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孟掌柜双手比划着,笑道:“只需16个八卦镜,便能组成中型阵法。128个能组成大型防御阵法!”
    闻言,江昊一皱眉,转头看向江小鱼。
    孟掌柜跟着江昊的目光,也转向江小鱼,不过他却不敢直视江小鱼的双眼,生怕从里面看出不好的答案。
    “好!”
    江小鱼点头应下,毫不拖泥带水:“那就先买32个。”
    尽管孟掌柜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当听说江小鱼要买32个八卦镜的一瞬间,胸口还是有窒息的感觉。
    幸福来得真是太快!
    对此,江昊也是诧异,旋即皱眉提醒道:“小鱼,钱……可不是这么花的,要花,得花到刀刃上。”
    做任务这么久,江小鱼早已知道,任务不仅仅是任务,更像是一种提醒。
    像这次让他布置炫光阵,十之八九是为了排场,而后又让他布置小型防御阵法,极有可能是想告诉他,有人要捣乱。
    换位思考,他若是捣乱之人,绝不会只搞一些小动作,因为他懂‘身不由己’的意思。
    他江某人从不主动招惹旁人。
    哦,当然了,这里的旁人,他亲叔叔除外。
    却因为发展迅猛,坐拥小妖,引得旁人觊觎,故而结下不少梁子。
    若有人一心在斗妖大会上捣乱,仅仅是布置小型防御阵,那是绝对不够的,中型防御阵,乃至大型防御阵,都不可或缺。
    “爹,您别担心钱!”
    江小鱼自信一笑,声音加重:“钱是王八蛋,花完再赚!”
    “你——”
    江昊眼中闪过异彩,很是欣赏道:“好,既然你有这个志气,那就随便花,不如……这样,我也想买点东西,你替我付账,咋样?”
    说着,他把一张胖脸凑了上去。
    正在乐呵呵傻笑的江小鱼闻言,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旋即转头,只当没听见,对孟掌柜说道:“咱们交易吧~”
    “哦……嗯……啊!”
    孟掌柜如梦初醒,脸上带着麻木,接过宝丰丹卡,又从袖子中取出他的腰牌,把两者放在一起,对其施法。
    少顷,他把宝丰丹卡还给江小鱼,说道:“江城主,钱货两讫,您请收好丹卡与悬镜阵~”
    既达到目的,江小鱼也不多做停留,寒暄两句,就此告辞。
    看着江小鱼与江昊消失的背影,过了好一阵子,孟掌柜脸上才显露一丝褶皱,褶皱一点点放大,最后灿烂如菊花。
    “啊哈哈哈”
    孟掌柜突然大笑:“我……我真是撞大运了!”
    “哦?”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略带调侃:“你撞什么大运了?让我也听听!”
    孟掌柜转头看见来人,又是大笑。
    只是这笑声,没了之前的畅快,多了不少的世故:“原来是齐大掌柜,您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齐大掌柜眯起眼睛,再问:“你撞什么大运了?难道不能告诉我?是怕我抢了你的运气?”
    说话时,他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怒意。
    孟掌柜只当不知,仍是笑着道:“哪里,哪里,我这里的大运,想来根们入不了您齐大掌柜的眼,所以我就不献丑了!”
    “无妨~”
    听了解释,齐大掌柜神色稍有缓和,不过却仍是板着一张脸:“说说吧,我对你的大运很感兴趣呢!”
    见脱不开,孟掌柜只好说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就是个刚做成了一笔买卖!”
    临了,他补充道:“是跟本地江家做的生意,那个伏龙城的城主,名叫江小鱼!”
    “哦——”
    齐大掌柜看向外面,凝眉道:“他们?刚才,我似乎是撞见了,一个道门家族的孙子辈儿,哼哼……”
    他觉得江小鱼身份稀松平常,立刻放下戒心,转手把一个信件交给孟掌柜道:“这是上面给你的信!”
    说完,他上下打量孟掌柜一眼,见孟掌柜脸上虽然收敛起了笑意,但那股子发自内心的兴奋还在,就是皱眉,训斥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做成一点儿小生意,就高兴到现在这样,上面怎会肯把大宗买卖交给你?还有……”
    顿了顿,他挺起胸膛,用上位者训斥下位者的语气道:“还有你别天天跟这些不入流的道门世家混在一起。
    学学我,多与道门家族子弟交流,人家随随便便从指头缝里漏点儿油水,都够你升上一级。
    你看看你,咱俩是同时进的这宝丰商行。
    几年前,我就成了大掌柜。
    而你呢?
    你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还在掌柜之职上摸打滚爬,饭都吃到鼻子里了,脑子都长狗身上了!”
    齐大掌柜的话,越说越过分,孟掌柜听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变得阴沉起来,可是就算他心里不舒服,又能怎样?
    齐大掌柜的称呼里,比他孟掌柜多了一个‘大’字,在商会里的职位,就比他大上一级。
    常言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此话不假。
    这齐大掌柜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数落他一顿,在他身上找优越感,让他心烦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也正因此,本无欲无求的孟掌柜,才有了争胜之心,才会抢占徐三娘的机会,只希望借这次交易机会,能够升上一级。
    最起码,让他与齐大掌柜平级,往后再也不用受这种窝囊气。
    直说到口干舌燥,齐大掌柜才肯停下,然后瞥向孟掌柜手上的信件,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道:“拆开看看吧,看看上面有什么知识?最好不是惩罚!”
    对于上面的动向,他要严格把控,不给孟掌柜任何一次可能翻身的机会。
    否则,他去哪里再找一个出气筒?
    这种场面,孟掌柜见多了,也不迟疑,三两下撕开信件,从里面抽出一块玉牌,与一纸调令。
    这两件物品一路面,他二人都是惊呆。
    震惊过后,孟掌柜就是狂喜,捧着东西,大叫道:“竟然是升任大掌柜的调令,啊哈哈,我终于升任大掌柜了!”
    瞬间,他从胸中就突出了一口恶气,再看向齐大掌柜,眼里立刻就没有敬畏,取而代之的是不卑不亢,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小觑。
    齐大掌柜却是怎么都不肯相信。
    只见他一把将玉牌与调令抢夺过去,仔细翻看着,嘴里自言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升上去?断然没有可能,一定是上面弄错了,一定是!”
    说着,他就要砸毁玉牌。
    却听孟掌柜一声断喝:“你敢,这可是宝丰商会的调令,你难道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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