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病床上,只能靠着吸氧机喘息着,每一下都牵扯自己身上的伤口,痛的她直皱眉,眼睛却是始终不移,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坚信他一定会来。
    恍恍惚惚之间,他们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她牵着妈妈的手,认识了自己的音乐老师,小小的她躲在音乐老师的身后,胆怯的看着裴瑞希,在阳光的映照下,他身材欣长,好像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在她的心里,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和他在一起,一直都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小粉丝与自己的偶像在一起了,她会害怕世界的眼光,怕他的粉丝说自己配不上他。
    然后她只能逼着自己要更加的努力,朝着他的高度不断努力的前行,只为了有一天自己能够配得上他,而他却是一再纵容她的小脾气,给她一种幻觉,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己还肯回头,他就一定会停留在原地等着她。
    想到曾经,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映满了她毕生唯一的幸福。
    一次又一次收回自己失望的目光,她坚信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她要等着裴瑞希,一定要见她最后一面才行。
    当她再一次看见门口的时候,真的看见了裴瑞希的那一刻,她真的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虽然他穿着一身消毒衣服,将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双薄凉锐利的眼睛,还有一对紧皱的眉头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以前只要他一蹙眉,她就会抹平他的眉头,希望他的脸上只剩下温润清浅的笑容。
    百试百灵,那个时候她拥有了一切,却不懂好好的珍惜,如今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当年的转身离去,她不知道自己会永远的错过他,若是早知道,她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裴瑞希来到她的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朴智善,脸上不喜不怒,没有丝毫的表情。就是这般的冷漠,深深刺痛了朴智善的心,她宁愿他怨恨她,也不希望他对自己这般的冷漠,就好似在看一个陌生至极的人。
    此时,就连枪伤所带来的痛楚都不及她内心的痛,好似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疼的她浑身颤栗,发冷。
    朴智善的眼泪越流越多,声音很虚弱,啜泣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
    裴瑞希不语,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
    “人死如灯灭,瑞希,我真的不怕死,一点也不怕,我若是还这样痛苦的活着,我宁愿我现在就这么死了。每日每夜的活在悔恨之中,真的是太辛苦了。”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又继续说道,“我一直活在过去,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那里你还喜欢我,还愿意无条件的迁就我,可现实太可怕了,你爱上了别人,和别人生下了你们的女儿,这是我的死胡同,我却怎么也走不出来,残酷的是我每天都必须要面对这样的现实。”她会因为痛哭而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她脸色发白,几欲昏死过去。
    “瑞希,你就不能和我说说话吗?”
    裴瑞希抿了抿唇,隔着口罩发出略显低沉的声音,“朴智善,我真的很感激你!”
    感激她?
    朴智善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感激自己什么?
    “我与你从一开始不过就是个错误,感激你在我22岁那年放弃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在遇见易醉的那一刻,会因为气怒答应了与她结婚。就算是我与你最终走到了一起,我们以后还是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当时我一直以为,我们还不如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只是我没有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曾经喜欢过你,但那并不是爱,而今天若不是你哥哥跪在地上求我,我是绝对不会来这里见你的,你该庆幸沁儿没有事,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他这么说,朴智善不由得痛哭出了声音,“你如此抹杀我与你的曾经,对我公平吗?我已经快要死了,不求你说一些别的安慰我的话,最起码也别抹杀掉我与你曾经最美好的时光。”曾经那个犹如阳光一般温暖的少年,何时变成了今天这般冷硬的心肠。
    “很抱歉。”他最温柔动听的话对着她,已经说不出口了。
    听到这三个字,朴智善却是躺在床上,虚弱的大哭着,许是身上没有多少的力气,就连放声的痛哭也好似小猫在叫一样。“裴瑞希,你果然够狠……”
    “我的底线是我老婆和我闺女,朴智善,你动了我的底线,就该知道后果。愿我们来生不再见!”说罢,他便转身就走。
    留下朴智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悲恸的大哭。
    朴在珉站在角落里,看着无菌病房里哭泣的妹妹,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几许的悲伤,“瑞希,你一定要这样吗?”
