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我叫饶翰飞,饶是丰饶的饶,翰是翰林的翰,飞是飞鸟的飞,你可以叫我飞飞,我爸妈,还有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你好,飞飞,我是巫苗苗,巫是女巫的巫,苗是禾苗的苗……”
    不等她说完,饶翰飞就开心地打断了她,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叫你苗苗是不是?”
    “不是,”李颖华冷着脸说道,“大家都喊她老祖宗。”
    “老祖宗?”饶翰飞笑得更灿烂了,隐晦地鄙视了他一眼,“小仙女那么好,喊老祖宗是应该的,要是小仙女喜欢,我喊你女王也行。”
    李颖华心塞。
    巫苗苗摇头:“还是叫我老祖宗吧,叫其他名字,我可能反应不过来。”
    李颖华一听这话,心里好受了些:哼!想单独拥有老祖宗的一个呢称?做梦!
    “老祖宗~”饶翰飞喊这三个字的时候,特地在舌尖饶了一点,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明明是相同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喊出来,怎么都有一种,嗯,怎么说呢,一种让人心尖儿发麻的感觉。
    而他望向巫苗苗的目光,也温柔得能够低出水来。
    好不容易才刚酸味压下去的李颖华:“……”我靠!我能打他一顿吗?
    当着我的面撩老祖宗,当我是死的啊!
    瞪。
    我瞪。
    我狠瞪。
    我凶狠地瞪。
    饶翰飞给了他一个“我就这样,你打我啊”的眼神,嚣张得让人牙痒。
    “老祖宗,你看他……”李颖华心头一酸,忍不住就委屈了起来。
    巫苗苗转过头来,疑惑:“嗯?”
    李颖华顿住:“没什么。”
    他能说什么?说他吃醋了,想让老祖宗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扯淡!
    他跟老祖宗又不是那种关系,何况她还一副照顾晚辈的样子,简直就是……
    啊!让他酸死在这里算了!
    饶翰飞vs李颖华,饶翰飞胜。
    “老祖宗,我们加个微信吧。”饶翰飞拿着手机,冲着巫苗苗笑。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不过短短几天,巫苗苗已经全面掌握了微信的使用功能。
    没办法,有王胖子、孟榕这两个微信控,她想学不会都难。
    “我扫你吧。”
    李颖华那叫一个气啊,好想中老祖宗说:不行!不准!我不同意。
    那家伙明明居心不良,老祖宗,你眼瞎啊,怎么能够让那家伙添加你的联络方式?你一个女孩子,有点警惕心理好不好?
    然而,不管他内心叫得如何喧嚣,现实世界里一片寂静无声,巫苗苗把界面调出来。
    饶翰飞看到某个人的名字,笑得很是甜蜜:“老祖宗,原来你的微信名也叫‘老祖宗’啊。”
    故意凑得近一点,跟巫苗苗贴在一起,“老祖宗你看,这是我的名字哦,我的微信名字叫‘我是一只飞鸟’,取自印度诗人泰戈尔的座集《飞鸟集》。老祖宗看过吗?”
    巫苗苗摇头。
    “《飞鸟集》的诗句很美,十分注重对自然的描写,一只鸟儿、一朵花、一颗星、一个雨滴,所有的一切都富有人性与生命力。它表现了深层的精神追求,爱与和谐的宇宙,宇宙的终极原则,或者神。”
    “在诗集里,自然万物灵性相通,爱与神亲密无间、交互融溶,歌德生命的自由、平等、博爱……”
    “我几句诗词我特别喜欢,比如:生如夏花灾害绚烂,死如秋叶之精美。”
    “我存在,乃是所谓生命的一个永久的奇迹。”
    “这个渴望是为了那个在黑夜里感觉得到、在大白天里却看不见的人。”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很久了。”
    ……
    饶翰飞望着巫苗苗的眼睛,朗诵得情意绵绵。
    听到李颖华的耳里,这哪里是在念诗,分明就是在“告白”。他气得不行,可是该死的,他以前没有好好读书,纯粹一个学渣,得过且过,哪里背过这种东西?
    他知道《飞鸟集》是泰戈尔定怕,但天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
    酸涩得好像把整个人埋到了泡菜罐里,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打一顿。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能当着自己的面,光明正大的撩他家老祖宗?
    可他呢,他在干什么?
    他除了在旁边干坐着,他能干什么?
    “我把我的心之碗轻轻浸入这沉默之时刻中,它盛满爱了。”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
    巫苗苗不傻,她只是不会往这上面想,但当一个十分养眼的男孩子特地准备了些诗句,跑到你面前,用他最炽热的语言念给你的时候,她就算再想听不见也不可能了。
    只是这时她能做什么呢?
    他清亮的眸子里尽是朝阳,将自己的整颗心摊在你面前,让你可以看见。
    少年的爱情就是如此,来得突然,也来得茫然,炽热得吓人,也唐突得吓人,让你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巫苗苗好好回忆了一下,貌似自己只是不忍心生命的消亡,随手送了他一只天鹅,却让他如此惦记,在心里谱成了一曲浪漫。
    唉……
    这爱意,该死的烫人!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她知道,至少在这一刻,这个男孩的心是真的。
    她浅浅地笑了,说道:“这些诗真好听,等有时间,我会拜读一下。”
    别的,便不多言。
    少年的爱意,来得突然,但消亡的时候,也是寂静无声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终归会给他一个归宿。
    饶翰飞怔了一下,张了张嘴,他想说:“不是的,那不只是诗意,还是我心里的话。”
    可是望她平静无波的眸子,他根本说不出那样的话来,宛如一盆冷水,猛然让他意识到——他想多了。
    原本计划好的,他不着急,先想办法认识她,留个联系方式,套套近乎,所有的一切等熟识之后,他再想办法“温水煮青蛙”,让一切水道渠成。
    然而当那些能够代表他心意的诗句被他念出来,他内心无法抑制住的冲动便到了喉间,让他的某种渴望蠢蠢欲动起来。
    现在他冷静下来,知道了自己的唐突,赶紧踩了急刹车,笑着说道:“是吧,泰戈尔的诗词很美,有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看一下。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一些优美的句子念给你听。”
    内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汇聚。
    虽然有点小忧伤,但这才是一个开始,不是吗?
    饶翰飞,不要怕,你是最棒的!
    少年的执著,让巫苗苗无法拒绝,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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