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在第二个赌场赢了二十多万。
    赌客输的多,所以赌场也不去计较方杰赢了那二十多万。
    第三个赌场,方杰没有去。再去就不正常了。
    方杰一共赢了三十五六万。
    这是曹宁提前说好的,韩雪那边赢的四十万,归她处理。方杰赢的三十五六万,算曹宁给军统的。
    因为曹宁从中统那拿了五十万,日本人都知道,如果曹宁从五十万中分给了韩雪与方杰,那么日本人就会怀疑:钱去哪里了?
    现在这一洗钱,好了,拿在手上,就不会出事。
    果然,当天晚上,曹宁接到了吉川的电报,让他拿出二十万法币给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要用钱去打点,急需这笔钱。
    吉川答应,回到了上海,这二十万还给曹宁。
    但是曹宁知道,这二十万打水漂了。
    东山芳子拿走钱时,给曹宁下了一个任务。
    这一次,不再是让曹宁去当焰火了。
    任务就是,让曹宁去机场路的中段黄花巷察看一番地形,要在哪里建一个狙击阵地。
    曹宁楞住了:“芳子小姐,你让我们六个人去打狙击?能狙击吗?”
    东山芳子说:“你们只看地形,画出最好的阵地位置,狙击不用你们。”
    原来是去侦察,曹宁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东山芳子让曹宁去了五六个地方。
    这些地方,有的是军用仓库,有的是桥梁,有的是名人住的地方……
    “日本人这是准备干什么?”方杰都弄晕了。
    曹宁:“不知道!东山芳子没说。”
    “你想办法弄清楚她的目的。”方杰交待道。
    怎么弄?东山芳子每次来见面,都是突然袭击。一时是女服务员,一时是送餐的。到现在为此,曹宁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身边有哪些人。
    这让曹宁如何去摸她……的底?
    曹宁烦躁地手一推,水杯碰倒了,水泼在茶几上的报纸上。
    突然,曹宁看到被报纸上的日期。
    他的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发生在上一世的震惊中外的大事。
    上一世的1938年5月,在日军猛烈炮火的攻击下,一路从南京打到武汉。国民政府首都所在地武汉危在旦夕。为了保存实力,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决定与日军展开持久战,于7月17日,国民政府下令迁都重庆。但国民政府内部产生了矛盾,其派系也分成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蒋介石主张打持久战,而汪精卫主张和平救国,对抗战到底失去信心。
    1938年10月,国民政府从武汉撤退,汪精卫更加丧失抗战信心。
    而此时的日本在中国军民的奋力抵抗下消耗巨大,也无力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进攻,便在军事进攻的同时,配合政治诱降。
    日本最先的诱降对象是蒋介石,因为蒋并未放弃“由和平的外交方法”以解决中日战争的幻想。但日本提出的条件极为苛刻,而蒋介石面对党内、全国军民强烈的抗日呼声,在民族大义面前始终不敢越雷池。
    于是,日本不得不转向亲日的汪精卫,希望借助汪在国民党的地位及以往的声望,把他拉出去以造成国民党严重分裂,这样,蒋介石即使不妥协,也不能指挥全局。
    当日本“扶汪弃蒋”策略一抛出,汪精卫便迫不及待地表白愿意充当傀儡,紧锣密鼓地进行反对抗战活动。
    1938年10月12日至21日,汪精卫在重庆接见外国记者时表示,如果日本提出议和条件,不妨害中国国家生存,吾人可接受之,为讨论之基础。
    他还多次公开发表谈话和文章,诬蔑抗战是“消耗民力”,共产党是假借抗战“保全实力”、“颠覆政府”,并借国民党火烧长沙一事攻击抗战是要将“一切物资烧光”、“一切人的生命杀完”,将“大家都变成大贫”。
    11月29日,汪精卫急召陈公博到重庆,告之“中日和平已经成熟”,“假使敌人再攻重庆,我们便要亡国”,还向陈公博透露,准备离开重庆,以个人身份出面,与日本交涉。
    汪精卫随即召集周佛海、陈璧君、梅思平等会商,决定接受“重光堂协议”。
    29日下午决定:汪于12月8日赴成都,10日到达昆明,日本近卫首相于12日发表第三次对华声明,互相呼应。而日本方面,则以日本内阁和参谋本部对在上海达成的协议没有异议。至此,汪精卫集团叛国投敌的行动计划完成了。
    按照计划,汪精卫应在12月8日离开重庆,但恰遇蒋介石从抗战前线返抵重庆,还通知汪精卫于9日到南岸区黄山官邸谈话。
    汪精卫与蒋介石见面后,汪精卫仍坚持对日主和,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蒋介石的到来,使汪精卫不得不改变计划;日本首相近卫也只好一再推迟发表声明。
    12月18日,汪精卫终于觅得出逃时机。飞机在下午1时多,飞机抵达昆明。
    为了“不引起日寇注意,避免敌机中途截击”,汪精卫只请龙云一人去机场迎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龙满口应允。
    19日下午,汪精卫等人便由昆明逃到了河内。
    为制造假象,汪精卫在起飞前还曾打电报给蒋介石,佯称赴昆明时因“飞行过高,身体不适,且脉搏时有间歇现象,决多留一日,再行返渝”。
    曹宁拉过那被水淋湿的报纸,看了上面的日期。
    1938年12月17日。
    今天是1938年12月17日,离上一世汪精卫叛逃的时间只差两天。
    这一下,曹宁终于明白了。
    田中十二、吉川贞佐在计划什么?东山芳子在重庆做什么?日本人让自己来重庆是掩护什么?
    他们是为了将大汉奸汪精卫送出重庆。
    曹宁化了装后,偷偷地从后门去了小树林,又从那里去了小店。在公共电话打通后,方杰快速地来到了小店。
    “我知道东山芳子要干什么了?”曹宁说。
    “她想干什么?”
    “送一个人出重庆。”
    “谁?”
    “汪精卫。”
    方杰站了起来:“知道什么时候走吗?”
    “后天,乘飞机去云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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