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子爷,谢姑娘她是要嫁入皇子府的,如若真的跟您走了,那咱们家同谢家又该如何同皇上交代。。。。。。”

    阿大还要再劝,不想却被李世子截住了话头:“阿大,你不必再说了,咱们家好歹还有太妃在宫里,至于谢家,哼他们欺负月莹没有母亲,想要将她推入火坑,我又何必管他们死活。。。。。。”

    “嘶——”周宝珍倒抽一口冷气,不确定的问到:“真是那一位?” 她们这个圈子里,能被称为谢大姑娘的,不就是过两天要被抬进二皇子府为侧妃的谢月莹吗?

    “珍姐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李宝珠拉了周宝珍的手,一脸无助的问到。

    “自然是将此事告知伯父伯母。”周宝珍想也不想的说到,此事非同小可,况且还同皇家有牵扯,自然该在未出事之前,将事情压下去为好。

    严嬷嬷带着屋子里伺候的人退出去后,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便在门边多站了会儿。就听得里头有说话声传来,严嬷嬷隐约像是听到私奔二字,不由皱了皱眉,待要再听时,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吩咐双福等丫头在门外好好守着,严嬷嬷想了想便向外院萧绍的书房行去。

    “。。。。。。因姑娘不让人在屋里伺候,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奴婢也听得不慎真切,想那李家五姑娘年纪还小,必不至做出这样的事,想来出事的该是李家的人,只是奴婢想着咱们家姑娘历来心思单纯,若被人说动,在这里头做些什么,那倒不好了。”

    萧绍的书房里,严嬷嬷当下便将事情同萧绍禀告了,并说了自己的担忧。

    萧绍听了点了点头,对了严妈妈说到:“你做的很好,姑娘哪里的事最要紧,但凡有事都要让我知道才好。至于你说的事我会让人去查的,现在回去吧,别让姑娘知道你来过我这里。”

    严嬷嬷行礼正要退下去,不想却又被萧绍叫住了,她抬头向上望去,就见萧绍背手站在书桌后,看了她沉声吩咐到:“以后,姑娘那里有客,先报到我这里来。”

    严嬷嬷心下琢磨着,世子这是要插手姑娘交友的意思了。果然,就听萧绍又加了一句“这些日子,但凡是李五姑娘来了,就不要让姑娘见了。”

    萧绍确实是不高兴了,这位李五姑娘自己淘气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同他的珍姐儿说,这样的人,珍姐儿还是少来往些的好。

    明心居里,周宝珍送走了李宝珠,心下还犹自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谢大姑娘居然和襄阳侯世子有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颇让人同情,如若不是皇帝的一道圣旨,这两人倒也是段好姻缘。

    看时辰还早,周宝珍便仍旧带了人往书房里来了,只是到了书房就见萧绍端坐了看书,却不见楚先生的踪影。

    “表哥。”周宝珍对了萧绍行礼,继而又问到“今儿个楚先生没来吗?”

    “楚先生临时有事,今天表哥给你讲书好不好。”萧绍看了周宝珍,就见她今天穿一件浅杏色折枝海棠镶白狐皮夹袄,以红宝石为扣,目光盈盈脸色红润,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宫嬷嬷调理身子果然有一手,珍姐儿这两月显见得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

    周宝珍很高兴,表哥陪了自己再没有不好的。

    “上回讲到哪儿了?”萧绍见她坐下,便那起桌子上的书,随口问到。

    待周宝珍答了,他有状似随意的为了句:“刚才李五姑娘来又什么事。”

    这下可难倒周宝珍了,她答应过宝珠不会将这事同别人说的,只是现在表哥问起,她总不好撒谎的。

    “表哥——”周宝珍仰头看了萧绍,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两个人他们彼此有情,身份门户也相当,要是能成,没准也是段好姻缘,却被皇帝一道圣旨给拆散了,该如何事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不好意思 食言了

    感谢一直支持本文的朋友们

    故事很长

    最近这几章都算是过渡章节

    我尽量多写,大家慢慢看吧

    ☆、第62章 处置

    “表哥——”周宝珍仰头看了萧绍,将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两个人他们彼此有情,身份门户也相当,要是能成,没准也是段好姻缘,却被皇帝一道圣旨给拆散了,该如何事好?”

    “那依珍姐儿之见,此事又该如何?”萧绍听了这话,不仅不答,反朝她问了一句。

    周宝珍心想,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问表哥你的啊,于是便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这两人怪可怜的。”

    “珍姐儿,这二人要是谨守礼仪,又怎会私下往来,并互生情愫?所以他们既然有了私情,便也算不得什么规矩人,那么两人不能在一处,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咦——?”是这样吗,周宝珍瞪大眼睛,这事居然还能这样说,表哥的话固然有理,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若要反驳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萧绍见她这样,心下暗自庆幸,幸好珍姐儿这孩子如今还小,尚不能体会何为情窦初开,年少慕艾,因此才被自己两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如果这孩子听多了这样的话,难免被弄移了性情,总之那位李五姑娘是不能再让她上门了。

    想到这里,萧绍看了周宝珍正色同她说到:“珍姐儿,表哥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这样的事,只是照理说你一个姑娘家,碰到这种事情便是听也不该听的,更何况是把它当成件正经事拿出来问人?”说着萧绍拿手里的书,轻点了点周宝珍的头 :“珍姐儿,这些话很不好,以后不能再听了,知道了吗?”

