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难挽情伦乱,明月难明人间苦。

    阎王惊堂木拍响旧事,震得老妪泪眼朦胧,陈玄与猴子见老妪伤心赶忙回身搀扶,恨不知何种事,为何令阎王变脸如此快。

    “阎君何故出尔反尔,婆婆就算再大的罪,百年飘零也都可以弥补了。”陈玄皱眉看向阎王。

    “哼,她若服从转世之安排,那么一切便是过了,怎知她不知好歹,还要继续那**孽缘,破坏伦理纲常。”阎王冷笑道。

    陈玄疑惑的看向老妪,他不认为老妪会是这种人。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那都是老身之错,还请阎君莫要将丑事说开,累的他名声不全。”老妪恳求道,如同被绑在火刑柱上的异教徒,那么委屈,那么无助。

    “哼,念那人于阳间造福百姓,赎此不堪过往,就将此事揭过,你且入地狱洗罪,等罪清了,自然送你于好人家投胎。”阎王冷哼一声,摆手示意鬼差照做。

    “谢阎君。”老妪听到地狱,身子一颤,惨白着脸色,等待着接下来可悲的安排。

    “走开。”陈玄见老妪面如死灰,心中不忍至极,于是见鬼差来提,遂忍不住公堂违命。

    “敢问何种天理不容,为何叫阎君公堂失信。”陈玄赶开鬼差,扭头对阎王质问道。

    “既然执迷不悟,那我且将那破事与你说道一番。”阎王见陈玄又撩自己面皮,遂打算揭一揭这段陈年旧事。

    “不要说,不要说,我愿再入地狱洗罪,还望阎君莫提。”老妪赶紧阻止,看向陈玄时也有了乞求。

    “婆婆莫怕,既是真情,哪有不堪之理,我一定为你谋那来生缘,不敢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悲情重演。”陈玄安慰了老妪一句,他觉得人死灯灭,前世糊涂账,已被地狱业火洗净,何故来生再累缘苦。

    “呵,你敢听,我为何不敢言。”阎王热讽道。

    “呵,你敢言,我为何不敢听。”陈玄冷笑道,想前世何种破事没见过,人伦败坏算个球,新闻哪天没有禽兽不如的父亲?爷孙恋算作潮流,变性叫作追求,百合断背名为真爱,他不觉得自己能被惊到。

    阎王娓娓道来。

    原来春珠很小的时候,家里人为将她养活,便卖予一富商作了小妾,当时那富商已年近花甲,但见春珠虽小却有些姿色,遂也欣然应允了。

    时过二三年,春珠出落的愈加水灵,富商因生意惨淡,脾气越来越不好,有一次花园散心,见一窈窕人儿陌生,遂问管家何人,管家作答,原来是几年前买来的小妾,于是心猿意马,老树回春,当日夜里强行取了她的身子。

    第二天,富商府里都知道了这位新夫人,当时富商的另几位妻室听了,便叫心头妒恨,于是合计一番,寻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给她安上,污她水性扬花与下人有染。

    富商得知大怒,剔除了她的妾名,但又不肯逐她出府,只是每日每夜的折磨,发泄生意上的失意。

    花开花败又一春,春珠身形渐损,内心因恨也生了恶毒,一次偶然机会,她得了一记毒药,在一次富商酒醉之时,偷偷喂其服下,然后卷了些家财,埋名隐姓于村野。

    富商死后,几个夫人夺利,将本就岌岌可危的府邸,彻底没落,其中富商有个小儿子,因幼年母亲早死,遂在这一场争权夺利中被赶出府邸。

    小公子因年岁小,根本无力养活自己,遂只能行乞于大街小巷,夜眠于山洞破庙。

    如此又一年,那一天小乞儿抢了一个大乞丐的赏钱,大乞丐心生妒恨,遂合同一伙将小乞儿赶出城去,小乞儿至此流亡天涯。

    无巧不成书,有一天小乞儿肚中饥饿,悄悄潜入一个村庄草屋里偷食,此时春珠刚好忙碌回家,恰巧见小乞儿,本打算抓去报官,但因见其可怜,遂就收留下来。

    两人一个埋名,一个隐姓,再加上岁月改容,所以两不相识,又因因缘际会,遂同一屋檐下,姐弟相称。

    岁月匆匆又一年,小乞儿渐渐爱上春珠,于是为了让佳人幸福,遂打算重拾书本,考取功名后,再将心意相告。

    春珠自然察觉小乞儿心意,但是想自己大人家四五岁,而且又有不堪过往,遂虽有意,却也难启齿。

    几场春秋过,小乞儿终于考上功名,推辞了几家联姻,快马加鞭赶回,报喜于春珠,两人开心,遂自家自宴,难免几壶清酒入肚,小乞儿也借着酒胆,表达一番情肠,春珠虽觉不妥,但也浑浑噩噩中接受了这份情。

    明月夜,无须烛,郎有情,妾意浓,几壶沽酒添情稠,于是干柴火起难收拾,变作金风玉露相逢时。

    当夜情长,诉说情肠,小乞儿有了功名也算光宗耀祖,于是第二日草屋打理妥当,带着春珠回了旧城旧家,召集了过去长辈,于祖宗牌位前拜谢,收拾旧庭院再立新家。

    春珠一进这城这府,往事历历心头,恨造化弄人之时,又不舍情郎情长,遂抱着侥幸,贪图这份孽缘。

    怎奈天公不做美,一个旧人认出春珠,当即满城风雨,世俗所不容,小乞儿没料这种事,可因情真,于是舍了声名,就算丢弃官袍也要娶得佳人。

    红烛添骂语,喜字却迎难,春珠感动情郎之情,遂不忍拖累,于是写下告罪书一封攘罪,又写下家书一封相劝,然后在新房中上梁自溢。

    小乞儿见香消玉殒,有心跟随,却见两封书信有托,遂流泪满容,发誓作个好官,减佳人地狱之苦,又积一份阴德求来生之缘。

    “就这点屁事?”陈玄疑惑的看向阎王。

    殿内在众一齐看向陈玄,他们搞不清这人的想法,居然敢说**理,害纲常的大事是屁事。

    “砰……”

    “这叫屁事?”阎王惊堂木拍案,站起,怒目圆睁,怒发须张,这等厚颜之事他都羞于启齿,而陈玄居然居然这么云淡风轻。

    “这不挺好的吗?一场错爱,造就一场真情,而且世间还多了个好官。”陈玄说道好官时,心里那叫个感慨,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词啊。

    “哼,伤风败俗的东西,我怎忘了你本就不是个东西呢。”阎王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坐下,他已经不想和陈玄废话了,因为不是一路人,讲一路话实在太累了。

    “额,难道那小乞儿实际上没做好官?”陈玄见众人看着他,目中有不可思议,遂小心翼翼的问道。

    “做了,做了。”老妪见陈玄疑惑,立即为小乞儿解释了起来。

    阎王见老妪不知廉耻,勃然大怒道:“贱妇,那小乞儿就算做了好官,难道能赎这段苟且不成。”

    “呜呜呜……”老妪听了泪如雨下,恨苍天赐下这等命,恨月老红线错搭,恨有缘无份,恨痴情不像年久酒香,反倒越来越苦。

    “那又怎样?那可是好官啊,想一人之才,能留千秋之福祉,造就万代之气运。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陈玄那叫一个气啊,怎么感觉和古人有代沟呢。

    “哼,天理难容之事,你说破天也没用,这贱妇必须地狱重练,莫想那孽缘再聚。”阎王发现不能和陈玄绕弯子,对于这种人就该干净利落的说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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