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突然冷笑起来,这表示他明白了,他一改表情,拿出藐视的样儿,打量着那两个家丁。
    胡子对我微微挥手,跟我说,“天热,兄弟去一边凉快凉快,老子包圆了!”
    我心说什么包不包圆的?我特意往前走了一步,拦在胡子身前。
    我还想到刚刚的一个情景,胡子用了一记勾臂,把青脸汉撂倒了。我对这一招挺有兴趣,也想借着现在这机会,好好学一学。
    我问胡子,“那一记勾臂,有什么技巧么?”
    胡子嘿嘿笑了,他悄声跟我说,“一会咱们猛冲过去,拿出要跟他们拼命的架势,但其实呢,咱们找准机会,猛地往旁边一闪,与此同时,把胳膊伸直了,往对方的脖子上砸。”顿了顿后,胡子又补充说,“记住,胳膊上一定灌注一股劲儿,让胳膊肌肉绷得紧紧的,然后……”
    我其实听他前半句话后,就已经明白这招数的猫腻了,我看胡子还有种没完没了的趋势,我摆手打断他。
    这时远处那俩家丁又喝了一嗓子,问我俩是谁?
    胡子骂了句,“狗艹的,他们咋跟苍蝇似的,这么烦呢。”
    我没跟胡子多说,我俩互相看了看,突然间,我们默契的一起冲了出去。
    胡子为了营造声势,边跑边呲牙咧嘴,拿出一副狠丢丢的架势,而我觉得,他有点过了,毕竟对手只是两个小小家丁而已。
    但这俩家丁也真是中招了,他们完全紧张上了,不仅牢牢的站在原地,有人还一摸后腰,把短棍拿了出来。
    我和胡子跟这俩人越来越近,那家丁还把棍子举起来,横在胸前。
    接下来,我和胡子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袭击。我俩同一刻猛地往旁边一窜,紧接着,我们都用胳膊,对准家丁的脖子……
    伴随砰砰两声响,这俩人全后退的飞了一米远,等扑通扑通坐到地上后,他们都跟青脸汉似的,耷拉着脑袋晕了过去。
    我和胡子也不耽误,急忙蹲下身,对着这俩人,扒起了衣服。
    两三分钟过后,我和胡子一起站了起来,我俩都成了“家丁”。我倒还好说,衣服还算合身,但胡子就不行了,他换的衣服有些小,他穿的紧巴巴的,尤其屁股和大腿处,被崩的紧紧地。
    胡子一脸的愁容,他还试着走两步,但有点难度,尤其迈不开腿。
    我和胡子又要抢时间,我打量着胡子,跟他说,“得想个办法,决不能因此耽误奔跑速度。”
    胡子也明白这个道理,突然间,他还拿出一发狠的架势。
    他猛地往地上一蹲,伴随嗤的一声响,等他再站起来后,我看到,他新换的裤子,开档了……
    胡子哈哈笑着,这次他又试着蹬了蹬腿,跟我说,“舒服多了,没问题了!”
    我打心里是大写的一个服。我俩这就又狂奔起来。
    这一次,我俩都穿着家丁服,虽然胡子穿的更是一个开裆裤,但有家丁服作为保护色,我俩接下里的一路上,没出啥大岔子了。
    等来到工地,尤其来到那个桥的附近后,我和胡子四下打量着。
    这里被夜色衬托的,有些阴森森的,而且很静,除了风声,再无其他杂响。
    胡子念叨句,说老三是不是还没赶到呢?
    我试着吹了几声哨,其实我本想喊方皓钰的名字的,但又觉得不妥当。
    在我吹了几次后,桥头上有动静,有三个人,嗖嗖的跑了出来。
    乍一看他们,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是三个家丁。
    但这一刻,对面为首的家丁,他也吹了几声哨,似乎正跟我相互呼应呢。
    我定睛又看了看,为首那个正是方皓钰,至于他身后的两个壮男,让我有些脸生,另外这俩壮男都背着一个小型的登山包。
    我和胡子一起迎了上去,方皓钰他们仨,也向我俩奔了过来。
    我们在半路相遇了,我发现那俩壮汉倒是没啥,衣服很合身,但方皓钰穿的衣服,有点水水汤汤的,说白了,整整大了好几号。
    我指着方皓钰的衣服,他嘿嘿笑了,解释说,“我们潜入总督府后,顺带借了三套衣服。”
    胡子有点想法,他还急忙插话说,“正好正好,我说三弟啊,赶紧的,咱俩换一换,这样咱俩就都舒服了。”
    方皓钰眨巴眨巴眼,他没听胡子的话,而且还故意往后退了退。
    胡子一皱眉,方皓钰倒是挺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又贱贱的嘻嘻笑了,指着胡子的裤裆说,“二哥,要在平时,你跟我换,这个没问题,但你裤子换了,我……不换!”
