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害科马。”莫妮颤抖着,连忙放下了枪,哭着道:“枪是假的……”
    “现在说说吧,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王觉道。
    “莫妮姐姐,他就是你说的,高瘦夜魔么?”科马哭了:“是他,救得我么?”
    陈菲触动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个狼人还救人,有些不可思议。
    “我那时候被继父卖到酒吧,是他救得我么?”科马又问。
    “是的。”莫妮点点头:“他和普通人长得不一样,所以一直躲着你。”
    “对不起。”狼人硕大的手臂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会生活的这么好。”科马哭了。
    “走吧伙计,我们可以聊聊。”王觉指了指不远处。
    “坐我车吧,你不是要知道真相么,我可以和你说,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们。”
    狼人说着,朝莫妮的车子走了过去。
    王觉走了过去。
    进了车,车里摆放的是莫妮和一个孩子的照片。
    “这是我和莫妮的孩子。”狼人道。
    “他人呢?”
    “送到他外婆那里了,他外婆在城里,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在这里,他只会和小镇上的人一样,酗酒,赌博,药物滥用,在这里,孩子们没有明天……”
    狼人说着,已经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这一刻,王觉似乎了解了一些什么。
    这一点,和他的猜测一样。
    他果然一开始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车子很快来到小镇的马路上,在一家居民门口停了下来。
    屋子里面一对夫妻正在吵架,吵得很凶,嗷嗷待哺的婴儿就放在婴儿床里,没人去管。
    随后来到下一家,狼人道:“这家人夫妇都滥用药物,两个孩子是年初失踪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家破旧的屋子:“那家人,妻子死了,男人在外面鬼混,他的大儿子六岁饿死,只剩下了四岁的小儿子,在上个月失踪了,是我干的。”
    狼人一家家说过去,因此车子开得并不快。
    “对了,科马的家离得比较远,我就不带你过去了。”
    “她身上有些什么故事?”王觉好奇。
    “她母亲是个舞女,生了她之后就离家了,一直被她的父亲带着,可是她父亲是个赌鬼,最后把她卖到了酒吧,我把她带到了这里,让莫妮照顾她。”
    “原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孩子们过得更好!”
    这一点,王觉之前就猜测了。
    因为在这些失踪了的孩子身上,他发现一个规律。
    那就是家庭都不太好。
    贫穷,落后,无知,暴力,药物滥用。
    一种种问题充斥着这些家庭。
    他当时怀疑,该不会有大好人出现,偷走这些孩子,让孩子们过更好的生活吧?
    但是这种想法太匪夷所思,谁品格这么好啊,会干这种事?
    狼人继续道:“孩子们,确实是我偷走的,不过都被我送到了外面。”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张照片。
    照片上,孩子们在明亮的校园里上学,操场上嬉戏,几个女孩在画室里写着画,也有些在跳舞。
    和这里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你怎么和孩子们说的?”王觉问道。
    “我们狼人,会一些幻术,类似于催眠,我和孩子们说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之后开车送他们去了孤儿院,在那里,他们会受到更好的教育。”
    说着,他看向了窗外。
    “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亲眼看到很多孩子在这里成长,他们原本应该受到很好的教育,可是当他们长大之后,都走上了他们父母的老路,酗酒,药物滥用,为钱出卖身体……”
    “这是一种循环。”王觉总结。
    的确是循环,贫穷的循环,人生的循环,只是时代不一样,但都是同样的命运。
    在没有外界的干预下,很少有人能打破这种循环。
    这时候,王觉想到了在医院遇到的那个未成年少女。
    她那么小就生了孩子。
    其实走的路,和她那个当舞女的妈妈一样的路。
    “对,确实是循环。”狼人点点头:“而我,正是打破这种循环,你觉得我做的正确吗?”
    “说不上来。”
    “嗯。”
    狼人点点头,车子终于在警局门口停了下来:“送我进去吧,我认罪。”
    王觉摇摇头:“我不是来抓你的。”
    “那你是……”狼人有些疑惑。
    “回去。”
    “那好。”
    车子开了回去。
    而莫妮,也在和陈菲讲着她的故事。
    她从小出生在医生家庭,有一次被同学们恶作剧,在林子里迷路,之后遇到了狼人。
    两人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好朋友,最后走在了一起,上演了人狼之恋。
    长大后,她继承了父母的医院,在这里治病救人。
    但是她发现,她虽然能治病救人,但是救不了思想上的病。
    这个小镇上的人,被贫穷,愚昧,药物包围着。
    孩子们长大后,和他们的父母一样,进入了命运的循环。
    于是她和狼人一拍即合,这两年来,他们发现哪个孩子受苦,狼人就会暗中带走孩子。
    之后送到外面的孤儿院,让孩子健康成长,远离原生家庭。
    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好人啊。
    陈菲红肿着眼睛,女人柔软的那一面,被彻底激发了。
    “可是你们这么做,那些父母真的很伤心,我和王觉在餐馆里,遇到了一个一直找孩子的母亲……”
    “我知道偷走孩子,对他们的父母不公平,但是没办法,这是我和杰克想到的最好办法,那个母亲我知道,他的孩子不能跟着她,她药物成瘾,平时连自己吃的都准备不了,怎么照顾孩子?”莫妮反问。
    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车子回来了。
    陈菲连忙站了起来,爸爸回来了,要赶紧迎接。
    也不对,怎么能喊爸爸呢,干爹好像合适一点。
    哎,干爹就干爹吧,谁让王觉查这么没头绪的案子速度这么快呢。
    只要能跟着完成游戏,认个干爹好像不是难事。
    反正丢脸只丢给王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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