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丑娘是我目前接触过的这些人中的最厉害的一位。
    我看她一直等我回复,我知道,自己想逃避是不行了。我点点头。
    丑娘说了声好,又让龅牙女去把胡子叫醒。我本以为龅牙女对我很不温柔,但正相反,龅牙女对我还算手下留情了,她来到胡子身边后,直接对着胡子的大腿根掐去,试图用这种暴力方法,让胡子疼醒。
    我们都观察胡子的表情,我为了让胡子少受苦,还特意连连喊着他,刺激他。
    胡子最后是皱着眉头,在哼哼呀呀中睁开的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龅牙女了,也因此被吓得够呛。
    龅牙女很冷漠,也让胡子识相点,老实一些。
    胡子很犟,他现自己被绳子绑了后,尤其也不知道刚刚我和丑娘的一番谈话,他一下子炸锅了,很疯狂的挣扎起来,还试着咬龅牙女。
    问题是胡子行动不方便,龅牙女也防着胡子的嘴呢。胡子一时间没法得逞。
    我不想让误会一直持续下去,较真的说,我也好,胡子也罢,现在跟丑娘她们都是一伙的了。
    我让胡子冷静,又把我和丑娘的协议简要说给他听。
    胡子先是诧异,最后又愣了,看着丑娘。
    我先不考虑胡子的脑子里想什么呢,我转口跟丑娘说,“既然都是自己人,能把我俩放了吧?”
    丑娘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担心我俩出尔反尔,而且她是个女人,也不用讲老爷们的那一套,所以她想先让我俩吃个药丸,然后松绑。
    她还摸着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小瓷瓶有小孩巴掌那么大,拧开瓶塞后,丑娘从里面倒出两个葡萄粒那般大小的黑药丸来。
    我冷不丁想到了桥头摆摊算命那些人卖的大力丸。当然了,我也明白,丑娘的黑药丸绝没那么简单。
    丑娘把黑药丸递给龅牙女,还让龅牙女主动把药丸喂给我俩。
    我和胡子肯定不想吃这怪东西,我还多问一嘴,那意思,这药丸里有什么?
    丑娘神秘一笑,说这药丸内有虫卵,我们吃了药丸后,虫卵会在我们体内孵化,而且这种虫子是变异货,有个外号叫癌虫,说白了,它跟癌细胞一样,很顽固,抵抗力也比人体要强上很多。我俩要是出尔反尔,她就不给我们解药,而且我俩也别想自己找办法,更别试着吃杀虫药之类的,那都没用。
    我暗骂丑娘,心说这老娘们也忒狠了。胡子比我直接,嘴上立马骂咧起来。
    丑娘压根丑而不闻,她还催促龅牙女。
    龅牙女先来到我身旁,她让我张嘴。
    我现在没法躲避,又没法逃跑。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抵抗是真没用。我索性乖乖张嘴。
    龅牙女对我的动作很满意,她还把黑药丸放在我舌头上。
    在这地道内,也没啥水喝。我就没在乎这个,一仰头,强行把黑药丸咽下去了。
    胡子眯着眼睛看了看我,这爷们一旦眯眼睛时,都表现他心里有小算盘呢。
    等龅牙女给他喂药时,当药丸刚放到他嘴里,胡子就把嘴闭上了,然后一顿疯狂的咀嚼。
    我本来一愣,心说他这是什么吃药习惯?但我又一深想,明白了,胡子是想把里面的虫卵嚼坏了。
    我潜意识觉得,他这么做没啥大用。丑娘和龅牙女并没说什么,都默默看着胡子。
    胡子最后把嚼碎的药丸咽了,还一伸舌头,含含糊糊的问这些女人,“怎么样?我配合你们吧?”
    我看到他舌头上都是残渣。但丑娘只是丑,又不傻,她不满意的摇摇头,又从那瓷瓶里倒出一粒药来。
    她让龅牙女继续喂给胡子吃,而且她也点了胡子一句,那意思,如果胡子这次要嚼的话,那也无所谓,反正她的手里,这类药丸多得是,估计能把胡子喂饱了。
    胡子傻眼了。我趁空劝了一句,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胡子妥协了,老老实实的张大嘴,让这个药丸,在他牙齿没碰到的情况下,又顺利的钻进了他的喉咙。
    丑娘是个痛快人,随后主动过来,把我俩松绑了。
    细算算,我和胡子被勒了老半天了,身子都有些麻了。我俩起身后,立刻活动一番。
    另外我也不想有话闷着,索性开门见山,问她,“到底你们这些人,除了越狱还要做什么?”
