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复杂的心理,这一刻特意往老蛇身边靠了靠,还咳嗽几声。
    赶巧的是,老蛇也在咳嗽着。他被我影响到,扭头看了看我,顺带着,他留意到我的目光,又看向了那名男子。
    老蛇一下子明白我心中所想,他盯着这名男子举得小弩,冷冷问,“仙翁,你要做什么?”
    仙翁应该是这名男子的代号了。我也突然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为仙翁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南极仙翁,而南极仙翁的脑门就是凸凸的。
    这名男子似乎很惧怕老蛇,他一下子也把小弩调转方向,还摇摇头,表示并没什么。
    老蛇想起另一件事,也打定主意止步不前。
    他跟仙翁说,“兄弟,一会需要你受累,跟这两名咱们的客人配合一下。你假装被他们擒住,并跟他们一起走进二楼客厅,咱们合伙演一出戏。”
    仙翁立刻反驳,说怎么又是我?
    他这个又字,很耐人寻味。老蛇却不管那么多,脸猛地沉下来。
    仙翁不得不妥协,但也拿出不大乐意的样子,回了句,“遵命。”
    老蛇撇下我们仨,独自先向客厅走去。我望着老蛇的背影,心说这老东西还挺好面儿的,不然想想看,他要是跟我和胡子演这手戏,这也岂不是说,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他被我俩擒住了么?
    我没时间计较这些小事。我为了一会能跟仙翁默契些,现在索性跟他说了几句客气话。
    仙翁也是个耿直汉子,这一刻对我态度转变不少。
    胡子考虑的少,他不仅没说客气话,随后他还接话,问仙翁说,“你除了有小弩以外,还有啥武器?快都交出来,最好我哥俩拿着这武器,一会看着很有震慑力。”
    仙翁沉着脸,说他原本有一把枪,但不是被你抢走了么?
    胡子“嘘”了一声,回答说,“我抢了是没错,不过最后又被老蛇回收了。”
    我从中周旋几句,这又让仙翁脸色好了不少。他一摸腰间,又掏出一个手雷来。
    这手雷也很特殊,是特殊玻璃做的,另外也是透明的,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它里面的构造。
    仙翁把手雷递过去,胡子随意摆弄几下。
    胡子对这手雷有些质疑,也当面问,“这玩意看着跟瓷娃娃似的,能有啥威力?”
    仙翁让胡子别小瞧这东西,他还进一步解释,“这手雷里面装的是烈性炸药,一旦引爆,估计能把二楼客厅给炸毁了。”
    我听的很满意,也觉得有这手雷就足够用了。
    胡子抢过手雷,我总不能空手,又把小弩接过来。胡子对仙翁摆手示意,让仙翁张大嘴巴,他好把手雷塞进去。
    仙翁皱着眉,说用不着这么复杂吧?你用手雷顶在我脖子上不就得了?
    胡子说这么做不真实,他又催促几句。
    我这次偏向于胡子的想法,尤其做戏嘛当然做全套。在我俩的再三坚持下,仙翁不情愿的又张了嘴。
    胡子倒是痛快,合着不是他遭罪了,他立马把手雷塞了进去,而且最终拉线顺着仙翁的嘴巴,延伸了出来。
    胡子紧紧的拽着拉线。我倒是有一个担心的地方,也提醒胡子。
    我让他一定别马虎,更别在不经意间把拉线拽了,那样的话,后续计划砸锅不说,仙翁很可能会来不及吐雷。
    仙翁也“呜呜”几声,表示赞同我说的。
    胡子让我俩都放心,他还让我们特意盯着他拽拉线的手。
    他强调,“我这只手一直故意往仙翁的脸上贴,这么一弄,我手上有着力点,肯定不会乱抖的。”
    就这样,我们仨又准备一番,就一起往二楼客厅的门口凑去。
    这楼层还有其他老蛇的手下,他们知道我们仨在演戏,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我们仨一起站在门口时,胡子先有个要推门的动作。
    我把他及时拦住了,我觉得光是推门还不够,我俩得有一种刚刚死战过来的劲头。
    我对胡子使了几个眼色。胡子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脸色一狰狞,竟对着门狠狠踹去。
    胡子有一身力气,这一脚下去,我听到“砰”的一声响。
    这门也真是有点不结实,挨了这么一下子后,它的门轴都坏了,整个门直接往客厅里倒去。
    在整张门落地的一刹那,我和胡子沉着脸,带着仙翁,一起踩着门,走了进去。
    我借机也打量着客厅内的情景。
    这客厅里有不少人,主要分成两拨。第一波是野狗帮的佣兵和大卫,佣兵中也包括夜叉,他们比较惨,都被扒了裤子,还都坐到了地上。佣兵们并没被绑着,但都高举着双手,而大卫手脚都被限制了,另外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抹布。
    另一拨人是以老蛇为的一群男子。他们要么举着玻璃枪,要么举着小弩,正监视着这些俘虏。
    我们的出现,让屋里气氛变得更加凝重。野狗帮的佣兵和大卫,要么拿出吃惊的表情,要么拿出高兴的架势。
    大卫还对我俩“呜呜”几声。至于老蛇他们,全沉着脸,其中也有人诧异着。
    胡子特意提醒所有人,让他们看清仙翁嘴里的手雷。随后胡子又高呼着,让老蛇这些人别乱来。
    老蛇一边咳嗽,一边冷冷的明知故问的来了句,“你们是谁?”