    裴瑞希顿了顿脚步,并没有看他,淡淡的说道,“朴在珉,好自为之,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再次迈着步子,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而去,他的老婆还在等着他。
    易醉仅仅只是小眯了几分钟而已,因为担心裴瑞希和女儿,她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只能起身前去看看朴智慧,得知她已经醒了,顺便交代一下注意事项。
    “孩子已经坐稳三个月了,所以好在抢救的即使,暂时保住了孩子,但是孩子现在太过虚弱了,所以你必须要卧床到生产之前,不可情绪激动,不可劳心劳力,还有半年的时间,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吧!至于其他用药方面,我已经交给了这家医院的大夫,你的主治医师是我的朋友,手术是我和她一起做的,她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她。”
    林辉连忙道了一声谢谢。
    易醉淡淡的说道,“不必谢我。”
    朴智慧始终定定的看着易醉,心头的滋味百转千回,好半响才弱弱的问她,“卡西欧,你可不可以救救我姐姐?”
    “你救了沁儿,我救了你和你的孩子,我并不欠你们朴家的。”
    “可是……”
    “若不是她就快要死了,凭她敢对沁儿下手,我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她的话带着莫名的邪冷之气,令朴智慧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她相信卡西欧,一定是说到做到的人。“所以,有的时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你该庆幸你自己救了我的女儿,否则我定会让你们朴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易醉转身离开了,正巧碰见了急着找她的裴瑞希,看见她那一刻,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家吧!”
    “汉斯抓到了吗?”
    “没有,被他跑了。”
    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是一片血红,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受伤了。”
    他看了一眼,“没事儿,皮外伤而已。”
    “包扎好再走吧!”
    他看了易醉一眼,浅浅一笑,“想看看沁儿。”
    易醉蹙眉,“你想让她看见你这只受伤的胳膊吗?”说罢还轻拍了一下,他作势痛呼了一声,顺便倒在了她的怀里,顺便吃吃小豆腐。
    “哎呦,老婆,你下手也太狠了。”
    易醉拉着他受伤的那只胳膊我,也不言不语,只顾着闷着头朝着前方走去。这回裴瑞希真的是疼到龇牙咧嘴了,一路小跑的跟在易醉的身后,“别,老婆,轻点,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嘴贫了。”
    “晚了。”
    两个人刚刚走到护士服务的窗口,就听见了有护士一路小跑而来,“快,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咽气了,马上打电话给殡仪馆的人。”
    裴瑞希一怔,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随即嘴角上浮现出了一抹极浅的笑容,再次抬头看向易醉的那一刻,十分庆幸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是她。
    易醉淡淡的说道,“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
    听闻她的这句话,不难想象她已经知道自己去做了什么?“你知道我去看了朴智善?”
    “嗯,总归是要死的人了,去看一眼也无妨?”
    听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裴瑞希差点没把自己气到脑袋发昏了,“你就不能吃点醋?”
    “和一个死人挣不来。”明知道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吃醋?易醉已经开始有点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得到自己老婆的信任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自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打来了电话,说是朴家有人去世了,通知他们殡仪馆的人来接。
    宋智轩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朴家老爷子,没有确定的事情他不敢妄言,所以只能先去医院看看。
    偷偷联系了车明贤一起过来帮忙,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是最好年纪的朴智善死了?