    丑娘冷笑起来,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小岛乍一看是个非法囚禁的监狱,其实呢,也跟以前的731细菌基地类似,也一个秘密研究毒化武器,拿人做实验的地方。
    我和胡子太清楚731这个词了,尤其731部队遗留的那些“破烂”,就在哈市周边。
    我和胡子把脸全沉了下来。胡子先问,“你这话当真?”
    丑娘点点头,补充说,“我和屎哥来到这岛上时,没多久就现了这个情况,我俩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道,弄到一些解药,护住东西两个地头,但这两个地头的人最少,反倒是南地头,是重灾区,而且也有某组织的研究人员渗透进来,定期给那里的犯人喂食细菌和毒药。”顿了顿,丑娘又说,“这次我们不止想越狱,还想把南地头秘密存储的毒药,偷走一份,这样逃出去后,我可以联系国际警方,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警方就可以把这个秘密基地端掉,让这个组织接受法庭制裁。”
    我消化着丑娘的话,这期间我还想到了大毛,想到了德叔。大毛之所以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或许就跟吃了毒化的东西有关,至于德叔,他是个老油条,人老心不老,肯定通过这么多年的遭遇,看出些什么来。
    胡子也一直在琢磨着,他跟我的方向不同,之后他开口问,“这岛是被玥南佬管着,所以换句话说,这帮玥南佬是罪魁祸?”
    丑娘突然讽刺的笑了笑,说玥南佬?他们有那资本么?难不成就不会是有什么人,挂着羊头卖狗肉么?
    胡子又琢磨,很快他也再问,“那是谁冒充玥南佬?膏药国的?”
    丑娘不回答了。而我有另两个疑问,急于想知道答案。
    我问丑娘,“你和屎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另外你一直没提北地头,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丑娘似笑非笑,指着自己,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说她也是个倒霉的渔民,一次意外,被这帮假玥南佬抓到这里来了。
    之后她针对第二个问题,详细回答说,“估计你们听别人说过,北地头是一些身手高强犯人的集聚地,其实这话也没错,但需要补充的是,那里跟一个活人墓地一样,因为那些身手高强的人,很多都是被细菌和毒化刺激出来的,北地头更是那个恐怖组织的实验基地。”
    我听的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我眼前还出现了一些丧尸或者僵尸的画面。至于丑娘说她是渔民,这话让我不信。
    我敢打赌,这娘们的来头不简单。
    接下来我和胡子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不过都无关紧要了。
    胡子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也接受了我俩现在的处境。他还忍不住骂咧着跟我说,“咱哥俩这辈子的命啊,真他娘的邪门。”
    我赞同胡子的吐槽,因为这一次,我俩在落难的情况下,竟然又卷入到一个怪案中。
    丑娘的意思,不想让我俩继续在这地道里待着了。而且这地道的目的地是通往岛外,但现在赶得不巧,还差几天的工程量。她和屎哥原计划能在这回的比武“夺标”上赢了,再顺利拿下种植场,屎哥因此还偷偷去了南地头,对菜窑里的食物做了某些手脚,让南地头的那些中毒者,看似在大中午的,被热太阳一照,突然体内的“毒性”作,没想到因为我和胡子的出现,导致了棋差一招。
    我通过丑娘这番话,又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一晚菜窑出事,我、胡子和刀哥在夜里遇到的诡异人,其实就是屎哥。
    另外我联系着白天打斗的经历,尤其狐姐对众人感冒的事也并没多怀疑,我突然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了。
    我其实很想再跟丑娘聊一聊,无奈丑娘执意让我俩离开。
    她还送我俩一个空的注射器,那意思,这养殖场内的猪、羊和鸭子,体内都被她长期喂了药,这药也是那些细菌和“毒素”的克星。所以我俩要是不相信她刚刚说的话,我俩可以偷偷弄点动物血,再抽点随从的血液,把两者混合起来,要是混合后的血甜的话,就是有毒的征兆。
    我打心里对丑娘的话深信不疑,不过既然有这机会,我也想验证一番。
    我收了注射器,等再次走出地道时,我现别看隔了没多久,我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了。
    我感觉从前的自己又回来了。我和胡子先去了附近,找了一头睡梦中的猪羔子。我俩从它身上抽了一管子血。
    这血闻起来依旧很苦,之后我俩假意溜溜达达的回到草屋。
    平底锅那些人,估计也是累了,没再赌牌,反倒各找地方,都呼呼睡上了。
    我心说这可是好事,我也想趁现在,分别在平底锅和随从的身上取血。我想验一验,到底这些人里,谁都被毒素影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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