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城,城主议事厅。

    一名老者坐在上首,须眉鹤发,虽已年近过百,可是因为修炼武功的缘故,红润的脸上却没有多少苍桑,也因为养尊处优,看起来只不过半百之龄。

    他是城主凌破天,寒石城真正的掌权者,整个寒石城几十万百姓之主,拥有寒石城生杀予夺的权力,并且他还是寒石城第一高手,因为他实力已经达到了一流水准,在整个天下武林也是有名有数的人物。

    下首两个人,一个是铺头佛虎,另一位是城中的治安官墨砚。

    佛虎为人正直可靠,但却迂腐不懂变通,所以,在这个捕头干了这么多年,依旧在凌破天手下任职,并没给自己赚到多少财富,也升职无望。墨砚就不同了,他为人奸猾狡诈,最为爱赚钱,出谋划策,更是转一下眼珠一个计谋,虽然才来几年,可已经是凌破天的首席狗头军师。

    凌破天这一次叫二人来议事厅,有要事嘱咐他们二人。

    凌破天说道:“二位,城中最近不太平,听说前前后后来了许多武林中人,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佛虎虽然知道一些,但不敢乱说,只好抱拳说道:“属下耳目闭塞,并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砚却冷笑道:“身为捕头,居然不知道武林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捕头当的……”

    佛虎一板一眼的说道:“捕头的职责就是抓捕罪犯,维护寒石城百姓的安全,除此之外,一般属下从不打听武林中的事情。”

    墨砚却转脸对凌破天说道:“城主大人,属下好像知道一些,那些来的武林中人,好像是为了城主手中的城主令而来!”

    凌破天听后却有些动容,但却冷笑连连,“他们难道是想干掉我这个城主,然后取而代之?他们觉得他们有实力干死我这个一流高手,简直笑话。”

    墨砚连忙弯腰答话:“非也,据小道消息,中原好多城镇的城主令在几天内都不冀而飞了,据有的人留下字条说是暂借半月,半月后归还。”

    暂借半月城主令?这些武林中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拿着这个城主令难道有什么阴谋?

    凌破天的城主令只是一块令牌,他每日随身携带,这一次拿了出来,他细看之下,发现城主令牌的正面还与原来一样,在背面不知何时刻上了强者证明四个字,凌破天眉头突皱,他实在不记得这块令牌什么时候离开过自己的身上,也从来不记得这上面居然还有强者证明这四个字,难道那些武林中人抢夺城主令就是因为强者证明这四个字的原因?居然有人神秘的曾经夺走自己随身的令牌,还在城主令上刻下四个字,现在还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如此作法,简直让凌破天有些微怒,这是在寒石城挑衅他的威严。既然有能力在这城主令上刻下字,还能让他一点不知道,如果是要他的命呢?不过,整个武林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那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何必要与他为难,莫非是传说中的那个神干的?凌破天突然有些坐不住了。

    凌破天所料不错的话,这些在寒石城突然出现的武林中人,一定全部是冲着自己身上这块城主令而来,既然如此,那么一定要给这些武林中人一点好看。

    虽然城主令只能调动寒石城手中的一万兵马,这点兵马,凌破天根本看不上眼,可是敢打身上携带的城主令主意,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看不起朝庭,这帮武林中人,简直大逆不道,既如此,先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收敛一下,如果真的敢来自己身边偷城主令,叫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墨砚听令。”

    “属下在。”

    “你这个治安官该发挥一下你的能力了,去把寒石城不管是原来的武林人士,还是新来的那些武林人士,都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只要他们有一丁点问题……”

    墨砚心领神会笑道:“城主,属下明白,罚,狠狠的罚,罚得这帮人整天只会去思考人生。”

    凌破天笑了笑,对着佛虎说道:“佛虎,你从旁协助墨砚的行动,该抓的抓,放投监牢的投进去,叫他们好好呆着,谁敢作乱,死!”

    “是,属下明白,一定严格按照城主的命令执行!”

    凌破天挥手叫二人退下,他手握城主令,冷笑连连,他倒要看看什么人居然敢触怒他的虎须!

    墨砚和佛虎从议事厅出来,召集了一帮手下,墨砚开始发挥他作为治安官的威风了。

    墨砚带着人刚到一个菜市场,两旁的小贩得知治安官来了,发一声喊,瞬间鸡飞狗跳,挑担子的挑担子,推车的推车,朝着远处跑,一边跑还一边呼朋引伴,治安官来了,大家快跑啊。

    墨砚手下的治安兵要去追,却被他喝住了:“站住,一群卖菜卖肉的能有几个钱,我们这一次得到城主的命令,对付的是那些武林中人,那些人有钱的很,你说是不是啊佛虎兄弟?”

    佛虎冷哼一声,他只协助,并不负责治安这一片。

    墨砚也不在乎佛虎的感受,反正二人不和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墨砚既然朝前走,路遇一个背着刀的粗旷汉子,一挥手一群人将那个粗旷汉子围围围了起来。

    那大汉背着刀,一边唱歌,还一边狂笑,豪迈的走在街道中央。

    突然,他发现自己被围了起来,“呸,格老子的,你们朝庭的人围着老子干嘛,老子可没有操你们的妈妈!”那汉子北地口音,出言也挺粗鲁不堪。

    墨砚叫手下拿过一张纸,他在上面用笔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大汉在街上背着超过朝庭充许的具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而且乱吐口水,乱骂朝庭公职人员,现罚银四两。

    那大汉乐了,笑道:“你们这帮臭治安队的,敢罚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上面可有人!”