    胡子嘘了一声,反驳说,“你懂个什么?知道天热不,我这么穿,是图个风凉。”
    胡子又催促上了,但方皓钰拿出一脸病怏怏的架势,用手扶着脑袋说,“二哥,我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头疼呢,可能我受了风寒,一会要再多吹个急风啥的,我怕我会病倒了。”
    胡子一愣,念叨说,“狗艹的,你不至于吧!”
    但我暗赞方皓钰机灵。方皓钰还立刻话题一转,说起了正事。
    按他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去新葬地吧,而且他和两位手下初来总督府,人生地不熟,所以还得请两位兄长带路。
    我和胡子都拿出正事要紧的架势,他也没再提换裤子的事了。
    我俩在前,方皓钰三人跟在后面,我们又嗖嗖的跑上了。
    我和胡子跑的并不慢,方皓钰他们仨一开始还能跟在我们后面,但这样过了一小会儿,方皓钰突然赶超我们了。
    他有些心急,在跟我们并肩的那一刻,他还提醒说,“我明白两位兄长的意思了,也知道具体方向了,既然如此,我先去打头阵了,两位兄长记得跟上。”
    随后方皓钰猛地提了提速,那俩手下,倒也真行,立刻提速,把方皓钰跟的死死地。
    但我和胡子都愣了下,我俩看着方皓钰他们迅速跟我们拉开了距离。
    胡子问我,“我发现了哈,这老三腿脚挺利索,而且你还记得不,他在精神病院时,一说到开饭,保准跑的比谁都快。”
    顿了顿后,他又问,“这老三平时看着挺文弱,但一轮到正事,尤其是钱啊饭啊啥的,我发现他的潜力就出来了。”
    我倒是有另一个猜测,我提醒胡子,“道上混的,有几个是腿脚不行的,要知道,逃跑比能打更重要。”
    胡子点头,回了句,此言有理啊。
    但我俩总不能光说不练,我俩又不得不加快脚步,尽全力的跟了上去。
    我们这两拨人,最后陆续赶到了新葬地,也就是那个在一片槐树林旁边的一座府邸。
    这地方被红砖高墙围着。方皓钰他们仨先来到高墙地下,方皓钰对那俩手下使了个眼色。
    这俩手下从登山包里取出两捆绳子来。
    这绳子的顶端还挂着铁八爪。我看到这种家伙事后,简直太熟悉了,而且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俩手下很熟练的抛出铁八爪,这俩铁八爪都牢牢的抓到墙头上了。
    这俩手下还立刻往墙上一扑,一边拽着铁八爪,一边往上爬。
    方皓钰没急着跟上去,他趁空深呼吸几口,顺带着,他还对我和胡子打手势,说我们仨等下一波吧。
    我和胡子没意见,但我趁空又凑到方皓钰身边,问他说,“这俩人是你从嗒旺新招的手下。”
    方皓钰点点头。
    我和胡子根本不信他说的,胡子又接话说,“老三,你这次真不地道了,你当我哥俩是菜鸟么?这两个所谓的手下,身手矫健,攀爬技术娴熟,一定是组织的人,对不对?”
    方皓钰突然收起了笑容,但他也并没接话的意思。
    我又点了他一句,说我们仨可是在血关公面前拜过的,如果我们中有谁藏心眼,有啥话不跟另外两个兄弟明说的话,这属于背信弃义,下场绝对很惨。
    方皓钰很在乎这种说法,尤其还拿出一副真害怕会因果循环的架势。
    他也不掖着了,跟我俩悄声说,“这俩确实不是刀俎帮的,反倒是强子找来的,听说这俩人是特意从外省赶过来的。”
    胡子骂了句狗艹的,但我看他似乎还想说啥,我示意他小点声,别让那俩手下听到。
    胡子点头示意,他又压低声音说,“组织的人参合进来干吗,难不成是等咱们把宝藏弄到手后,他们再把宝藏直接拿走充公?”
    我回了句,“不能吧?”但我也好,方皓钰也好,我俩的表情都说明了一些问题。
    方皓钰沉着脸,他还闷头琢磨起来。
    赶巧这时那俩手下都坐到墙头上了,其中一个还对我们摆手,催促我们快爬。
    随后这俩人一起翻身跳到里面。
    方皓钰叹了口气,跟我俩说,“现在咱们别纠结这些了,不然这时候不齐心协力,万一出岔子,连宝藏都找不到,这怎么办?”
    我同意他的想法,也补充说,先把宝藏搞到手,其他的,事后再说。
    我们仨因此又一起拽起了绳子。
    我和方皓钰一组,胡子自己一组,毕竟胡子比我俩的身板子都壮,这么分配也算合理。
    我们仨也没身手太弱的人,这么倒腾一番,很快的,我们仨也都坐到了墙头上。
    我稍微松了口气,接下来,我们收了绳子和铁八爪,再纵身一跳,就完活了。谁知道这一刻,方皓钰出了岔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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