    周宝珍自然不敢同他顶嘴,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心里总是记挂着,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萧绍替周宝珍讲了篇书,便坐在一旁看她写字。最近萧绍日日盯着,周宝珍的字又益进了不少,大概是前几个月常练骑射的缘故,她的腕力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写起字来自然更得心应手。

    书房里很安静,除了萧绍偶尔的翻书声,便只有周宝珍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萧绍偶尔抬头,便能见到周宝珍站在桌前,低头认真写字的摸样。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子照在她身上,为她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她整个人站在那光晕里,纤细的颈项同小小的头颅微垂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脸上的肌肤直如剔透的美玉,一丝瑕疵也无。

    萧绍微微一笑,复又低下头去,心想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双福轻手轻脚的从外头进来,往当间的熏笼里扔了一把干橘皮,很快橘子特有的甘甜清冽的香味,便在室内弥散开来,周宝珍自来很喜欢这个味道。

    待为两位主子重换过热茶,双福便带了人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临出门前,双福又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两位主子一站一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可双福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总像是与别处不一样。

    如此又是匆匆半月,周宝珍心里记挂着李宝珠,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再来。她心下纳闷,想着依了李宝珠的性子,不管结果如何,她必要来同自己说一声的。

    原本周宝珍本想让人送信去问问的,只是后来又一想,这样隐秘又要人命的事,万一中间再出了差错,岂不是她的罪过,于是去信询问的想法也只好作罢了。

    后来,她又想自己亲自去襄阳侯府一趟,只是不知为何表哥近来对她严厉了许多,且以天气寒冷为由,并不许她出门。

    原本,她还可以回府看母亲为由,顺道去趟襄阳侯府,只是自打六皇子满月宴,母亲进宫赴宴之后,不几日家里就送信来说,母亲去郊外的温泉庄子上养胎了,于是她连这个借口也没有了。

    如今,严嬷嬷每日里都要给她讲半个时辰的《女戒》《女则》,要知道,以前这样的书表哥是从不要她看的。

    周宝珍隐隐觉得,这或许同那天自己在书房里问他的话有关,想来表哥是觉得她没规矩了。因此周宝珍不敢造次,每日里老老实实的听严嬷嬷说些女人该当如何如何。

    周宝珍哪里知道,如今李宝珠小姑娘也正在家里受罚呢。李宝珠怎么也想不明,为什么犯错的是大哥,她却要跟着一起受罚。想着一向疼她的父亲将她禁足了,李宝珠委屈不已,要私奔的人又不是她好不好。

    其实,这事说起来还同萧绍有些关系。

    那天李宝珠回家之后,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听珍姐儿的建议,将这事告知父母。于是回府后便将事情同母亲襄阳侯夫人说了,襄阳侯夫听了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于是便让人急急的将丈夫叫了回来。

    要说起来,襄阳侯这人倒还真是个人物,只见他听说此事后,并不如何惊慌或震怒,只是吩咐人去将世子找回来。然后,又派人去往吏部尚书府上,直接去见了谢大姑娘,并将两人来往的书信同信物都要了回来。

    世子回家后,襄阳侯也不同他多说什么,只让人将他捆了,押在凳子上打了个半死。等将晕着的人抬头房间后,襄阳侯让大夫替儿子治伤,之后便不再管他了。

    所以等襄阳侯世子醒来时,被告知自己的腿断了一只,没有半年是下不了床了,而房里的下人也皆换成了陌生的健壮男仆,便知道大势已去了。

    且不说襄阳侯世子是如何在家里捶胸顿足,又或是痛哭流涕,反正在襄阳侯眼里,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居然干出这样的糊涂事,他也就差不多当以后没这个儿子了。

    其实事情一直到这里,都没有李宝珠小姑娘什么事,可坏就坏在,第二天襄阳侯下朝时,遇上了定南王世子。

    萧绍当时一句看似随意的“贵府五姑娘倒真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率直可爱的很。”

    这话说的襄阳侯这位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几乎当场破功,只见他黑着脸朝萧绍拱了拱手,说了句“多谢”便一甩袖子走了。

    萧绍站在殿前的广场上,看着襄阳侯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下微微一笑,倒还真有几分佛祖拈花一笑的风华,不知看呆了多少下朝的官员,在心里感叹一句,真是个妖孽。

    只是妖孽此刻可没工夫管别人怎么想,只在心下暗自得意,想必那个讨厌的李家五姑娘,该有一阵子不能来烦他的珍姐儿了。

    一直到二皇子纳侧当天,周宝珍也没有得到消息说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她几次想同萧绍打听消息,可只要一想起那日在书房里,表哥同她说的话,想想还是作罢了。别到时消息没打听到,自己再被表哥教训一顿。

    原本她还想去参加二皇子的喜宴,只是萧绍怎么可能让她去参加这种宴会,什么侧妃,说到底还不就是个小老婆,他是没法子,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要去一趟,只是珍姐儿就大可不必了,没的降了自个儿的身份。

    第二天,周宝珍在姨妈哪里遇上了来请安的江侧妃,听她说起昨日吃喜酒的事,只说场面怎么热闹,新娘倒是个温婉的美人,只是嫁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是有猫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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