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蛙人的身体又弱了一大截,我并没停手的意思,趁机又抓住那个长柄叉子,夺过来后,还用它对准蛙人的小腹,狠狠戳了上去。
    我本来不会用这种叉子,但很奇怪,我脑中小人对它竟然很熟悉,还立刻摸到开关,伴随噗的一声响,一股气全都射到蛙人体内了。
    蛙人的肚子一下子胀大了不少,他还疼的猛地一哆嗦,之后再无举动。
    我猜此时此刻,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气体一乱窜,要么穿孔要么碎裂了。
    我自打当线人以来,平时协助破案或做任务,都没主动杀过人,原因很简单,我只是线人,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而这一次,当眼睁睁看着蛙人这么死去,尤其是在小人引导下,我主动攻击的,我说不好心里什么感受。
    这蛙人跟个气球一样,还立刻浮了上去。我没耽误,更没瞎琢磨啥。我急忙游了几下,也浮在海面之上。
    我对蛙人带的设备很感兴趣,包括长柄叉子,呼吸罩和眼罩等等。
    我立刻跟强盗似的,把这些宝贝全从蛙人尸体上扒了下来。胡子仨人站在上面,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胡子先喝了一句彩,随后又跟丑娘说,“姐们,你刚刚说了啥,你没忘吧。”他又指了指我。
    丑娘咬了咬嘴唇。
    我没空跟他们胡扯,反倒催促他们,那意思,既然海里没危险了,你们仨赶紧跳下来吧。
    他们仨6续行动。
    这期间蛙人的身子被撑破了,或许也跟他的身体结构有关吧,在他肚子炸的一刹那,蛙人的两只眼珠子也鼓鼓着,瞪了出来。而且在瞪出来的同时,从眼里往外的,有一股血还嗤嗤喷着。
    我看到这一幕后,觉得有些恶心了,就没再把精力放在蛙人上。
    丑娘并没急着潜水,等我们仨都浮到海面上以后,她深呼吸几口气,让我们紧随她,她又一个猛子扎下去。
    我倒是没缺氧的顾虑了,因为有呼吸罩。
    我原本也是尾随丑娘最近的人,但没游多久呢,我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他还很不地道的抱住我的腰。
    我扭头一看,是刀哥。他一脸难受样,不仅拿出死抱着不撒手的架势,还腾出一只手,让我的呼吸罩摸过来。
    我心说这爷们也忒不地道了,又想偷奸耍滑?
    我本来不想让他得手,就故意一扭头。谁知道刀哥摸了几下没摸到后,他忍不住的哇哇几声,吐出不少气泡。
    他这么一弄,接下来很容易溺水,甚至是死在海里。
    我都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贵人,因为好几次都是我帮他,让他化险为夷的。
    这一回,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我只好把呼吸罩摘下来,主动按在他的脸上。
    刀哥贪婪的吸了几口气,但他并没把呼吸罩还给我的意思,反倒还死死咬住里面的呼吸嘴。
    这把我无奈的,我只好主动又把呼吸罩抢回来。
    在接下来的几十米水路,刀哥一直试图抢着呼吸罩,但他这么做,也没啥危险性,更不算是出岔子。
    谁知道突然间,周围海面涌动起来。
    海水还自动组成一个小漩涡,这漩涡的吸力很大,我想把它摆脱掉,却有些无能为力。
    刀哥本打算死死抱住我,但他也抗拒不住这个漩涡,最后闷闷的惨叫一声,跟我分开了。
    我尽力让自己镇定,甚至试着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钻空子逃脱出去。
    问题是最后我就跟冲马桶时,马桶里的一个手纸一样,被漩涡吸到最中心,又被涡旋力一带,我整个人都天旋地转起来。
    大约过了十多秒钟,我都有些迷糊时,水中又出现一股力道,把我向上,狠狠推了出去。
    我带着眼罩呢,能看的清清楚楚,我整个人最终浮出了海面,这海面很宽阔,旁边挨着那个囚禁我们的小岛。
    我握着长柄叉子,它一直没脱手。另外我心中突然有了狂喜的感觉,这代表着,我彻底逃了出来。
    不过我立刻也担心上了,我四下打量着,想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最先看到刀哥了,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现在仰着头,正飘在海面上,他还手脚并用,乱蹬乱跑,嘴里啊、啊的怪吼着,说他快死了。
    我真是服了这爷们,心说他这么瞎扑棱,还能让自己浮出新高度,别的不说,他的仰泳技术很棒嘛。
    我游了过去。他一直没现我,闭着眼睛,继续喊着他快死了的口号。
    我不得已,又对着他的脸颊使劲拍了几下。我还说,“阿刀,醒醒,喂,醒醒……”
    刀哥慢慢回过神来。我现很奇怪,他注意力一集中了,既然又不会游了,他的身体也迅下沉。
    刀哥又变得特别依附我,对着我狠狠一扑。
    我也懒着跟他计较了,索性让他占一占便宜。我又四下看着。
    我很快也现胡子和丑娘了,他们离我的位置比较远,不过都没啥性命之忧。
    我奔向他们游过去的同时,他俩也奋力游着。等我们汇合到一起后,胡子先呵了一声,跟我们说,“狗艹的,咱们成了。”
    但就像反驳他一样,一束光从远处照了过来。随后这束光又退了回去,还传来哒哒哒的马达声。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看,胡子问丑娘,“这是咱们的人么?”
