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王爵既然是个穷学生,还这么自立,就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上大学的机会,所以他不会拿前途开玩笑,甚至去杀人违法。
    但话说回来,也因为王爵做过苦力,甚至给市和食堂打工,所以他更熟悉这些地方,也只有像他这种人,才知道怎么偷偷溜到食堂里,把死人头放在煮面炉中。
    我一度纠结上了,时而认为王爵没嫌疑,时而又觉得,他嫌疑不小。
    我没怎么理包子。包子自己又说了几句,觉得无趣,他最后闭口不谈了。
    包子不喜欢在寝室多待,没多久又背个书包,溜溜达达出去了。
    我有点累,尤其脑子涨涨的。我爬到床上,想小睡一会。但我低估了自己的疲惫,睡梦中一直浑浑噩噩的,再次睁眼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我有点小自责,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寝室里黑乎乎一片,我下床时还差点踩秃噜脚了,但我没在乎这些,一路奔到32o寝室门口,还敲起了门。
    我想再深入了解了解王爵。但这么敲了一大通,32o没动静,反倒隔壁寝室门打开,探出一个脑袋来。
    这也是我的一个“同学”,他盯着我,反问说,“柱子,你找癞蛤蟆?”
    我应了一声。那同学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或许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他多劝了一句,说癞蛤蟆这人,又穷又脏的,你还敢接触他,不怕哪天被传染到疾病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好意了。我又一转话题,问这同学,“癞蛤蟆这段时间会去哪?”
    那同学再次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他看我如此不听劝,还想找癞蛤蟆,拿出回避的样子,把头缩回去,把宿舍门关好。
    我靠在32o寝室门前,闷头想了一番。我突然有个猜测,心说王爵会不会在学校南门附近的小树林转悠呢?
    我咬不准,但也急忙赶了过去。
    这时的小树林,异常冷清,尤其南门附近还是风口,在黑夜衬托下,林里呼呼刮着风,显得也是异常阴森。
    我围绕着小树林,正逐片逐片的搜索呢,突然间手机响了,是胡子打来的。
    我接了。胡子一上来就问,“在宿舍没?我马上开车到学校了,你在宿舍楼等我,有新任务。”
    我告诉他,自己在小南门呢。胡子反倒乐了,说那正好,他离我还近呢。
    我俩约定在南门集合。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所谓的任务是啥,但当我徒步走到南门时,他的宝来已经早一步到了。
    我钻到他车里,也因为刚刚树林里风大,我几乎被吹个透心凉。我紧紧靠在车椅上,让自己能尽快暖和起来。
    胡子一脸兴奋,压根不理我这状态,还跟我念叨说,“我联系了当地的线人组织,查了查小梅小额贷款的事,有眉目了。”
    我一直觉得,这线索的意义不大,听完也没啥兴趣,随意的嗯了一声。
    胡子却继续说,“那小额贷款公司,也真不是个东西,不仅给小梅放贷,而且对很多乌州大学的学生都放了贷,你知道借款最多的两个人,除了小梅还有谁么?”
    别看胡子吊我胃口,说话留了一半,我却顺着往下猜测的问,“冯豆豆也贷款了?”
    胡子打了个响指,他还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打印表格,一边看着一边跟我念叨,“小梅利滚利的欠了差不多十万块,而那冯豆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欠了八万多。听说小额贷款公司这几天还一直催债呢,你说会不会是这帮人把冯豆豆杀了?他们也因为小梅不还债,才给林伟峰写匿名信?”
    我往深了琢磨,打心里有一个疑问,反问胡子,“不至于吧,这才欠了多少钱,这帮人就痛下杀手了?”
    我印象中,那都得欠个百八十万乃至几百万的,才会逼的这种放贷的人去下狠手呢。
    胡子也有他的理由,解释说,“小闷,不是哥说,校园有时比社会还让人头疼,因为这里住着一群没见过世面和无法无天的学生。虽说冯豆豆欠的少,但他不仅不还,还出言不逊的嘲讽追债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我盯着胡子,问他,“你的意思是?”
    “查!”胡子很肯定的回答,他还指着打印表格的背面,这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胡子解释,“这是一个追债人的住所,他负责校园追债这一块。”
    我知道,胡子又想带我蹲点了。
    其实这也不是难事,他自己就可以做到,但我俩出狱后,一直配合着,他也习惯跟我一起了。
    我没推却。胡子说那追债的往往回家很晚,我俩来个守株待兔就行。
    他这就开车往这地址赶去。我中途一直想着王爵,刚刚胡子也提到了,他跟当地线人组织联系上了。
    我又问胡子,“能不能动用线人,调查下王爵?”