    想询问朴在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现朴家的人都非常的激动,他们也只能压下内心的疑问,帮忙处理朴智善的身后事。
    包扎结束以后,裴瑞希挽着易醉的手准备回家,途中碰见了朴在珉三人,正帮着殡仪馆的人抬棺材,朴在珉不由得顿了顿脚步,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迅速的离开了。
    倒是宋智轩给车明贤使了一个眼神,瞬间就懂了对方的意思,点点头跟着朴在珉忙活去了。
    宋智轩看了一眼好友,他出现在这里,智善又出了事情,不可能如此的巧合,所以他敢断定,“智善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想伤害沁儿。”
    宋智轩蹙眉,裴沁儿就是瑞希的死穴,具体的事情也没有再问他,深深看了一眼易醉,匆匆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拍着好友的肩膀,“等我事情处理完了,再找你好好的聊聊。”
    “好。”
    得到了好友的回应,他不由得安心了不少。
    这个时候,宋智轩无法勉强好友去送朴智善最后一程。
    从医院赶回裴家大宅以后,就看见了李漠一直在等着他们。
    易醉甚为疲倦,先上楼去看看沁儿有没有醒过来,独留裴瑞希一人与李漠谈事情。
    打开沁儿的房门,婆婆还一直在陪着沁儿,一点也不敢离开,见到她回来了,不由得心安了,因为没有看见瑞希,不由得紧张的问道,“瑞希呢?”
    “和李漠有事情在谈。”
    “你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床上还闭着眼睛的裴沁儿,心头软成一团了,看着裴妈妈很轻的口气说道,“婆婆,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看着沁儿不会有事儿的。”
    “孩子,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明白,婆婆是担心她当众杀人会有什么不利于她的谣言出现了,对于她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尚且算是能够摆平。
    “就是瑞希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大碍,至于谣言也终将会停止,不会继续谣传下去,不要担心。”
    虽然没有很到位的解释,但是通过易醉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很有说服力。但是事关儿子的安全,她又免不了担心了起来,“瑞希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怎么才短短的三年时间,就连仇家都有了?”还把手伸向了沁儿宝贝,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放心吧,他会处理好所有的一切。”
    裴妈妈见她已是满脸的疲惫,也不忍再多问,只能拍着她的手说道,“你暂且好好的休息一番吧!想必你也累坏了。”
    易醉没有拒绝,已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送走了婆婆,她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怜爱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然后掀开了被子,躺在女儿的一旁,许是因为身旁女儿的呼吸均匀,她安心无比,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今天是真的累坏了,挺着大肚子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腿都站麻了,站木了,现在躺在床上,她就困的眼皮子直打架,躺在床上看着女儿的小脸,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李漠拿着手中的资料,“那么多人都看着,这是无法抹杀掉的,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由头,你看看合不合适?”
    裴瑞希随便的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h国倒是会善加利用,“这件事情我会交给我们boss处理,至于他们怎么安排这些流言蜚语,我想你们会得到最新的通知。”
    李漠笑了笑,“好,那么今天暂且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裴瑞希起身前去相送,然后先回到女儿的房间,发现易醉也躺在女儿的一旁,不由得抿唇而笑,不用找了,两个人都在。
    察觉到他回来了,易醉不由得睁开了惺忪双眸,“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汉斯怎么逃了?”她开的那一枪虽然不至于毙命,却也是大大的阻拦了他逃跑的动力,瘸了一条腿还能逃跑,不得不佩服他的实力了。
    “劫持了一个人质。”
    易醉蹙眉,“你们中情局的人真卑鄙。”
    “谁说的,中情局还是有我这个好人的,等我走了,说不定就真的没有好人。”
    听到他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她瞬间跌破了眼球,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裴瑞希忍不住轻弹了她白皙的额头,“傻了?”
    易醉点点头,“我没见过自恋的你。”所以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功夫,裴沁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因为陈玥一记手刀劈下来,她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后勃颈有点疼,当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她疼的直龇牙咧嘴的,不停地倒抽了好几口冷气,该死的,那个老女人下手太狠了,竟然对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她若是看见那个老女人,一定薄了一层皮才能解恨。
    易醉见女儿疼的只抽冷气,心头一紧,恨不能再把陈玥的尸体拖出来,继续补上个十枪八抢的才能解恨。
    不亏是母女俩,想的都是一样的。
    裴瑞希连忙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脖子,“哪里疼,告诉爸爸?”
