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的身体让美妇人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病态的红润,说到底,控制人类身体表现的除了人类的大脑之外,还有各种各样外界的刺激。阿索门德推开卧室中梳洗间的门,对着门外的美妇人勾了勾手指,他要做什么,美妇人自然很清楚。但是她拒绝不了。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自觉,如果她是刚烈的人,在城破以及丈夫被斩杀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以避免受到侮辱。

    但是她没有这样,她的意志也必然会如何的坚定。

    此处省略一个小时的文字。

    此时的卧室里除了淋雨和水声之外,还有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少女抱着自己的肩膀蹲坐在沙发的一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知道浴室中正在发生着什么。生活在父母维持的纯净环境里的少女,还做不到像她母亲那样,一转眼就和杀死了她父亲的人躺在一起。

    或许可以,因为死亡的逼迫以及更加惨烈的下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运的宣判。她闭着眼睛,将自己所有知道的神明的名字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她祈求着神明对她曾经可能做出的坏事给以宽恕,并且也祈求所有的神明,将她从这里解救出去。她愿意献上自己一辈子的自由和所有,换取逃离这个地方的机会。

    不知道是她的祈求真的被神明所聆听,还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她听见了窗户上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她惊喜的带着希冀的望去,塔楼上的窗户正在缓缓的开启。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里的泪光让她看不清窗户外到底是什么,她连忙擦了擦眼眶内的泪水,才看清那是两个人。

    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其中一人还很年轻,相貌英俊,亚麻色的头发让她感觉到如同圣光一样反射着照明术的光线。

    年轻人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上,比划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两人灵巧的从半开的窗户外跳了进来,落地时没有一丝的声音。另外一名中年人将窗户又悄然的关上,警惕的看着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年轻人走到了女孩的身边,格外明亮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女孩的双眼,“那个男人在哪?”

    声音几乎听不见,女孩指了指浴室,浴室中压抑着的呻吟让她一瞬间感觉到可耻,以及羞愧。她低下头去,眼中又一次蓄满了泪光,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她有一种无法抬头直视对方的羞愧和愤怒。

    那年轻人不在意的看了浴室一眼,说道:“从我的祖先开始就生活在这里,受到您以及您家族的照顾,现在是我们回报的时候了。我们会杀死这个男人,千万不要露出异样的神色来,我们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记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惊喜的点了点头,谢天谢地,感谢诸位神明,她心里感激着并不存在的神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年轻人笑了笑,这笑容在女孩的心里如同如日当中的太阳一样散发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以及阴影。年轻人麻利的藏进了床底,而中年人则藏在了衣柜里。

    贵妇人的衣柜永远都是拥有极大空间,最佳的藏身之所,贵妇人们会拿出所有的私人积蓄,买遍所有自己所喜欢的衣服,以及佩饰。

    约莫有三十多分钟,浴室中的呻吟逐渐变成了喘息声,直至最后只剩下水声。

    浴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了,阿索门德这十几年来锻炼不辍的精壮身体上线条格外的分明,此时加上残留的水珠,身材好的令女孩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没有穿衣服,更没有围着浴巾,就这么赤果果的走了出来。女孩的母亲穿着浴衣紧随其后,一脸羞愤欲死偏偏又泛着红光的面容让少女心头似乎多了一丝自己都说不明白的东西。

    阿索门德走到床边坐下,少女忍不住瞥了一眼被床单花边所遮掩住的床底。美妇人拿着浴巾走到床边,仔细的帮着阿索门德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女人更是奇怪中的奇怪物种,张爱玲曾经在书里写过一句话,说是通往女人心灵最近的通道是一截肠子,这句话显然并非无的放矢。经过浴室一轮特殊的战争之后,美妇人的思想在体内分泌旺盛的激素影响之下,正在发生快速的转变。这转变或许并不明显,但至少她的态度,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擦干净阿索门德身上的水珠,并且为他换上了轻薄的睡衣之后,阿索门德跳到了床上躺着,少女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床底。这张床很结实,但同时为了让睡在这张床上的人享受更多的舒适,床的结构和平民使用的木板床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这张床的支撑结构并非是用木板,而是用绷紧的兽皮以及兽筋作为支撑。阿索门德的动作会让底部的兽皮兽筋向下产生一个挤压的效果,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有没有受到冲击。