    胡子哼一声,指着我,“这是七杀哥,也是野狗帮现在的老大,而我。。。”胡子又对自己竖了竖大拇指,一脸傲气的说,“大家都叫我大魔王。”
    老蛇没太大反应,而在他身旁的一名男子,拿出倒吸一口冷气的架势,接话问,“你俩是七杀和魔王?”
    其实较真的说,我和胡子的这个外号,除了当时被囚禁的小岛上的人熟知外,其他人压根就不没听过,这也包括在场这些野狗帮的佣兵才对。
    而老蛇的这个手下,拿出这种态度,我只能说,我服了他。
    胡子没我想的这么多,他还立刻反问,“你知道我俩?”
    这名男子回答,“当然,我没记错的话,二位以前跟警方混过,一起去孤岛,把渔奴案破了,另外也混入邓家的匪窝,把一群悍匪在果敢一网打尽,还有你们也深入过藏地,杀了蛊王和魔盗,对不对?”
    胡子听的直眯眼睛,最后还嘀咕几句。他声音太小,我听不清说的啥。但不得不承认,我再次被这男子弄服了。
    我心说他就是个托,也一定被老蛇嘱咐过什么,所以他借着现在的场合,故意捧我俩。
    问题是他前半句话还算属实,等到后半句,这爷们竟瞎咧咧上了。而且他还没玩了,随后又跟老蛇这帮人说,“听说七杀和魔王的后台很硬,跟国外很多组织的关系很铁,尤其跟基地组织也有来往。”
    我也就是自控能力强,不然很可能腿一软,半跪下来。
    我心说他可别再吹了,而且老子容易么?就差再被他吹嘘几句,我弄不好就成了**的闭门弟子了。
    我急忙喝了句,打断这爷们。另外我对胡子使眼色,让他带着仙翁,我俩赶紧往野狗帮这些人身旁凑一凑,拉近跟他们的距离。
    胡子大咧咧的劲儿又上来了,对着仙翁的脑袋,狠狠的抽了一下,还催促说,“你,他奶奶的,快走。”
    仙翁气的“呜呜”几声。胡子反问,“你呜呜个啥?惹老子不高兴了,我拉线!”
    但实际上,胡子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他没再抽打仙翁。
    当我们又走了几步后,老蛇摆摆手,问我俩,“你们想怎么样?”
    我指着夜叉这帮佣兵,让老蛇识相点,把我们的人都放了。
    夜叉这时动了动嘴,但没说什么。老蛇听完后,冷笑着摇摇头。伴随他的这个动作,那些手下全把武器对准我和胡子。
    老蛇说,“二位不觉得可笑么?你们确实抓住了我们的一个人,但我们抓住你们一群人,你觉得你俩还有谈判的筹码?”
    胡子“喂”了一声,又特意指了指仙翁嘴里的手雷。
    我借机点了老蛇他们一句,“如果不想同归于尽,那就直管开枪。”
    老蛇的手下又有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几句。
    我一直品着现在的气氛。我当然不想往僵局上搅合,这也不是我们演戏的最终目的。
    我因此拿捏一个尺度,等觉得差不多了,我说了个提议,那意思,我们两拨人不如就此和解,他们退走,我们既往不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按我所想,老蛇应该会顺着我这话再聊下去才对,但老蛇突然绷着脸,还当着所有人面,反驳说,“绝不行!”
    我一下子犯懵了,甚至我和胡子互相对视一下,我能感觉到,胡子也是满脑子全是问号。
    夜叉这时忍不住开口,说要不然我们就一人换一人,这总公平吧?
    他又对我说,让我把被抓的那个敌人放了,换大卫过去,然后也让我和胡子就此带着大卫离开。
    大卫“呜呜”着,连连点头。而我真想不明白夜叉,心说他现在的处境如此不妙,心里想的,却还都是任务?
    老蛇当然也不同意夜叉的提议。他最后摆下一个规矩,说都是出来混的汉子,干咱们这行,身手最重要。所以他让我们这边出一个人,跟他单挑,要是能打赢他,他就听我的建议,不然我们这些人全军覆没,都成为他们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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