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心里紧张的不行了。一子弹全向死人沟的方向射了过来,还都打在我们这些人的附近,就说打在死人身上的子弹,要么让死人疯狂的动了一下,要么就溅起一股股的脓水,另外我能明显感觉得到,有一子弹就贴着我头上方飞过,它还带来一股气流,让我脸皮都跟着紧了一下。
    枪声持续了得有小半分钟,随后停了下来,我估计是守卫把子弹都射关了,正在换弹夹呢。
    我四下看了看,貌似没有人员伤亡,这倒是一件喜事。
    屎哥刚被打脸,这一刻我搞不懂他怎么想的,他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跟我们提醒,让我们扛一扛。
    我心说扛个屁啊,等守卫换好子弹,他又得对着死人沟扫射,下一次我们就未必那么幸运了。
    胡子一定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俩很默契的一同坐了起来,而且没谁特意提醒,我俩站起来,向那个悬崖冲了过去。
    屎哥喂了一声,他急了,说我俩再不听命令,他就要吹飞镖了。
    我确实忌惮那个毒镖,问题是相比之下,守卫的步枪更有威胁。我拿出不理屎哥的架势,胡子倒是反驳一句,边跑边说,“你他娘的敢?”
    刀哥原本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看我和胡子有的举动后,他坐了起来,不过最终他又选择躺下,没敢学我俩。
    我敢打赌,这一次跑,绝对是我人生中度最快的一次。我趁空也望着那个探照灯。
    在刚刚子弹停火后,探照灯的灯光就一直照着死人沟内某一角落的地方,再也没动过。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因为这说明守卫没把精力放在我和胡子身上,甚至没现我俩。
    我和胡子有惊无险的跑完一路,等来到悬崖下方时,我一眼就瞥到那个山洞了。它面积不小,尤其处在峭壁之上,也很显眼。
    我俩来到它的正下方,有四根老藤顺着洞口一直延伸到我们的眼前。
    胡子立刻抓起一个老藤,奋力的爬起来。我有个担心,要是这老藤不结实,我们爬到挺高的地方后,老藤断了怎么办?我俩岂不就被摔死了?
    我给胡子提醒,那意思,我们每人左右各一个,拽着两根老藤,来个双保险。
    胡子说好,还立刻有行动。
    等我俩这么爬了一小会,枪声再次传来。我听的心里一紧,甚至敏感的四下看看。
    没有子弹打在我们周围,反倒是死人沟里又乱套了,很多尸体被子弹打的乱动。
    而且有一子弹,估计是打在屎哥的那个手下的附近了。这手下熬不住压力了,他嗷了一嗓子,站了起来。
    他盯着我和胡子所在的悬崖之下,撒腿跑了起来。
    不过自打他一站起来,他这个人就被守卫锁定了,探照灯也一直照在他身上。
    这爷们没跑几步呢,枪声持续响了三次,他身上也冒出三股血花来,最狠的一股,是从他脑袋上出现的。
    我想到一个词,爆头。
    这爷们也立刻跟个行尸走肉一样,踉跄的跑了两步后,就对着地面狠狠栽了下去。
    我和胡子借着这么短暂的时间,已经安然无碍的爬完后续路程,钻到山洞里了。
    胡子刚一进山洞,他就瘫躺在地上,大喘着气,喊了句,“真是莎士比亚保佑我啊。”
    我搞不懂他这话的逻辑,心说莎士比亚又不是耶稣,更不是菩萨,他怎么保佑你?但现在这场合,我没时间跟他较真。
    我观察着洞外,尤其盯着远处,也就是枪声传来的方向。
    守卫自打把屎哥手下击毙后,又对着整个死人沟乱射。不过突然间,我听到枪声传来的方向也出现了一个惨叫声。
    枪声也戛然而止。
    我愣了,心说什么情况?难道守卫被什么人解决了?我们有什么意外的帮手?
    胡子这时也学着我,偷偷探头看了看。胡子想的比我要现实,他猜测说,“他娘的,这傻逼守卫的步枪炸膛了。”
    我知道,一般枪炸膛的话,要么是子弹的缘故,说白了子弹质量有问题,要么就是枪的保养没做好,导致枪膛里有锈啥的,当然了还有很多其他的可能性,但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两种。
    先抛开我和胡子这边,屎哥、丑娘和刀哥,他们是目前死人沟里的最后三位幸存者,在枪声一停之下,他们仨都扛不住了。
    我隔远听到丑娘喊了句什么,但听不太清,之后他们仨都站了起来,往悬崖下面逃了起来。
    我看他们仨逃得那么拼命,特想感叹一句,心说早知现在,他们当初何必不学我和胡子呢?
    胡子更是哼了一声,反问我,咱们等这三人么?还是咱哥俩先自行越狱?
