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不用管我,我随后就回!”
    余亮追着慕如烟的马奔跑,边跑边大喊。
    他得去找自己的嘛,他的马被接应李二的人驱散了。
    慕如烟的马朝着熟悉的大漠飞奔,她在马背上看着余亮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儿,这才回过头坐正身子。
    余亮在林子里找了许久,马匹的踪影都没有找到,倒是转到了他绑那两个残兵的地方。
    那俩人一见他回来,口中大叫:“好汉!您是来放我们的吧?”
    “放你们?”
    余亮这才想到之前把这俩人捆在这儿,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逃出去,真是一对窝囊废!
    “你们出之后打算怎么办?”
    “好汉,李长……哦不,李二呢?”
    这俩人也不蠢,见余亮完好无损的回来,可见李二已经被他给灭了。因此便不敢在他面前称什么李长官,害怕会触怒他。
    “李二死了,你们若是执迷不悟,便与他同下场!”
    “不不不!我们哥俩商量过了,若是今日能逃出生天……哦不,您若是放过我们,那如同再造之恩,我们便回乡去种地,再也不干那些勾当了!”
    其中一个言辞恳切,听着连余亮都动容了。
    “行,你们有这觉悟便好,算你们自己救了自己。”
    说完,他便“噌噌噌”窜上了大树,伸手便将之前被他抛到树上的裤子扯了下来。
    他跳下树,把裤子丢在俩人面前,走过去帮他们解开袖子。
    “穿上裤子,你们走吧!”
    “好汉,您真的放我们回去?”
    俩人喜出望外,但又害怕余亮诈他们,等他们走几步后冲他们放冷枪。
    “真放,若是不信也可不走!”
    “信信,我们信,我们走。”
    俩人忙抖抖梭梭地穿上了裤子,把衣服扣好,整了整模样,恭敬地走到余亮面前,朝他作揖行礼。
    “多谢恩人!我们一定不再干那些腌臜事!”
    “走吧走吧!”余亮不耐烦。
    俩人小心翼翼地点头哈腰走了,没走出几步又被余亮叫住,他们吓得背部一僵,不敢回头。
    “你们怕什么呀?我是想问问你们,看没看见我的马?”
    “马?您的马?黑色的?”
    “对!你们见着了?”
    “嗨,原来那是您的马呀?”
    余亮一听,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完全忘了这俩人是自己的俘虏:“快说,马呢?”
    “您那几名弟兄连同几匹马被我哥俩送出林子去了。”
    “那现在呢?快带我去找!”
    “您别急,当时被林子外的兄弟们接走了,不过我们知道路,这便带您去。”
    余亮急得赶他们快走,一路上连催带骂的,三人朝林子外走去。
    ……
    慕如烟赶回铁砂镇的时候,巧英正站在镇子口朝大漠张望。
    见如烟回来,笑着奔过去大喊:“当家的,您回来了!”
    如烟骑在马上看了她一眼,无暇与她多说,驱马朝镇子中心赶去。
    镇楼上的老五匆忙跑下来问:“当家的怎了?”
    “我也不晓得,当家的似乎有急事儿,脸色很难看。”
    巧英有些胆怯,担心是自己方才冲撞了如烟,惹得她不高兴了。
    老五连忙朝如烟追去。
    一直最到磨坊,如烟把马交给旁边的一名兄弟。
    “你去把他们几个叫到磨坊来,不要声张。”
    “好的,当家的。”
    老五赶来,喘着粗气儿:“当家的,您从来不曾惊慌,这是怎么了?”
    “咱们进去吧,等他们几个到了再说。”
    这个磨坊的负责人是李怀才,说是磨坊,平时是,但是到了有大事时,这里便成了他们议事的秘密之地。
    聚贤堂议事太过于张扬,容易引起主义。
    但凡会让当家的召集人到这儿来的,铁定是遇上了重大事件。
    不一会儿,秀才等人全都赶到。
    如烟把余亮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几个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当家的,会不会是余亮听错了?”
    “别管了,没有时间分析是否听错,大家按照我说的办,赶紧带人把镇子里所有的地窖查一遍!”
    事情很严峻,若是不能迅速找出那个地窖,铁砂镇可就危险了。
    于是,镇子里的兵马全都悄悄地进行搜索。
    尽管需要挨家挨户去查,但是由于这些年来如烟管理有方,镇子上的人们一见到这种阵仗便知有大事。
    一家家都默默配合,个个都全力以赴参与搜寻。
    一个钟头的工夫,所有的人都在磨坊外会合,大家脸上都露出失望之色,都灰心地摇头。
    所有的人家都查探过了,各家的地窖都很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当家的,会不会是余亮被骗了?”
    “……应该不会。”
    “那……会不会说的不是地窖?”
    如烟听了沉思下来,她在回忆余亮将她抱上马时匆匆说的那几句话,没有错,她一字不漏地记住了。
    “是地窖,绝不会有错。”
    “那便是那俩小子骗了余亮!”
    老五气愤地敲着旁边的木板。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如烟认真听着。
    突然她抬起头朝李怀才看去。
    众人见了,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李怀才,都在担心当家的是不是在怀疑秀才?
    李怀才坦然地看着她。
    “秀才,大家都在说自己的看法,唯独你没有吭声,你想到了什么?”
    “当家的,镇北的老芋头家去过了吗?”
    “老芋头家?他光棍一人,又是个懒汉,别说地窖了,他连灶都懒得搭的人,他家能有什么?”
    如烟疑惑地问,大家也在点头赞同。
    李怀才说:“以往大家都不会想到老芋头此人,不过今日到处搜寻都没有发现异常,我便想起他来了。”
    “说!”
    “他是个老光棍,又是个懒汉,但是他走出来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他就一个人的衣衫,这有何难的?”老五不解。
    “有何难?家有女人便不难。”
    “就是,再说了,咱们方才不是去过老芋头家么?”
    李怀才有些嗤之以鼻:“正是去过我才更加怀疑,他家井井有条,一点儿也不像个懒汉住的地方。”
    慕如烟听了李怀才的话,顿时露出笑容:“秀才分析得有道理!”
    “当家的,我们几个人刚从老芋头家出来,即便他家整洁,也不能说明炸药就藏在他家,何况他家不曾发现有地窖。”
    几个人纷纷觉得秀才有些紧张过度了,如烟微微一笑,走出磨坊。
    “走,咱们上老芋头家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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