    裴沁儿揉着自己的脖颈,伴随着几分恶心,几欲恶心到要吐,裴瑞希连忙上前帮她按摩着脖子,“沁儿,你能不能想起来,之前是不是有人引你到了无人的地方?”至少易醉在,绝对不会有人对沁儿动手。
    说到这个,裴沁儿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的片段根本衔接不上了,只是隐隐约约的记着,她好像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她心里难受到已经站不稳了,拼着力气也要追过去看一看,只是还没有弄明白,她就被人暗算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听着女儿说完一切,夫妻俩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忧伤,他们想到了哈利。
    沁儿虽然忘记了,但是潜在意识对哈利的感觉并没有忘记,所以看见相似哈利的少年,她才会如此的失控。
    “爸爸,妈妈,你们说我这是怎么了?”
    裴沁儿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对一个外国少年情绪失控,还到了嚎啕大哭的地步,想想就觉得简直奇怪到了极点。
    “可能是你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这样吧?”
    “真的是这样吗?”她每天都有吃饱了睡,睡饱了继续吃,根本就不像是没有睡好的架势,所以绝对不可能啦!她能够感觉到爸爸和妈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他们不想说,肯定有他们不能说的理由,想必她也是问不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问,有些事情她选择自己去寻找答案。
    “是的。”
    揉了好半天的脖子,“沁儿,你有没有好受一点?”
    “嗯,我好多了爸爸!”
    “沁儿,你饿了吗?”
    她摇摇头,“我好困,想睡一会儿。”
    裴瑞希和易醉搂着沁儿,作势要一起躺下来,裴沁儿蹙着眉头问这两个人,“你们两个人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还要和我挤在这一米五的小床上,我都快要伸不开腿了。”
    听着女儿的抱怨,裴瑞希不由得笑了,“这是嫌爸爸和妈妈碍手碍脚了?”
    “怕你俩嫌我是电灯泡,所以我就不打扰了,快走吧,回房去睡吧!”
    易醉和裴瑞希就这么被女儿给赶走了,两人多少有点失落。
    不过看着她能和没事人一样,终究是放心了不少。
    等到爸爸妈妈终于离开了房间,她才睁开了眼睛,瞪着晕黄的天花板,愣愣的出神了,她感觉自己的印象里应该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令她即使忘了很多的事情,却终究是连那种感觉无法忘记。
    可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人?竟然令她一个四岁的孩子如此难以忘怀。
    裴沁儿恨不得砸砸自己的脑袋,怎么那么没用,竟然一场感冒发烧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再仔细努力的去想想,竟是连半点都想不起来。
    几天以后,裴沁儿跟着奶奶一起出超市,她无聊的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奶奶闲逛。
    叫了一个大杯的柳丁汁,整喝的起劲儿的时候,却看见了很远的一处,走来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个黑发黄皮肤的少年,长得异常邪魅,狭长的丹凤眼泛着邪佞之光,紧抿着薄唇,犀利的目光轻轻的扫过了眼前的一片方地,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荡着小脚丫,大口的吸着果汁。
    另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然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想起了之前林浩说过的话,他们的少主竟然对一个小屁孩产生了男女之情。
    他还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少主选择抽空跑来h国,他就立刻跟了过来。
    就是为了看那个传说中未来的主母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今真的看见了,他还真是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差点眼珠子都要瞪到了裴沁儿的身上了,许是目光太过热切了,就连喝柳丁汁的裴沁儿也注意到了某些热切的注视目光,抬头寻找就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两个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那个黑发黄皮肤的人直接略过去,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将视线定格在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陌生的面孔,却是令她有一种难解的熟悉之感,就好像她与他是一个认识许久的朋友,那种感觉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痛,令她瞬间就泪眼朦胧,不知什么时候一张素雅的小脸上爬满了泪水,她开始哭的歇斯底里。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令她如此难过。
    她揪着衣领,恨不能将整颗心掏出来,只想看看这颗心到底怎么了?
    金发少年指着看见自己大哭到不行的裴沁儿,受了惊吓,咽了咽口水,“喂,那小丫头看见我哭,到底是为了什么?”
    沐闲之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哭?
    推开了身旁的少年,“滚,别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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