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缓缓走出一人,中年模样,白面无须,相貌甚为英俊,一身锦绣白衣,白衣之上绣着如火焰般夺目的一轮红日,红日之中隐隐一只金乌仿佛随时破日而出,当目光扫向七人,落到任何一人的身上之时,其体内灵气竟然不受控制一般,立时沸腾,仿佛瞬间就要破体而出一般。

    只有王小默在丹田内的玉牌一阵符文乱闪之后,才可强行与之对视,但身上依旧难受无比,身形不断晃动间勉强站立,目光带着倔强之色看向那白衣人。

    其他五人无一不是膝盖一软,随着张寒涯一起拜服于地。

    “你这小家伙倒有些意思。”那白衣人缓缓开口,声音竟然甚为苍老,看向王小默的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大袖一甩,张寒涯等人身上一震,拜服的身体,竟然全都被缓缓托起。

    七人心中都是大惊,这手隔空抬物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张寒涯目中露出狂热之色,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那白衣人仿佛没有看见,将目光从众人身上移开,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四周的峭壁绝崖。

    “二百多年了,想不到居然败落到如此地步。”

    自言自语中,目中露出追忆之色。

    七人闻听心中不由得都是一震,但却不敢多说半句话语,全都躬身站立在原地不动。

    半晌后,那白衣人一声叹息,将目光看向七人。

    “这栖风观现在只有你们七人了?”

    张寒涯闻言连忙回道:“正是。”

    “那你们七人若随我走后,这栖风观的香火岂不要就此断绝了。”

    白衣人说罢,目光再次横扫看向七人。

    七人闻言都是心中一震,张寒涯更是脸色微变,白衣人这句话也说出了他心中的一份担心,不过随之心中却暗暗腹诽了起来。

    “我倒想让栖风观香火兴旺,可是让我上哪里去找那么多有道根的家伙去,这次开启大阵都是废了我一生之力才勉强凑齐人数的,至于传承香火,我难道能让眼前的这几个师兄弟留下一个半个不成?”

    心中虽是这样想,表面却不敢露出丝毫,急忙躬身道:“是弟子无能,穷一生之力才勉强凑齐这七人之数。”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张寒涯,仿佛看透了其心中所想一样,也不说话,目光又向远方看去,目中尽是浓浓的沧桑之意,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牢记心中一般,一时无语。

    七人见白衣人并不说话,心中都是再次一紧,他们任谁都不想错过眼前的这场机缘,毕竟是一甲子才会出现的一次仙缘,而刚刚听到这白衣人之言,好像将这栖风观的香火延续看得甚是为重,或许为了栖风观的香火,保不齐不会将他们七人中留下一个半个来,可是任谁没有命在这里再等六十年,唯一有可能挺住六十年的倒只有王小默一人,毕竟他只有十多岁,再挺一个甲子应该没有问题,目光闪烁间,六人都齐齐看向了王小默。

    王小默本就聪颖,待看到六人都如此眼神看向他,顿时就明白了他们心中所想之事,脸上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心中大骂。

    待过了半天,白衣人依旧没有说话,仿佛在追忆着什么,而张寒涯等六人却依旧都直勾勾的看着王小默,仿佛告诉白衣人,要留就把他留下。

    王小默不由得大怒,“轰”的一声,一股热血直冲脑海,再也忍耐不住,对着六人张口就骂。

    “张老道,当初是谁?苦苦缠了小爷数月之久,跟小爷说,只要上得你这个破山,就一定会修炼成仙,还说什么在此修炼,吃住可比王侯之家,小爷看你可怜,才勉强答应,结果上得山来,哪里是什么王侯之家,不过是一间四面漏风的破道观,这也无所谓,谁让小爷心软,就没有跟你认真计较。”

    “好了,之后拿出个什么凝气三篇,让小爷半年内就要练成,若不练成,你说会耽误你们的成仙大事,行,谁让小爷心软,看你可怜,没日没夜的苦练。”

    “好了,半年内小爷我练成了,你又说来开什么请灵大阵,结果开到一半,你们几个全都支持不住了,若不是小爷心软,发狠玩命,你们能请来这位神仙吗?”