    美妇人带着恳求的眼神望着阿索门德时候,阿索门德正看向那个少女,而少女又看向了床底。

    美妇人通过眼神想要恳求阿索门德放过她的女儿,为此她能做到任何事情,任何事情!然而阿索门德的兴趣都在少女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收拾连同母亲和女儿一起收拾掉,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可当他的目光注视在少女身上的时候,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东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翻身坐起来,腰部轻轻用力,扭转了自己的屁股,让双腿落在了床沿之外,站了起来。

    美妇人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恳求起到作用的时候,阿索门德一把推开了美妇人,走向门口的衣架。那里不仅有他的戎装,还有他随身佩戴的长剑。要知道他可是五级骑士,在法老王的“关照”之下,他是有一定战斗能力……自保能力,经过实战训练的骑士。

    就在他走出第三步的那一刻,床底下嗖的一声闪现了一条绳索,绕在了阿索门德脚踝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踝处将他向后拉,重心不稳之下,他面朝下的跌向地面。

    阿索门德的反应是很快的,他单手一撑让自己面朝上的倒下去的同时,张口就要喊人。不知道少女是不是在这万分紧张的一刻灵光一闪,她居然尖叫起来。

    这尖叫声未必有多响亮,但是尖锐的声音短暂的遮住了阿索门德的呼喊声,守护在门外走道尽头的扈从们笑了笑,没有任何的举动。床底顿时有一道黑影扑了出来,与此同时衣柜也哐当一声被撞开。两个人影瞬间扑向阿索门德。倒在地上的阿索门德打着滚想要躲开,可他的脚踝已经被绳索缠绕着,其中一人紧抓着绳索用力一拽,他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短短不到三秒钟时间,一个黑影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他浑身战气爆发,用力推开眼前的黑影,利用腰部的力量猛的收起双腿,那牵制他动作的人影向前一踉跄,阿索门德就站了起来。他抬起腿撤掉了缠绕在他脚踝上的绳索,连跑几步跑到衣架边上抽出了长剑,再一次张口欲喊。

    可他眼前突然间一黑,身体仿佛失去了力量一下踉跄了几步,连忙扶着沙发的靠背才没有跌倒。他低头看着胸口上还插着的一柄草叶大小带着药囊的小刀,脸色更黑了。

    “这……是什么?”,他费劲力气才将胸口上的小刀拔了出来,紫色带着荧光的药液顺着刀尖滴落,隐隐散发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这是一种炼金药剂,唯一的作用就是为贵族们捕捉那些珍惜的大型动物时使用的,这种药剂具有极强的麻醉效果,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发挥出最大的效果。最重要的是,这小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药剂快速的渗透肌肉的纹理进入到血液循环系统中,只用了短短十多秒的时间就流遍了大半个身体,让他此时难以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力量。

    连说话都有些困难的阿索门德扶着沙发的靠背瘫软在地上,眼里透着凶狠的目光死死的咬着那两个身影。

    其实尼可罗也很无语,在他的计划中,应该等到阿索门德进入了睡眠状态之后才暴起发作,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遗漏了什么信息,居然让阿索门德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也许阿索门德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尼可罗不敢冒险,当阿索门德打算下床并且朝着大门走去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立刻发动起来。

    好在虽然过程中有些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成功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有二十来秒的时间,少女以及美妇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尘埃落地。

    看着地上睁着眼睛却没有丝毫力气的阿索门德,美妇人紧紧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

    尼可罗挽着美妇人和女孩,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适合你们参与了。”

    美妇人和女孩还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们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纷纷伸手朝着疼痛的地方摸去。还不等她们摸到什么,就缓缓的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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