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给两壶酒。”阿晨始终很懂事,晚餐可以没有话语,但是不能没有酒。

    酒是一种浪漫,酒是一种气氛。有酒的地方就有朋友,有酒的地方就有故事。

    “给三壶酒,”这是宁儿今晚第一次说话。她不想这样尴尬的待着,许多的故事酒后可以知道。

    酒后吐真言,这是一个硬道理。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伙计的声音,而是楼下的一阵喧闹。李清与孙战停住了酒杯,懂事的阿晨飞快的跑向了楼下,因为他们在雅间,而雅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去听。

    可有时听到并不是事实,这也是一个硬道理。

    宁儿听到阿晨的话就信了,她不愿男人欺负女人!

    “少主,楼下来了两个人,是对卖唱的,下面的客人很无礼,好像要动手?”这是阿晨的原话。

    “贱男人,就会欺负女人。”宁儿骂了一句,可惜她忘了,现在的自己正和男人吃饭,而且还准备喝一壶酒。

    她不喜欢男人欺负女人,这也是她名号的由来,冷面罗煞。此刻冷面罗刹袁宁儿已经走了出去。

    李清无奈的笑了笑,他看了孙战一眼。这是个指腹为婚的媳妇,没有听到娘的证实,他还的去管,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吃亏。

    可惜孙战没有动,他喝的很慢,他的酒壶还有酒,他喝了一杯。

    “哎!脾气大的女孩子都喜欢惹事,”孙战说了一句,放下了酒杯,他还没有动,慢慢地倒上了第二杯。

    “姑娘,找到房间了吗?大爷我的房间空着!”宁儿出去,这是李清听到的第一句话。

    “你敢杀我的兄弟?”这是第二句。

    “这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这是第三句。这一句李清明白,这是帮会的一句切语。从小他就听过。是帮会就有切语,宁儿有了麻烦,李清飞下了楼。

    楼下的一切已经变了,原先的客人手中都拿出了武器,宁儿的剑在流血,她杀了欺负她的男人,这就是冷面罗刹,一个实在冰冷的女人。

    “你们不该欺负一个女孩子,”李清落地的一刻开了口。

    “老大,这小子好像一个人,”靠近前面一个拿剑的汉子说了一句,他的话说给了一个中年汉子在听。

    中年汉子没有回头,只是问了一句:“谁?”

    拿剑的汉子侧过身对着中年的汉子说了一句话,中年汉子的眉头颤了一下,开了口:“在下太湖帮的赵强,江湖的朋友给个面子,称立地太岁,公子是血衣门的少主?”

    “我好像很有名气,”李清对这个赵强笑了笑。

    立地太岁赵强顿了一口气:“这个姑娘不是血衣门的人,请少主不要多管闲事。”

    世间总有强出头的鸟,虽然老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可一个年青的剑客已经出手,他好像知道一个道理,想出头,就要挑战最强的对手。

    江湖就是这样,或许你一夜出名,或许一夜之后,你已经成为一个传说。年青的剑客选择了这个机会,杀了他,自己就能一夜成名,作为一名剑客,都相信自己的剑最快。

    可惜他真的选错了对手,李清是血衣门的少主。年青剑客的剑刺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他的想象太过于天真。

    他想抽回自己的剑,可惜他的剑好像已经生根,生根在李清的两个手指之间。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练了这么久的剑,这个年青血衣门少主,只是用两个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剑。

    “你不配用剑!”这是他听到的最可怕的一句话,李清的手指一动,年青的剑客听到了剑折断的声音。

    “你一定要管这事?”赵强又问了一句。

    “她。。。是我的朋友。”李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到了萍儿的话,朋友是最好的解释。

    朋友,这两个字,太难了!一句朋友,或许能化解许多的误解,一句朋友或许能改变一切,宁儿听到这朋友两字,笑了一下,但很快脸色沉沉,这里不是朋友聊天的地方,至少现在不是。

    “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孙战走下了楼,他手中摇着折扇。

    “你又是谁?”赵强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但他看到了一个他不相信的事实,他看到了孙战空中一个飞身,手轻轻一动,身影飘过的瞬间,眼前的桌上布满了花针。

    “你是!你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门的白银杀手,”赵强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今天实在可怕。

    血衣门的少主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现在有来了一个幽灵门的孙战,可他没有退路,只有咬着牙去试着一拼。

    “这位姑娘杀的是我们太湖帮的三当家,她必须跟我们走,二位行个方便。”赵强起手行了一个礼。

    “我认识你们帮主,我去解释。”孙战的话语算是一个台阶。

    “这?”赵强好像很为难。自己只是一个随从,今天死了三当家,他不知道怎样回去解释?