    墨砚听到继续在纸上写道:公然对坑朝庭,罚银二两。

    那大汉急了,从身上拔出刀来,“你妈的,还敢乱写,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墨砚继续无视他,在纸上写道:公然威胁公职人员,罚银一两。

    现折合七两银子!

    那大汉有些恼怒,看着寒石城这帮公职人员,有些委屈的说道:“那边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罚我,欺负我走单帮是不?”

    墨砚堆起脸一笑,“看你不爽。”

    大汉:“……”

    墨砚说道:“城主下令了,据说你们这些武林中人,每日在城中走动,吓坏了不少孩子,吓得鸡都不下蛋了,羊都不下奶了,猪都不吃食了,你们知道你们造了多大的孽,所以,城主要准备大力整顿治安,凡是不认罚的统统关进监牢。你现在是想进监牢?还是想罚银了事?”

    那大汉一脸苦涩,一个走单帮的他可不敢公然对抗朝庭,这次来寒石城是来走访朋友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破事,他可不想进监牢中受那苦罪,只好从腰间掏出十两银子,甩给墨砚,“给我找零。”

    墨砚拿过十两银子,转身要走。

    大汉急了:“你们还没有找零!”

    墨砚扭回头来,给了他一个善意的笑容:“你觉得进了治安官手中的钱,还有找零的必要吗,想要找零可以啊,你往地上再吐三下口水,这不找零了吗?”

    大汉抱着胸看着治安官远去,一脸的无奈和气愤,这帮不要脸的治安兵。

    旁边许多的武林中人看到了,赶紧回去通知自家的兄弟,显然寒石城的城主打听到一些风声了,接下来要去抢夺城主手中那块令牌,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墨砚继续往前走,这种虎假狐威的感觉,一直让他感觉很好。

    走在路上,意气风发,想治谁就治谁,想罚谁就罚谁,简直叫人不要太爽,这就是权力的诱惑,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这是一种毒酒,他甘愿醉死在这毒酒当中。

    他走到猎人堂的时候,发现猎人堂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不仅有人喝彩,还有人拍掌叫好,看来有人在里面闹事啊。

    墨砚推开前面的人,发现猎人堂四个厨子打手围着一个年轻人,正要动手,却被那年轻人绝好的轻功躲去,一个巴掌扇在一个打手的脸上。

    “啪。”

    那年轻人不仅动手了,而且还挺炸刺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子不仅要扇你,还要让你知道,老子是欢乐复仇帮的帮主,虽然昨天才在城中建帮立派,今日就要拿你们开刀,扬你家老子吴莫冲的威风!”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威风,为何昨日城中有人建帮立派,他治安官却不知道,显然此人神秘之极。

    再细看此人,不仅疯,而且狂,墨砚却笑了,他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当枪使,没成想这就遇上了。

    这里是猎人堂,虽然没什么后台,但是他墨砚也不想往死里得罪猎人堂背后的主家。

    所以,一群武林中人给墨砚这个治安官让开了路,以为他要管事,结果,他只露出了一种谜之微笑,一副你们搞你们的,我只是路过的样子。

    吴莫冲一巴掌扇在一名打手脸上来了一记狠的,其余的四位简直怒了,这简直是给猎人堂难堪,居然连猎人堂的打手都敢惹,不仅敢惹,还照着脸上扇。岂有此理,四个打手心想,干,干死这个小混蛋。

    四个厨子打手,手执武器,展开步伐,开始围着吴莫冲绕了起来,他们个个怒气冲冲,脚法连动,猛的四人各自眼睛一闪动,武器朝着吴莫冲刺去!

    吴莫冲一个马踏飞燕跳出了四人围攻,人在空中,一记烟灭掌朝着四人打去,四人突感内力不济,大慌,却没想到落地的吴莫冲随意抽了旁边一个武林人士身系的腰带,那个武林人士突然下身一片冰凉,再一看那人,大半屁股都露出来了,旁边的武林人士个个怪叫着:喔。

    说话吴莫冲抢了那个人身上系的腰带,章鱼缠手大开,诡异的左闪右动,将这四个打手一瞬间缠在了一块,再用腰带一捆,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吴莫冲从身上拿出一根很粗的锈花针,照着四个打手身上就扎,一边扎一边面露怒容,“叫你们狂,叫你们牛,还狂不狂了,牛不牛了,说不说,不说继续扎!”

    旁边的武林人士看得都吓尿了,这什么狠人,居然拿针扎人,一针不够再来一针,身上腿上屁股上,只要有肉的地方,扎完再扎!

    这种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看得旁边治安官墨砚双眼发光,这是人才啊,这绝对是难得的人才啊。

    又疯又狂,还会拿针折磨人,又能这么不要脸,这样的人才居然出现在了这里,他墨砚一定要折节下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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