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犬的眼神让我很瘆的慌,也因为它眼中暴露出来的,是**裸的兽性。
    我不想跟它对视,但问题是,我怕不看着它的双眼,一会打起来会吃亏。我只能硬着头皮苦熬。
    这么持续几秒钟吧,妖犬呜呜怪叫着,又试图对我绕圈。我不给它机会,不然它绕到我侧面或背后时,就是它起攻击的一刹那。
    它怎么走,我就怎么走。或许我的这种聪明,更让妖犬狂了。
    它实在等不下去,突然间,选择强攻了。
    它猛地扑了出来。我真是没料到,它的度能那么快,刚刚还在地上,但一眨眼后,它竟已经到我身前了。
    我本想用伸缩棍狠狠敲它的眼睛,但现在角度不对,我根本施展不开。我没法子,只能把伸缩棍横在胸前,把它推了出去。
    妖犬用嘴巴狠狠咬住伸缩棍,我被一股冲击力带的,也往后退了半步。
    这妖犬真沉,它落地的时候,还不忘死死咬着伸缩棍。我几乎用着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把伸缩棍夺回来。
    最后我骂了句,“去你娘的。”又对妖犬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并没把妖犬怎么样,但它松开了嘴。我俩临时分开了。
    我举着伸缩棍,胡乱抡了两下,借此也往后退了几步。我盯着伸缩棍看着,上面粘着不少这狗的口水,外加还挂着几根狗毛。
    我被恶心到了,心说它浑身裹着树脂,一般地方的狗毛都没了,而伸缩棍上的狗毛,弄不好是它嘴角附近的。
    妖犬一定觉得我不好对付,它来了一出稳中求胜,不急着进攻,反倒虎视眈眈的瞪着我,等待机会。
    我不想这么干拖下去。在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个的设备和机床。
    我有个笨招,猛地向设备跑过去。赶巧的是,这些设备高矮不齐,我找个最低点,纵身跳了上去。
    在我双脚踩压之下,设备出咔吱咔吱的声响,我顾不上这些,也不怕把它踩坏了。
    我又往上奔,最后蹲在一个设备上,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妖犬。
    我心说这狗要是再敢往上扑,我不用干别的,就抡着伸缩棍往它脑袋上招呼就行。
    我还因此默默等起来。这妖犬却迟迟没动静,最后它汪汪几声,往另一处的机床奔去。它四条腿又挠又蹬的,竟然也爬到机床上。
    它不耽误的又跳过几个机床,最后还爬到更高的地方。这么一来,成了我处在低处了。
    我不敢相信的眨巴眨巴眼,心说人不可貌相,这话同样适合于犬类。就说眼前这只,它智商怎么这么高?
    妖犬不给我太多缓冲机会,它玩命的跳起来,向我扑过来。
    我想反抗,问题是自己实在处于劣势。伸缩棍再次被妖犬咬住,另外我被它这么一撞,身体一失衡,彻底从设备上摔了下去,
    这里离地少说有半人多高。我摔了个实打实,尤其脑袋还磕到地了。
    我本来觉得自己脑袋恢复了呢,这么一撞,疼痛感又来了,尤其我觉得,这一刻就好像有人用斧子,把我脑袋劈开一样。
    我难受的抱着头,差点就此原地打滚了。
    妖犬咬着伸缩棍,它是个动物,根本不会用这种武器,所以它一甩头,把伸缩棍撇开,又咧开大嘴,对我扑了过来。
    它很有准头,最后咬住我的拳头。我手上传来剧痛,但被这么一刺激,我脑中又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在这画面中,我好像是另一个人,正身处在丛林中,在我面前还有一只豹子。
    它浑身的斑点,异常狰狞不说,还咬着我的胳膊。
    我一时间没法细想为啥会出现这画面,但被这画面影响着,我潜意识的把整个拳头往狗嘴里塞。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做。
    妖犬原本没防备,但当我把半个胳膊都伸到它嘴里,尤其我拳头正好卡在它喉咙处时,它急了。
    它使劲咬着,试图把我胳膊咬断,问题是它又不是狮子老虎,没那么大的咬合力。
    我趁空还坐到妖犬身上,继续用拳头堵着它气管,另外我腾出另一只手,对准它的眼睛狠狠砸了两下。
    妖犬吃疼,疯狂扭着身子。
    而我通过砸这么几下现,我的拳头对它眼睛没啥攻击力。其实我很想再这么一抠,把它眼珠子挖下来得了,但这举动过于血腥和恶心,我做不到。
    我又盯着它的鼻子,用拳头砸了起来。
    这并不是乱打,我记得小时候有次遇到一个哈巴狗,我狠狠弹了它鼻子一下,结果被它追出半条街去。
    我也因此有个印象,狗鼻子跟老虎屁股一样,碰不得。而我现在却重点招呼妖犬的鼻子,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跟这头畜生,斗得正酣,没想到刘正宇又凑到窗户旁,观察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或许他以为,妖犬会把我咬死呢,但实际场景,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刘正宇很在乎这条狗,估计也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急的使劲砸玻璃,还哇哇叫着。
    我不理会刘正宇,继续施展我的套路。妖犬已经缺氧了,正一点点的衰弱。
    刘正宇疯了似的骂了一通,又一闪身不见了。
    很快我听到门外又有狗叫声。我心里连连叫糟,心说真要再跑进来几条狗,我这套路就不灵了,不然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哪有那么多拳头堵狗嘴啊?
