不让我舔小母狗,你以为我爱舔啊!哦!对了为什么让我舔狗眼呢?
    想到这里伸出舌头向鼻子上方舔去;姥姥的!师傅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这能舔到眼睛吗?老头你倒是示范个给我看看。
    仰起狗头想要和师傅论论道理,怎奈昏昏的月光下眼前已无人影;臭老头,怎个又偷偷跑了。哎!下次再见也不知何年月了。要说当师傅的那能没些派头,又有那个说话好听了?不管怎样我这师傅还算不赖,至少心里装的有我黑狗。师傅让我舔眼睛定有他老头的道理。我老黑舌头虽是不短,可还是差点啊!
    伸出狗爪扒住舌头,使劲儿往外拽了拽,‘我就不信了,小母狗屁股都能舔到,竟然够不到眼睛。’这次更加用力的拽了拽,直拽的狗咳不止嗷嗷叫疼。
    “师兄,你发狂犬病了?没事儿拽舌头干啥?”
    一句话惊的老黑仓促间赶紧闭上了狗嘴,怎奈舌头在外,被狗牙咬的鲜血不止。疼的老黑上蹿下跳呜啊!咔咔!叫唤不止。
    “爸爸,妈妈,师傅,狗师兄犯病了快来啊!”
    飞了老远的定虚子,听到女孩儿呼喊,心下骇然赶紧返回,偷偷躲在墙角向着这边看来;我老头是不是疯了,怎么收了条蠢狗做徒弟,哎!可再怎么说黑狗也是我定虚的徒弟,再看看情况吧!
    睡梦中惊醒的刘定魁,第一个跑了出来,看着嗷嗷叫着不住蹦跳的老黑,顿感莫名:“妞妞,你又欺负你老黑师兄了?”
    “不是,不是,狗师兄好像狂犬病发了!”
    听完此话刘定魁一把扯过了雪儿藏在了背后,“雪儿,你师父呢?”想到这里刘定魁扭过头去冲着屋内喊起来:“老神仙,不好啦!快来救你的狗徒弟啊,老黑满嘴窜血好似犯了狂犬病。”
    蹦了一会儿的老黑,疼痛渐弱。听到刘定魁的一阵吆喝,捂着狗嘴冲着众人呜呜两声。蹲在地上不住的扒拉着狗舌。
    见老黑只是咬到了舌头并无大碍,定虚老头才暗暗放心的重新飞身离去。
    刘定魁找来把扫帚,探出去轻轻捅了捅老黑。老黑腾出一爪扒开扫帚,疼的满脸眼泪、满嘴鲜血的狗头委屈的扭转过来,可怜兮兮的哼哼了几声。
    “师兄你没事儿吧?”
    老黑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这叫没事儿吗?还不找个绷带缠缠。想到这里,伸出狗爪再嘴上比划了比划。
    穿好衣服的小莲,见丈夫和女儿都傻愣愣的瞅着爪捂滴答鲜血狗嘴的老黑。慌忙跑上前去仔细看着狗嘴。
    老黑狗爪毕竟不如人手灵活,张开狗嘴指着血流不止的舌头呜呜怪叫。
    再看,这长长的狗舌头整个舌筋都被咬断半截。小莲当真老练,瞪了一旁不知所惜的父女,跑回屋中捧来一把香灰,整个倒入狗嘴。顿时呛的老黑喉咙发痒,怎奈舌头受伤不敢咳凑,只有暗暗忍住憋得鼻头发红不停冒汗,还往外吹着灰烬。小莲又从身上撤下一片衣角,团了团垫在了舌下窜血的舌筋儿处。
    经过一阵忙活,血是止住了,可老黑却更惨了,疼的狗嘴不能闭合,舌头向上翻翘翘着。香灰糊了一脸,弥漫入眼火辣辣的不停流泪。伸出狗爪揉了揉,可爪背上也是香灰越揉越煳眼。干脆伸出翘着的舌头试了试,别说经此一咬,断了半截舌劲的狗舌竟然长了不少,正好刚刚舔着狗眼,当真说不出的舒服好受。
    “师兄好可怜啊!雪儿好心疼,这会儿好点了吗?”
    老黑只顾舔眼并未理会师妹。
    “我说师兄,你半夜不睡觉折腾舌头干什么?不会是师父偷偷授你神通吧?不行,师父真偏心。”说着向着老黑和定虚同住的偏屋跑去。
    还没等刘定魁止住女儿,就听她大叫着:“老头,别睡了,你弄的什么玩意儿,害的师兄满嘴吐血。”喊罢,还气呼呼的小声说着:“贼老头瞒着雪儿偷偷教你的大徒弟,今天非拽掉你的小胡不可。”可直到屋内,才发现老头早已不在。
    “爸爸,爸爸,我那老头师父又跑了,他还没治好我的脸呢!”说着,眼泪唰唰而下,抹着眼泪跺着脚说道:“臭老头,坏老头,别让雪儿再逮住你,定要薅光你每一根杂毛。”
    舔着狗眼的老黑,也忘了舌根的疼痛,只觉得狗眼趁着暖意清明不少,虽是夜间却也清楚的看清了众人表情。可却并无其他异状,心想:难道师父骗我玩?就要看着徒弟出糗。是啊!这样捉弄别人,不正是那货的行事作风吗。我呸!再要逮到老头定要把他的老舌头也拽出一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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