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瑞希强烈要求上警车,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虽然楚云崖是受害方,也需要跟着警察回警局录口供。

    小语眼瞅着他们上了警车,急的满地来回的踱步,她该怎么办?

    远远的地方,亨利一手抱着裴沁儿,另一只手指着小语的背影,“你确定是那个人吗?”

    “首先你得确定我爸爸追得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刚刚被带走的人?”亨利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尤其是被裴沁儿又是讥讽,又是鼓动的,当下就抓着她一路小跑着追过来,准备看热闹。

    “当然了,你老爸就说了一个名字,那男人立刻掉头就跑,冲向了卫生间。”

    “名字?什么名字?”

    “楚云崖。”

    裴沁儿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我看你老爸的表情很是狰狞,差不多要吃人的模样,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裴沁儿看着亨利拍着小胸脯的表情,表示非常的无语。

    “也就是说楚云崖和我爸有仇?”

    亨利挑眉,“什么仇?是杀父还是奸母之仇?”

    裴沁儿不满意的撅起了小嘴巴,“不许这么说我的爷爷奶奶。”亨利耸耸肩,不说就不说。

    但是裴沁儿却是蹙起了眉头,“我爸爸说我长得很像逝去的姑姑,问的多了,他就什么也不说了,眼睛里尽是忧伤。既然已经确定是楚云崖了,那么和他在一起的人就不是什么好鸟,亨利,我们把那个女人抓起来,好好的回去拷问她。”

    亨利指着那个急的不停踱步的小语,问道,“你确定那个女人你在卫生间里看见了吗?”

    “嗯,那么大的岁数穿着粉嫩的连衣裙,有点装嫩,印象算是比较深刻。”

    “好样的,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亨利牵着裴沁儿的小胖手朝着急的团团转转的小语走去,听到陌生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一看见裴沁儿那张碍眼的脸,下意识的欣喜了起来,随即看见了一旁的亨利,莫名的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亨利,她果然认识我。”

    亨利耸耸肩,“真不错,我们还捡到了漏之鱼了!”

    小语再次后退了几小步,一副惊恐的表情瞪着眼前一大一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请你去我家做客了。”

    明明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出口的话也软绵绵的,带着几分的调皮,可是听在小语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张张催命符似的,惊骇到浑身都在颤抖,“我不认识你们,我为什么要去你家做客?”说罢转身就想跑,那仓皇逃窜的模样,好似后方有鬼追着她,只是亨利一向不是个废话的人,他一直秉持着能动手就别动嘴,右脚勾住了小石子,轻轻一带,直接甩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脑袋猛地一震刺痛,旋即晕厥了过去。

    裴沁儿一路小跑冲了过去,先踹上几脚解解恨,“坏女人,见到你就讨厌,都说让你去我家做客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亨利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嫌恶,直接用右脚踢开她瘦弱的身躯,看着那张楚楚可人的小脸,真是不讨喜,怎么就不能像他老婆一样独立呢?

    蹲下身子,用力的扇在了她的脸上,就算是昏迷过去了,她依旧疼的耳朵嗡鸣,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裴沁儿不乐意了,“亨利,你把她弄醒了。”

    亨利冷哼一声,“你指望我抱着她回去不成?”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他扛着,难不成让她一个三岁的孩子扛着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又不可能主动和我们回去。”

    亨利神秘一笑,“怎么不可能?”说罢就朝着小语眨着一双泛着幽幽蓝光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还未有几分清醒,听到别人如此指示,她下意识的朝着他的眼睛看去,一片汪洋,蓝的醉人心魄,一瞬间就被吸食到了深海之中,仿若漂浮在广阔无垠的海洋之中,没有浮木,没有船只,只有她在不停的挣扎,企图希望能够靠岸。

    “大海,我就要沉溺了。”

    亨利伸出白皙的手指转了个圈,指着裴沁儿头上米色的发卡,“看见了吗,这就是指引你道路的灯塔,跟着它,你就能安全了。”

    小语连连点头,目光有些呆滞,眼睛里只剩下了裴沁儿头上的发卡,眼瞅着就要撞上了裴沁儿,一把被亨利抱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我这个方法好吧,既能带走人,又不用我扛着。”

    “好是好,可是她这么盯着我,我瘆得慌。”

    “忍一忍就好了,等会儿我们回家了,就把她捆起来,继续打晕了。”

    如此简单粗暴,果然是妈妈认识的人。

    话说易醉到了警局,裴瑞希也将电话收了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几个录口供的警察面对如此平静的受害者和施暴者,还真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轻咳了几声,看着受害者楚云崖问道,“还是你先说吧!”

    楚云崖自然知道报警的人是谁?

    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指着裴瑞希说道,“打我的人是他,并不是身边这位女士。”

    易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裴瑞希绝对是异常的冷静,临走之前,他已经观察了那条小路,并没有什么监控器,唯一人证有可能就是报警的那位,只不过谁也没见到,所以相当于没有人证。

    惊诧吃惊的看了一眼裴瑞希,“裴瑞希先生,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求调取监控。”

    明知道没有,还说的如此顺嘴,连警察都开始犯难了,然后又看向了楚云崖,“你可有认证?”