    我也把自己对王爵的分析,说给胡子听。胡子别看当了宿舍管理员,但对王爵印象并不深,也不怎么了解。
    当听我这么说完后,他冷不丁在情绪波动下,还踩了下刹车。他骂了句****的,说按这么看,王爵也有嫌疑。
    我听完直苦笑。这案子查到现在,因为各方面疑点太多,有用的线索太少,结果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胡子跟我互换了位置,让我开车。他这就联系线人,让这些人赶紧调查王爵。而我把宝来车按照地址,开到一个小区门口。
    这小区在市郊,楼房很新,一看就是刚建好的,而我四下望了望,现入住率并不高,只有稀稀疏疏几户点着灯。
    胡子有个猜测,说追债人之所以住在这里,弄不好是顶账的房子。
    我俩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但对我们来说,这里也算是个很关键的位置,一方面我们一抬头,就能看到追债人的家,他家灯亮不亮,对我俩来说,一目了然;另一方面,我们守着小区门口,也能提前现到他的回来。
    胡子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组照片,都是这追债人的生活照。
    这爷们长得五大三粗,尤其是个红脸汉子。我心说红脸表明这人热血,也间接说明,这是个暴脾气的主儿。
    另外还有几张照片是关于一辆白色面包车的。这车上印着某某公司的字眼,按胡子说的,这是红脸追债人的专属座驾。
    我俩重点留意着这一人一车。等熬了两个多钟头,那白色面包车出现了。
    我和胡子精神头都足着呢,也没人提醒,我俩全第一时间现这辆面包车。
    面包车并没直接进小区,反倒在不远处的一个市前停了下来,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后,那红脸汉下了车,急匆匆的跑到市里。
    胡子念叨句,说这哥们又不是尿急,买个东西,至于用这度么?
    我不想多聊,而且我一直是宝来车的司机。这时我一踩油门,快的把车开出去。
    我故意让宝来拦在面包车的前面。等我刚踩刹车,胡子就下去了。
    他堵在市门口,还扭头对我摆手,那意思让我快跟他汇合。
    我下车的同时,看了面包车一眼,我总觉得这面包车哪里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我凑到胡子身边时,那红脸汉抱着一箱子啤酒,正往市外面走呢。
    我俩跟他正面遇上了。他现我俩绷着脸,又现宝来车故意拦着他的面包车。
    他脸也一沉,喝了句,“两位兄弟?怎么着?”
    我看着他抱着的啤酒,一时间念叨句,“糟了!”
    我知道自己为啥觉得那白面包车怪了,因为车胎。它四个车胎稍微有点瘪,这说明什么?
    而且不等我和胡子说什么呢,面包车的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6续走下来七个壮汉。
    这些人都痞里痞气的,还有人光着膀子,露出背上的纹身。
    他们把我和胡子围住了,全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我很警惕,胡子倒是一下子来脾气了,指着这些人喝问,“干什么?想袭警么?”
    这些人中,有几个敏感起来,但红脸汉压根不吃这套,反问说,“袭警?你们是警察?”
    较真的说,我和胡子目前还真算是特警。胡子继续喝着,让他们老实点,还指着红脸汉说,“你跟我走一趟,有个案子,需要你去配合下。”
    红脸汉拿出一脸不信的架势,接话说,“老子在公检法有人,真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肯定事先收到信,你是警察?忽悠谁呢?”
    他的一个同伙又说,“两位有警官证么?”
    胡子这就掏兜,等亮出警官证时,这些人明显被震慑住了,红脸汉一下又变得很客气,要我说,这人属二皮脸的,对我和胡子点头哈脑一番。
    他还借机接过警官证,看着几眼,当他看到里面写着我俩隶属于北虎部队时,他愣了一下,随后又狂笑起来。
    他举着警官证,对其他同伙说,“看看,啧啧!这俩山炮造假都不会,老子混了这么久,头次见警官证这么写的。”
    其他同伙全哈哈笑了,还有人插话对我和胡子说,“两位啊,下次你们做假证时,直接写是******的多好啊?”
    胡子压着性子反驳几句,但红脸汉压根不跟我俩谈了,骂了句,“哪来的不知好歹的主儿,想收拾你大爷,你们还嫩着呢。”
    他又喊了句动手,这帮人又往前凑了凑,七手八脚的要抓我和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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