    丑娘一脸严肃样,而我思前想后,联系一番,心说糟了,这船应该是敌方的,刚刚死去的那个蛙人,最早就该从这船上跳下去的。
    我隔着呼吸罩,虽然说话不太方便,但我还是提醒他们几句。
    这时那束光又出现了,还贴着海面照着,向我们这边延续过来。
    我估计船上的人想仔细看看,我们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胡子和丑娘想到一块去了,他俩深吸一口气,全潜到海水中了。而我本想也这么做,但刀哥碍手碍脚,导致我反应慢了。
    那束光最后落在我和刀哥的身上。刀哥吓得一哆嗦,还结巴的说,咋、咋办啊?
    我也暗暗愁呢,谁知道这束光立刻断断续续的闪了三下。
    我一愣,刀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想的是,这更像是一种信号,但那船为啥对我和刀哥出这么“友好”的信号呢?
    我当然不笨,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打扮了。我带着呼吸罩和眼罩,不就是蛙人么?
    我心说有时候赶早不如赶巧,运气又站在我这一边了。
    我对刀哥提醒,让他配合我,我又腾出一只手,一把夹住刀哥的脖子。刀哥不习惯的呃、呃几声。
    我不理刀哥,对着远处的船,把长柄叉子举了起来,还晃悠了两下,大有催促的意思。
    那船的马达声更响了,直奔我这边冲来。
    刀哥这一刻也全明白了,他不再乱挣扎,反倒装出一副很虚弱甚至是半昏迷的架势。
    问题是,这小子这么一装,他双腿也不蹬水了。我无疑等于要带着他一起踩水,这太费体力了。
    我又骂了句你个懒蛋,提醒刀哥,下半身别停啊。
    刀哥又急忙按我说的做。
    大约过了小半分钟吧,那船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清楚了,这船并不大,不过也不小,有十多米长。船上只有一个人,他原本驾驶着船,现在他索性不当舵手,关了马达,让船自行在海面滑翔着。
    他凑到船边上,对着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我听不懂,不过也品出来了,是膏药国的语言。我压根不正面回答,不然岂不露馅了。
    我继续催促他。刀哥也真够配合,这时还微微咧开嘴,把昏迷的状态装的更像了。
    等船又离近一些,我带着刀哥,往船边游了过去。
    这人俯下身子,试图跟我来一个配合,把刀哥接上去。
    我本来等着机会呢,想伺机而动,把这人解决掉。谁知道刀哥没耐心,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还奋力向这人脚下方扑过去。
    刀哥拽着这人的双腿,想用力把他弄下海。
    问题是刀哥现在处在海中,他整个人想力,但根本借不上力,甚至海水还把他的力道卸了一大部分。
    这人咦了一声,又骂了句八嘎。他看我的脸色也不对劲了。
    我知道自己再不出手的话,就彻底完了,尤其这人要是把船开跑了,我们怎么能追上他?
    我举着长柄叉子,虽然这时离他的距离还稍微有些远,我想戳他却根本戳不到,但我有另一个笨招。
    我把这叉子上的开关打开了,一时间叉子顶端嗤嗤的冒起气来。
    我对准敌人的肚子,因为这里最柔软,我把叉子撇了出去。
    叉子戳在敌人肚上的一刹那,他肚子立刻鼓了个包。这人也知道叉子的厉害,他手疾眼快,及时又把叉子拔了出来。
    他因此并没一下子死掉,反倒疼的呲牙咧嘴。
    刀哥看的直愣,我怕敌人会有死前的挣扎,尤其别用叉子把我和刀哥都弄死了。我对刀哥提醒,让他别闲着。
    刀哥也真是拼了,嗷了一嗓子,他猛地往上一跳,借着这高度,他死死抱住敌人的裤裆处,再借着他身体自行往海里坠落的力道,硬生生拖住敌人了。
    这人明显还想死磕,甚至跟刀哥较劲,问题是他也受了重伤,外加肚子上都“疝气”了。他晃晃悠悠几下,腿一软,被刀哥带落到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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