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员工?”陆离不置可否的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跟你之间对于好员工的定义可能不太一样。在我的眼里,责任心、能力、上进心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诚。一个人如果不够忠诚,就有可能会被敌人收买,这个时候他的能力、责任心、上进心,统统都会成为巨大的威胁,而不是助力。”
    “呵呵,老板,在眼下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忠诚早就不再是一种美德,而是成了一种用来交换好处的筹码。
    我不否认世界上还有极少一部分人,愿意为了自己效忠的对象献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但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等对方开出一个合适的价码,然后直接转换阵营。
    或许您不太清楚,在国土安全局成立之前,我曾经在中情局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
    曾经亲眼目睹过不少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祖国、朋友、同事、甚至是亲人的例子。
    其中有的来自外国情报机构,比如说我们的宿敌俄罗斯,但更多的还是美国人,确切的说是中情局训练出来的间谍。
    毫无疑问,这些间谍都是美国人,他们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并且还发誓愿意为了这个国家奉献自己。
    当然,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们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心的,但结果又怎么样呢?
    随着时间流失,半数以上的人都会慢慢被各种各样的诱惑所侵蚀。
    金钱、女人、感情、权利、还有内心之中积压的不满情绪……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中情局海外驻扎特工几乎没有几个不在暗地里偷偷倒卖情报的,有接近五分之一跟我们的敌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至于他们究竟是为了窃取情报故意释放出的烟雾弹,还是真的已经叛变,亦或是成为双面间谍,那就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中情局并不关心他们是不是已经投向敌人,甚至还主动利用这些关系来获取急需的情报。
    在我看来,忠诚这种东西的保质期很短,短到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很显然,布鲁斯从事过的工作让他对人性阴暗面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所以并不相信所谓的忠诚,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手段。
    陆离听说过间谍行业背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频繁,因此没有试图反驳,而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亲爱的布鲁斯,告诉我,你是经历过多少次背叛,才会有这么一副阴暗的心里?”
    “哈哈哈哈!太多了,多到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布鲁斯同样大笑着摊了摊手。
    “好吧,言归正传,现在跟我说说,今天晚上你们都发现了什么?”陆离喝了一小口苏打水,头也不回的询问道。
    布鲁斯转过身,冲着办公室内唯一的女性说道:“薇拉,把你拍到的照片拿出来给老板看看吧,相信他会非常满意我们俩今天晚上的工作成果。”
    “没问题!稍等……”说着,薇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高倍数的数码相机,低着头白弄两下,随后便递了过来。
    只见翻盖的显示屏上,密密麻麻拍摄了至少有三十张照片,前二十张照片上都有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白人男性,剩下的则相对杂乱一些。
    就在陆离皱着眉头试图从这些照片中找到点什么联系的时候,突然惊讶的发现,最后四张照片居然有三个自己认识的人,一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女骑士,另外两个则是艾米丽和坐在他对面的英俊男青年。
    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立刻质疑道:“你们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照片上这些人都是谁吗?”
    “乐意效劳!”布鲁斯放下酒杯来到近前,指着第一张照片介绍道:“这名四十岁的白人男子就是一直跟着你那辆车上的人,后边这些则是他今天到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尤其是这个穿黑色皮衣的女人,两人背对背躲在餐厅监视器的死角,小声交谈了足有十五分钟。还有这个颇为英俊的青年,好像在故意接近你女朋友的闺蜜。我怀疑他们正在围绕着你,编织一张巨大的网。”
    “他们是冲我来的?”陆离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冷笑。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注意到你似乎多看了几眼身穿皮衣的女人,在什么地方见过吗?”布鲁斯不愧是从事情报工作多年的老油条,瞬间便察觉到了自己老板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陆离轻轻点了下头,解释道:“不只见过,她还帮我打跑了一群拦路抢劫的小混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对吗?”
    “哈!英雄救美?不,不对,应该是美女救英雄?上帝啊!这些家伙还真是敢想敢干,不去好莱坞当编剧简直浪费了。”薇拉撇着嘴吐槽道。
    “但你得承认,往往越是老套的桥段,越容易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起码咱们的老板对那个女人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好感,要是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他们就能的手。”布鲁斯举起右手食指认真的提醒道。
    “有意思,没想到为了接近我,他们还真是费尽心思。说说看,眼下这种状况应该怎么样处理?”陆离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
    如果按照以前那种保守的思想,他百分之百会选择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但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有些时候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反倒是容易让原本简单的矛盾复杂化。
    布鲁斯稍微犹豫了片刻,很快建议道:“两点!首先我们需要对这几个家伙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搞清楚他们在一周之内都跟谁接触过,为哪个国家的情报机构服务。这需要几个专业人士,光凭我和薇拉两个人可搞不来。其次,我个人认为我们最好给联邦调查局透露点风声,看看他们那里有什么消息。”
    “可以!我私下给你拨款二十万美元,一个星期之后我要得到一个全面彻底的答案。”陆离想都没想,直接掏出支票本,签下了一张二十万美元的支票。
    “请放心,老板,我发誓一星期之后百分之百给您一个交代。”布鲁斯接过支票,满脸严肃的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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