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世间最雄奇壮阔的国都,财富、权势、力量,上京城凝聚着整个大周朝的精华。

    偌大城市占地何止千顷,人口何止百万。

    由于太过巨大整座上京城更是一分再分,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再加上正中央高居于上的太禁皇城。

    如今的上京城更多的是上京九座各自相对独立的大城池总的笼统称谓。

    而大周朝以南为尊以西为贱,所以东南城也正是上京九城里最为繁华热闹的财富流连之地。

    十宝轩,下楼台,燕归楼,外地人列举上京城九大不得不去的地方就有三处坐落在东南城里。

    而今晚孔大义宴请镖队众人的酒楼就坐落在了这富贵的东南金角。

    而当林墨到时,热闹的大厅别院内几十张酒桌之上已早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副好不热烈的景象。

    闻着空气中浓烈的酒香林墨却不禁皱了皱眉头。

    所以他才懒得来这种酒宴交际应酬,这估计才刚开席没多久都已经有家伙喝的酩酊大醉了。

    这种太过喧闹的场面林墨向来不适应。

    要喝酒的话他更喜欢一壶小酒一碟小菜月下慢慢独酌或则寻一二知己低吟浅笑自成一番风流。

    可今晚他又不得不来。

    因为宋柯几刻钟前的通报让他留上了心。

    武运镖局的镖师打算在这此酒宴上从卫远口中挖出山谷那一夜的消息。

    本来这没什么,事实上这一路来武运的人就没少找卫远细谈,毕竟那一晚上卫远是唯一一个活下来并且意识清醒的人。

    同样侥幸活下来的张胆则到现在还处在重度昏迷之中,达到上京后直接就被武运镖局的人接回了镖局里,但直到现在也没个好消息传来,显然情况很不乐观。

    所以也就不奇怪武运镖局的人为什么铁了心要从卫远口中挖出实情了。

    其实按林墨的理解有时候也觉得这武运的人无法理喻,卫远不想说,武运大部分人也都幸运的活下来了,你们又何必再多事去追问甚至是逼问事主呢?

    然而在武运镖局的人看来山谷的那晚却是关系重大。

    别的先不说,当初为了护卫孔大义武运派出的这支镖队人马着实不少,山谷那晚死的更都是武运上层的精锐。

    别看就没了那么几个,但对于武运来说等于瞬间少了将近五分之一的高层战力,这损失不可谓不大,这要是不彻查清楚光是对亡者的遗孤们就无法交待啊,

    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武运镖局总体形象,若不把事情搞明白从而准确的报复回来,光这点就不符合武运镖局一贯强硬的作风,若是这次弱了风头武运也就不用守着北地第一镖局的美名了。

    然而受限于对林墨的诺言,卫远却对那晚的事情迟迟不肯明说,甚至对自己比林墨要求的还要严格,别说暴露林墨实力,甚至连那晚到底来的是谁、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卫远都一概没有回答。

    武运除了不太确切的推断出来人有可能是凄惶堂的杀手外,其他一概不知。

    甚至对于到底是不是凄惶堂的人他们都只有笼统的推测而没有更加直接的证据。

    对此高层实力大受损失领导几乎全军覆没的武运镖队一时之间也拿卫远没什么办法,双方只能那么别扭的僵着。

    一直到了现在,镖队终于到达了他们的老窝,上京城。

    在得到具体消息后武运镖局的人今晚直接由镖局二号人物二当家嵩阳带队,数名的炼体六七重的武者跟随,一蜂窝的跑到了这酒宴上等待卫远。

    可以说今晚的这席对于卫远来说未尝不是有点鸿门宴的意思,如果他还是守口如瓶的话。

    所以林墨在略微考虑之后才决定跟着宋柯来这么一趟。

    倒不是说他准备帮助卫远和人武运镖局的人怎么样。

    说到底武运的人也只是想为那几名死的不明不白的兄弟讨个说法,真要算卫远也是受害者之一,双方没道理打起来。

    所以林墨真正打的主意是适当的帮卫远松松绑,只要不过多的涉及到自己说一说那名杀手的细节确定下身份,甚至最后他们和那名杀手背后的势力打起来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不牵连到我就没关系,林墨很冷淡的想着。

    “哦!林师傅可算来了,我这还打算叫人去请你呢。”

    坐在上首正席上的孔大义一眼就瞧见了从正门走进来的林墨,顿时高兴的站起身就往这边赶来。

    “这小子是谁?”“他难道就是黄良说的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鬼?”“比想象中的还要年幼啊。”

    几名同样坐在主桌上的武运高层则用审视的态度看了这名新来的小鬼几眼,却也没多大在乎,说到底就一小鬼而已今晚他们来的正事只有一件犯不着为其他事情分心。

    “来来来,林师傅,你坐这里。”

    林墨被热情的孔大义半拉半请的迎到了主桌,一指上座就要让林墨坐下。

    “不合适吧孔老板。”

    本来对一小鬼居然跑酒桌主桌上来就有点不满的一名武运高层顿时开了口。

    这酒宴座次可是有讲究的,什么主陪主客就不说了,在大周朝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身份最尊贵的人往往坐最上首的位置。

    本来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由主人家来坐,比如刚刚坐这的一直都是孔大义,作为客人身份最高的则坐在左手位置。

    可现在忽然跑来一个小鬼竟然被主人家引到了这个上位,这算什么意思?

    到底是你孔大义做东还是这小鬼做主啊?

    本来这些小细节作为一个久经商场的油滑商人孔大义肯定是不会犯错的。

    若是平日里的酒宴座次敬酒称呼孔大义一概能处理的滴水不够。

    可这一次不一样,来的这个人对孔大义一家的意义根本不能用什么商场准则来衡量。

    之前他孔大义都能为了林墨舍弃面皮冒险去哀求庆王府的小王爷,现在就更别提区区一座位了。

    可以说今晚要是林墨不来,孔大义可能都不打算办这出酒宴,你们爱哪喝哪喝去。

    所以林墨来了不坐最上首谁坐?谁有资格坐?

    当然并不了解孔大义心态的武运高层顿时一个个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甚至莫名都有些受辱的感觉。

    若不是为了今晚他们来的主要目的这会他们可能都气的拂袖离去了。

    跟一小鬼同席还坐的是下首,丢不起这人!

    念头这么一转几名武运高层视线不由得很自然的看向了在右手边副客位置的卫远,随即却是一愣。

    因为他们居然没看到同样是客人的卫远脸上竟然有什么不满。

    不对,应该说面对着小鬼入席坐上首的这份无声侮辱,不但没有不满卫远居然还露出了今晚第一次会心的微笑,似乎对这个小鬼坐首座的位置认为是如此理所当然。

    “这小鬼什么身份?”

    几名酒桌上的武运高层不得不用更加慎重的态度开始审视这名半入入席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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