    楚云崖指着自己的伤口说道,“我要求验伤,他们故意伤人。”

    验伤当然可以,但是也要把笔录做完,易醉阖上了眼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儿。警察一抬眼就看见了她竟然还有闲心睡觉,当下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喂,你知不知道你打人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几乎是已经吓没了,若不是裴瑞希的眼神侵着毒一般瞪着他,真有可能会把易醉直接丢出去。

    裴瑞希脱下了外套,然后轻轻的盖在了易醉的身上,说的理直气壮的,“她累了,你们有什么事情问我吧!”

    接下来没来得及询问两个人具体的情况,警察局就变得一阵热闹。现在双方都有人脉,一定要追究对方的责任,不一会儿的功夫,电话不知道来了多少通,警察局只剩下警察不停接电话解释的声音,倒是被害者和施暴者闲的没有什么事情了,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裴瑞希的目光犹如剜心,楚云崖却是云淡风轻。

    “多年不见,没有想到你还认得我?”

    “做鬼都不会忘记你,姐姐的死我一定会查个一清二楚。”

    “期待你能够找到十几年前的证据。”

    “即使过去了那么久,记忆是不会褪色,不会失去的,你最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警察将电话放到肩膀头处,看着裴瑞希恭敬的说道,“裴瑞希先生,麻烦你来接个电话。”

    裴瑞希将阴冷的视线移开,直接大步昂首的走到了放电话的桌子前,从小警察手里接过电话,“喂?”

    “瑞希。”

    “汉哲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又派人去原地寻了,并没有发现同伙,至于你的事情,放心吧,我已经打好关系了,他们有人会亲自过去处理,我刚开了头,对方好像比我还着急。”

    裴瑞希下意识的蹙眉,对方比汉哲哥还着急。

    “你找的是什么人?”一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抬眸的瞬间,竟然看见了领头阵的男人,一身正规的装扮,令人一小子就能够联想到刚正不阿四个字,俊秀清逸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好似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温润尔雅,看在裴瑞希的眼睛里,说是笑面虎还差不多。

    他不由得磨了磨牙。

    姜汉哲狐疑的问道,“瑞希,你怎么了?”

    “我知道你找了什么人来?”

    这事儿虽然是他欠人情了,可是这种被迫欠人情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受。

    “谁?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找的谁,你都快神了。”

    “汉哲哥,我先挂了,等一会儿我们再联系。”他将电话挂断了,此时身旁的警察都去迎接了这位大神了,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一个小警察分局竟然迎来了这么一尊大神,国最年轻的检察官,爷爷还是国防部的部长,绝对是未来政治舞台上的大人物。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到他们这个小警察局呢?

    今天唯一的案子就是眼前这两个人,想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了数,就是不知道谁能请来如此人物?

    李漠淡淡的瞄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易醉,这种火烧房子还不知道着急的个性,还真是令人无语。

    楚云崖虽然不识得李漠,可看着别人的态度,多多少少心里还是猜出了点什么?

    不由得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从古至今,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果然是有人好办事。

    他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年前,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裴瑞恩可以救救小语的场景,内心充满了酸涩,他以为瑞恩会救小语,却是没有想到她拒绝了,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

    李漠看向了裴瑞希,朝着他大步的走去,“你好。”

    裴瑞希回握他的手,“李漠,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们再稍等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很感谢你今天出手相助,但是这种时刻被人监视的感觉实在很糟糕。”如果他不是派了人手在他们附近监视,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赶过来的。

    李漠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了当的说,抿了抿嘴角,“你的意见我接受。”

    随即,转了个身子,看向了一旁的楚云崖,话还没有说到,只听他说了一句,“我自己走路摔倒的,可以走了吗?”

    李漠挑眉,对于他的配合,他虽然诧异,却是异常的满意。

    “你的医药费我会报给你。”

    楚云崖嘲讽一笑,看了一眼易醉,此时她已经睁开了眼睛,睁着水灵灵的蓝眸望着自己,竟是说不出的幽深可怕,他下意识的闪躲,扭头就走,他必须尽快找到小语。

    本来就不打算与裴瑞希正面交手,今日无意中暴露了自己,只怕想要掳走裴沁儿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易醉站起了身子,走向李漠,清淡的口吻没有一丝的起伏,好似只是描述别人的事情。“劳烦告诉你爷爷,这国防部部长做不了一辈子,过两年就会退休了,人老了还是消停一点比较好。不论日后是谁做了学院的校长,我相信每一届的校长都会秉持着我爸爸一贯的做事风格,不会厚此薄彼,一律一视同仁。这也是学院当年成立的时候,对于各国的承诺,我们的研究只会致力于民生发展,而并非用在战争上。”

    李漠闻言,眉宇间始终噙着一抹柔柔的笑意,“当然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抛开一切,我还是想和你们夫妻二人交个朋友。”

    裴瑞希哑然失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比较更想听到你的目的。”

    李漠环视了一周,好奇的面容,皆是竖起了耳朵。“我和裴瑞希有事情要谈,给我们腾出一个安静的地方。”

    等到办公室只剩下李漠,裴瑞希,易醉。他才问道,“裴瑞希,易醉,你们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调查死亡游戏的?”

    裴瑞希颔首,没有否认,“是。”

    “我想此时发生在了国,我们有权利协助你们尽快破案?”

    裴瑞希挑眉,“随你。”这事儿不算是是什么隐秘的案子。“我需要你案情调查进展的报告,里面还内设许多别国的**,我只能看你们的进展程度才能决定是否让你们加入。”

    题外话

    今天带娃出去,手机落在出租车上了,我真的是跑了一天了,用尽了所有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家都七点多了。今天字数会很少,明天补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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