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外是王国广场,庞大到足以容纳几十万甚至一百万人同时在这里。站在王宫塔楼的露台上,统治者可以对自己的臣民们进行讲话,甚至还有专门的扩音设备。
    塞莉娅带着好奇又带着无谓,出现在白小帆的身边,现在她就是一个公主的打扮,也很符合她身体中有部分塞尔达记忆的情况。一身华丽裙装的少女公主,此时对着国王绿帽子说道:“……根本没有必要废这么大的事,还要对他们进行讲话什么的。只要我跳出去,张开嘴巴,告诉他们如果不参加你的军队,我就会吃掉他们,我想一定更管用。”
    白小帆也笑了:“也许吧,只是我并不希望通过恐惧来运转这个王国。”
    塞莉娅是个冰雪聪明的家伙,她笑了:“不是恐惧,那么会是什么呢?是煽动和打鸡血,或者用利益去诱导对么?这两种东西也并不会比我利用恐惧逼迫他们,更加高尚。”
    白小帆耸肩,承认了塞莉娅的说法,他道:“至少他们会觉得,是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他们推动了历史的进展。”
    塞莉娅歪着脑袋:“我最近在看各个文明的书籍,你们地球文明上的管理办法就是类似这样的吧。个体主义和自由主义,人们认为自己是真正的主人,他们行使了神圣的权力,他们可以决定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但实际上,权力是怎么运转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小帆轻轻拉了拉自己英杰服的袖子,作为王国君主,白小帆从来不穿华丽的国王衣装,总是这样一幅勇者的打扮。
    “这是一种悖论,很有意思的社会学和文明管理学的研究,人们一方面自认为参与了社会的治理,但是他们对于社会没有任何的直接控制力,坐在那里的人如何决定,人们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实际上又是人们这个集体在推动一个文明的向前进步,实际上也会影响者权力的塑造。所以我觉得,一方面不能否认大众对于管理者没有直接影响,一方面又不能否认大众其实就是社会管理的车轮。”
    塞莉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可真是复杂的东西呢,不过也很有意思,我在以前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白小帆笑了笑,给了塞莉娅一个鼓励的表情。塞莉娅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白小帆现在所做的事情有点类似于精神污染或者同化。不同文明在交往的过程中,非常担心对方的文化和习俗会进入自己的社会中,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极端排外文明会认为这是玷污,是非常恶劣的。比较亲外的文明则会相对开放,认为自己会吸取一些新鲜的东西进来,帮助自己的成长。
    但不管是哪种方式,一种文化进入了另一种文化,势必导致被影响的文化对于输出文化一方行程好感,就会减少冲突的可能。地球人比较简易的理解,叫做软实力,但其实文明之间更加复杂一些。
    白小帆现在对塞莉娅做的,其实就类似于一种精神同化。没错,塞莉娅很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彻底的人类,但是她人格化以后却可以像是一个人类去思考,行为举止也可以无限接近于一个人类。当她自认为是一个人类了,那么她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冲动去吃掉人类的意识体了。
    这也是白小帆敢于释放出塞莉娅的一个关键,他看到了塞莉娅的人格化,也看到了将她同化的可能性。
    白小帆清了清嗓子,走到了露台前。没有什么人群的欢呼,大家还是很现实,也没有特别给面子。他们成为白夜王国的臣民,只是因为这个王国提供了秩序,让他们免于担心自己可能被随便一个路人拔刀杀死。
    但是现在,他们也同样害怕,自己会因为别人的什么野心,而走上战场作为炮灰送死。尽管这样的事情,他们在现实世界也屡见不鲜了。
    “宇宙各个角落的朋友们,也许我以国王的身份与你们对话,可能显得有一些做作了。你们不知道我在现实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因为我在意识界组建了王国就强行要求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似乎很不合理。”
    白小帆表情温润,但是口气却加重了:“然而,这很合理。意识界也是宇宙的一部分,只不过是我们换了一种形式在继续我们的生命。现在我们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旧纪元文明永恒帝国正在扩张自己的羽翼,并奴役者生命体,也是因为他们,才出现了意识界具象的情况。”
    这算是白小帆的偷梁换柱了,但是也没有人能反驳。
    “你们有权利选择你们的生活,但是要享受集体的安全和保障,你们也要付出你们的一份力。我想,在大部分文明当中,权利和义务的二元性,都是存在的。王国成立的目的是唯一且正义的,战胜旧纪元危机,保卫我们的宇宙。也许你们在现实世界中有着各种麻烦和挑战,但是至少在意识界中,我们能够站在一起,能够和谐相处,并共同对抗我们的敌人。”
    “英雄将诞生在我们中间,名字将永世被铭记,直到这个宇宙的终焉。而为这个崇高事业付出的人,都将获得嘉奖。我宣布,参与王国军团的人,将获得至高的奖赏,同时这个奖赏有朝一日也会惠及到现实世界。”
    “你们可以选择平庸,也可以选择峥嵘。当我们举起剑冲向敌人的时候,我们将在身后留下一座丰碑,永远地照耀后来者。”
    白小帆说完之后,直接转身回到了王宫里,留下了满场的臣民们,不知道如何反应。
    不过在第二天的征兵现场,王国军团的应征者数量超过了20万,一支庞大的军团就在白小帆的手中这样形成了。
    其中意识体强大的人,被白小帆吸纳进入了王国精英骑士团,成为了他这个国王的亲卫,也算是战争中的精锐力量。其他的人则分配成为了长枪兵、剑盾兵、弓箭手、骑兵等不同的兵种。
    在这个没有热武器,只有肉搏的世界,这就是白小帆的军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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