    “你能斗过他?”李清问了一句,他指了指孙战

    “不能!”这个赵强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是我?”李清看了这赵强一眼。

    “不敢,血衣门的人,我们不想得罪。”赵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感觉这少主很烦,这样的问题实在难以回答。

    “哎!这姑娘不行,今天她是我的客人。”李清不敢再去提说朋友,他担心宁儿会生气。

    可惜宁儿在等待朋友这两个字。来到江南,她是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地方最需要的就是朋友。虽然眼前的李清可能是个敌人。

    此时宁儿有想起了一句话:你们指腹为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错,他敢护着女孩子。

    这是女人的通病,无论自己多么强大,都想有个可依靠的肩膀。

    “好罢!”赵强的这一句话,拉的很长,也很无奈。但他明白,现在出手,第二个躺下的就是自己。眼前的少主和孙战,自己没有一点把握战胜,出手就等于送死。

    “我们走!”赵强狠下了心,带着他的人抬着三当家的尸首,很快的离开。一切恢复了平静。

    宁儿想说一声谢谢,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是自己的冲动带来的后果,冲动就是魔鬼,冲动自有惩罚。

    “谢谢!”说话的不是宁儿,而是卖唱的女子。上前准备想宁儿行个礼,就在行礼的一刹那,李清的手指击向了这卖唱的女子。

    宁儿想叫一声,这样的可怜的人你也杀!但事实让她吃惊,这个女子一个急速的后退,竟然闪过了李清的一击,随后又是一阵冷笑。

    “你怎么认出了我?”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清。

    “人永远不变的就是眼神,我记得你的眼神。”李清的话好像莫名其妙,宁儿一点都无法听懂。

    这世间人有千变万化,但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一个无论怎么去易容,可他的眼神不会去变化。

    恰好,李清看到了她看宁儿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这眼神看过萍儿。

    “哎!杨善,你的易容不灵了!”说话之间,女子拉起身边的男子飞身从门中而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们是谁?”宁儿很好奇,这个夜晚真的不平静。

    “她们是幽灵庄的人,”李清静静的看着门外,她们带着了萍儿,她们在这,萍儿会在哪?她安全吗?萍儿可是他第一个朋友,一个奇怪的朋友。

    “她们是白面玉狐赵玉与他的丈夫杨善,这个杨善有个称号叫白面郎中,”孙战对宁儿解释了一句。

    “是她们伤了萍儿?”宁儿想起了萍儿。

    “是的!”李清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去追?你是个死人?”宁儿抱怨了李清一句。说完这句话,她的脸瞬间红了。

    这是一个媳妇在抱怨自己丈夫的口气,好像家里来了盗贼,可爱的媳妇在唠叨自己没用的丈夫。

    她与李清的相遇还不到半天,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但他们只是匆匆而遇,一切只是老者一个的故事。

    但人心就是这样,点破的秘密就不是秘密。秘密需要保守,没用保守的秘密就不能算是秘密。今天的这个秘密有点亲近。

    李清没有回答,这样的话题,男人都无法回答,只有无奈的苦笑。他不是死人,但他的确没有去追,他看了一眼孙战。

    孙战的表情也是无助,这分明是一对夫妻在斗嘴,自己何必要管这个闲事。他看着李清想笑,这小子真傻,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可这个话题他也无法回答,他也是个男人,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爱财的女人可以用银子去哄,爱吃的女子可以用吃的去哄,可这爱发脾气的女孩子,实在没办法去哄。

    于是他向着李清摊了摊手,自己实在无助,他只有去喝酒,这一切与他没有关系,李清又望了望阿晨。

    懂事的阿晨很懂事,说了一句:“少主该睡了!”他已经溜走。

    “我们再去喝点。”李清真不会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想到了喝酒。可眼前是宁儿,宁儿瞪了他一眼,她只给李清留下了一句话。

    “喝你个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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