    我急的满脑门冒汗,也时不时盯着门下的狗洞看着。
    但并没狗钻进来,突然间,门外传来杂乱声,其中还掺杂着刘正宇的一声惨叫。
    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狗狂了,把刘正宇咬了?
    当然了,我只是猜测,整个心还是提着,死死盯着门口。随后传来开锁的声音,这门也被一推之下,猛地打开了。
    屋外的光线一下射了进来,我被弄得很不习惯,尤其眼睛很难受。
    但我还是死撑着,盯着门口。一个很壮的身影冲了进来,我认出他后,喜出望外,是胡子。
    胡子看我骑着一条狗,尤其还用这么古怪的招数跟狗死磕,他一时间愣住了,念叨说,“小闷哥啊,你是我亲哥,人家古代有武松打虎,你咋来了个小闷虐狗呢?”
    我没在乎胡子损我,反倒因为他的到来,让我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这妖犬已经迷迷糊糊的了,我试着松劲儿,也把拳头往外抽。
    我这条胳膊,乍一看惨目忍睹,上面全是血。
    胡子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此刻还把目光全放在王彤彤尸体上,一脸震撼样。
    我心说这个不会来事的,兄弟受伤了,他也不过来拉扯我一把。
    我给他提个醒,胡子一拍脑门,又跑过来,扶着我去旁边坐下了。
    胡子还忍不住骂咧说,“他娘的,刘正宇真是个变态,老子这辈子白活白见世面,到今天才算开眼了。”
    我没顺着接话,反倒问他,“你怎么来了?”
    胡子又说,“刚刚刘正宇给我打电话,问什么调寝的事,我忽悠他一通,之后我又给你打了个电话,现信号接不通,我觉得情况不对,就偷偷溜过来看看。”
    我给胡子竖起大拇指,那意思,想好好赞他的聪明。但这大拇指上全粘糊糊的,让我这个赞的实际效果,大打折扣。
    那妖犬原本无力的躺在地上,但它体力恢复如此之快,乎我和胡子的想象。
    突然间,它又站了起来,还对着我俩冲了过来。
    我盯着它越来越近的大脑袋,尤其是那一口狰狞的牙齿,吓得瞳孔都猛缩了一下。
    但现在的我并非孤军作战,还有胡子呢。
    胡子在关键时刻,猛地挡在我面前,他还把狗脑袋抱住。
    这妖犬咧开大嘴,这就要乱咬,而且胡子一不留意,衣服被咬下一个口子。
    胡子气的哇哇直叫,吼着说,“你他娘的敢咬我,敢在鲁班面前耍大刀?老子啃了你。”
    胡子又猛地一蹲身子,双手举着狗脑袋,狠狠来了一口。
    接下来这一幕,让我终身难忘。我听到咔的一声响,胡子这一口铁齿铜牙,竟然把狗脑袋咬出一个洞来。
    胡子嘴里叼着一大块肉不说,这肉中还隐隐露出一小块白骨来。
    胡子唾了一口,又继续咬下去。
    妖犬原本还能挣扎几下,但渐渐的,它放弃抵抗了,也绝对是死透了。
    胡子继续啃着,没停歇的意思。我看不下去了,尤其那狗脑袋上的洞越来越深,都快露出脑僵了。
    我对胡子摆手,还使劲喂喂几声提醒。
    胡子一脸凶气,停下来看着我。他一嘴的血,特别狰狞。但他又找到一块黑布,使劲擦着嘴角。
    我不想在这屋子里多待了,尤其这里太阴森恐怖了。
    我自行站起来,胡子这次有记性了,急忙跑过来扶我。我哥俩一起往外走。
    我还突然想起一件事,跟胡子说,“你刚刚念叨,鲁班面前耍大刀?”
    胡子啊了一声,又一脸纳闷样看着我,就好像在问,“我这话说错了么?”
    我叹了口气,告诉胡子,“鲁班就是个木匠,原本就不会耍大刀。”
    胡子一诧异,随后问,“那鲁班到底会啥?”
    我没回答,心说让胡子有空的话,自己恶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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