    我没有撇下队友的习惯,虽然这队友让我不太满意。我对胡子摇摇头,回了句,“再等等。”
    胡子没多说什么。这期间我观察他们仨,现一个小插曲。
    刀哥这人,没别的特长,就是逃起命来嗖嗖快。屎哥原本跟他不相上下,但屎哥现刀哥越的赶他时,他突然做了个举动,伸手对着刀哥的胳膊一拽。
    刀哥被这么一影响,度慢了不少,也因此落在屎哥后面。
    我皱了皱眉,原本我对屎哥的印象不差,但经过死人沟这几件事后,我对他有些反感了,总觉得这哥们有时候很蠢,总做一些坑人的决定,而且他不仗义。
    另外他们仨这次逃跑,也没我和胡子的好运气了,远处守卫一直用探照灯照着他们仨,大有把他们死死盯住的架势。
    没多久,我还听到狗叫声。汪、汪的,尤其光听这么“内气充沛”的叫声,我猜肯定是大型犬,甚至是恶犬。
    胡子叫了一声倒霉,这也是我的观点,想想看,这狗要是追过来,把这些人拖住的话,他们下场十有**还是个死。
    我不管怎么反感屎哥,却打心里也希望他们能活下来。
    我对他们催促的喊了句,“快!”
    刀哥倒是回应我一声,而且他被自身潜力一激,跑的更快了。
    他们仨先后赶到悬崖之下,也都各自拽着一个老藤,玩命的往上爬起来。
    这时我也能看到远处出现一个黑影,它正飞的往这边冲过来,应该是那个恶犬。
    我和胡子一时间帮不上啥忙,只能继续在口头上给这些人鼓劲。
    相比之下,刀哥更落后一些,也更靠近地面。从这方面看,他被恶犬咬到的可能性更大。
    问题是这恶犬也是个奇葩,它冲过来后,对屎哥的兴趣更大一些。而且看体型和个头,这还真是个成年的大型犬。
    恶犬一边猛地往上一扑,一边四肢并用的,对着峭壁挠了几下,这让它最终上跳的高度,又足足上升一大截。这也让这只恶犬,如愿以偿的咬到了屎哥的脚踝。
    在恶犬嘴巴紧紧咬合的一刹那,屎哥惨哼了一声。他整个身体还猛地往下一坠。
    但屎哥也明白,他真要松开老藤的下场是什么样?如此关键时刻,他紧紧拽着老藤不撒手。最后他身体只是往下滑了一小段,就又静止的悬在半空中。
    那恶犬压根没松嘴的意思,甚至还使劲扭动身体。
    丑娘和刀哥也都看到这一幕了,丑娘跟屎哥关系好,喊了句屎哥的名字,而刀哥,只是看一看,随后又加快的往上爬。
    探照灯最后定格在屎哥身上,而且随后,又传来一声枪响。
    一子弹打在屎哥身旁,还激起一堆碎石头屑。
    我心惊之余,想的是,那枪不是炸膛了么?怎么炸完膛的枪还能用?
    赶巧胡子从旁提醒一句,说他娘的,那守卫竟然还有备用的枪。
    我很悲观的盯着屎哥,也等着枪声再次响声,甚至下一子弹,很可能让屎哥身上出现一股血花。
    但枪声竟彻底停了,只有那只恶犬,一边咬着屎哥扭动身体,一边嘴里凶巴巴的出呃、呃声。
    我又猜到一个可能,恶犬跟屎哥离得如此近,那守卫怕不小心把这只恶犬伤到。
    屎哥当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原本只是死扛,并没对恶犬采取什么举动,现在他大喝一声,还抖起腿来,也腾出另一只腿,对着恶犬使劲踹着。
    这是恶犬,又不是吉娃娃,它不可能被踹几下就妥协。相反的,这狗也被激出脾气了,它伸出前爪,对着屎哥使劲挠了起来。
    我听到屎哥的裤腿上传来嗤嗤的声音,估计上面多出不少口子。
    在一人一犬搏斗期间,丑娘和刀哥倒是爬了上来,刀哥立刻趴在洞里,念叨着,“艹他妈妈的啊,老子还活着。”
    而丑娘立刻摸着衣兜,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竹筒。这里面也有沾着白色毒药的飞镖。
    丑娘举着竹筒,瞄准下方,对着恶犬,噗的来了一口。
    我看到那恶犬嗷了一声,松开屎哥,坠落到地上。
    这恶犬并没被摔死,它站起身后,在原地直转圈,又乱挠乱叫的。
    就凭这举动,我猜刚刚那一飞镖射在这恶犬的眼珠子上了,估计它也成为一个独眼龙。
    我暗赞丑娘高的技术,另外乍一看,屎哥脱险了,但其实远没这么简单。
    远处传来一声咆哮,估计是守卫的声音,随后一子弹,再无顾忌的向屎哥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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