    “哦!现在这位神仙大人被请来了,你们用不着小爷了,就想把小爷一脚瞪开,别以为小爷年纪小不懂事,看看你们几个的那个眼神,巴不得让小爷留下继承什么鸟香火,这个四面漏风的破道观有什么香火可继?张老道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这次休想把小爷一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是不能走,你们几个混蛋谁都别想走!”

    “这位神仙大人,我王小默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老可要给小默做主啊!小默从小没爹,最近娘亲也死了,在这世上无依无靠,都说天上的神仙各个有颗善心,绝不能欺负小孩啊!”

    王小默越说脸上悲愤之色越重,到最后直接躺在地上满地打起滚来,

    那白衣人闻听,转过头来,看了眼满地撒泼打滚的王小默,不由得眉头一皱,转头又看了看张寒涯等六人。

    张寒涯等六人也万万没有想到王小默会闹出这一出,待感觉白衣人向他们看来之时,不由得都面露尴尬之色。

    “起来!”

    白衣人一声轻喝,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众人耳中就宛如炸响了一道天雷一般。

    顿时,王小默停止了哭闹,一骨碌翻身起来,双手树立,脸上露出乖巧之色。

    张寒涯六人见此,脸上都是一阵抽搐。

    “半年居然将凝气三篇修得圆满,这在凡修之中倒也少见。”白衣人面露一丝古怪之色,望向乖巧站立的王小默。

    单手一挥间,一股柔和之力,将王小默包裹起来,使王小默半点都动惮不得。

    王小默只感觉有一股力量直接向自己体内探来,心中不由得大惊,本能的就要运转灵力,就此挣脱,但那股力道只是入体瞬间,便一触而出,而那股笼罩全身的柔和之力也随之消失。

    王小默顿感轻松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丹田内的那块玉牌被人得知,但白衣人仿佛并未想真正的深入他的体内,只是略加探查而已。

    “想不到凡修之中竟有九根灵脉者,资质倒也不错。”

    白衣人露出一丝恍然之色,看向王小默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次将目光远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次七人却是谁都不敢再说什么话了,都垂首而立。

    良久,白衣人将目光收回,又是一声叹息道:“此处虽非因我而起,倒是因我而终,我还纠缠于此,倒是我有些执念了。”

    说罢摇头苦笑一声,转身看向七人,目中竟露出一片清明之色。

    不过随即又是微微一皱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看向张寒涯。

    “此处的天地灵气,好像少了一些?”

    张寒涯闻言,身子不由得一颤,心中一声叫苦,抬头看了眼王小默,又看了眼其他五人,只见其他五人也是面色有些难看,只有王小默神情甚是从容不迫。

    不由得暗骂一声,将心一横道:“这个,这个弟子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等打开此地之时,就是这样!”

    他不是不想说这些都是王小默造成的,但他刚刚听到白衣人说王小默乃是九根灵脉,还一副对王小默颇为满意的样子,他若再说是王小默的原故,虽然以白衣人之大能或许能查出些端倪,但这无形当中又起变故,看白衣人对待王小默的态度,他可没有把握,会让王小默留下,倘若一个不小心把他留下继续延续栖风观的香火,岂不是太糟糕了,索性将心一横,来个死不认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待他说完这句话,李大壮五人都是一怔,随即看向他的眼神立时充满了倾佩之意。

    王小默更是一脸错愕,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寒涯居然这样回答,不过看到张寒涯那副真诚的表情,立时目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白衣人扫了张寒涯一眼,嘴角泛起一丝饶有深意笑意。

    “算了,就算了结我的这点俗念吧,若是其他人来了,你们几个还真就都走不了,不过在我这里这点小事倒也不算不得什么。”

    说罢,单手一翻,一块火红的石头出现在其手中,一道法诀从口中喷出,打在那石头之上,一阵光华乱闪间,四周剩余的那些天地灵气立时向那块石头涌来,转眼间,此处的天地灵气就被这块石头吸得干干净净。

    张寒涯等七人看得是神驰目眩,目中都露出狂热之色。

    白衣人将那石头收起,再向四周看了几眼,一声叹息过后道:“走吧,我带你们回宗门。”

    七人顿时一声欢呼,声音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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