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这几句话,我意识到,小梅身上有猫腻,而且我隐隐觉得,自己还把她看轻了。
    另外这文静女跟我要电话,让我一度犹豫着。我当然不想自己的号码外泄了,但文静女跟小梅听课时都坐在一起,很可能是闺蜜。
    我跟她混熟了,也对套话有帮助。我最后妥协了,把自己号码写在书上。
    我也留个心眼,随后也多加了一句话,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过来,方便我也存下她的号码。
    我把课本合上,又递给文静女,还掏出手机,对她使了下眼色。
    她肯定明白我啥意思,但这小娘们,很气人,看似随意翻了翻教科书,之后压根不提打电话这事了。
    我眼巴巴等着她,最后还咳嗽一声,权当提醒了。她依旧拿出听而不闻的意思。
    很快的,到课间休息的时间了。杨教授背个手,溜溜达达的出了阶梯教室,估计是想趁机走一走。
    而我想借着这机会,跟小梅再说点啥。我也不想就这么坐在她后面,不然聊天太不方便。
    我收拾书包,正要跟她并排坐着。这时有个男学生,留个毛寸头,他冲着我走过来。我对他有点印象,因为刚刚上课时,他也坐在后排,还离我不太远。
    我对他的到来,没啥感觉。文静女却脸色变得很差,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我,还对我使眼色。
    我搞不明白她这眼色的意思,这时毛寸头跟我说话了,“兄弟,外面有人找你。”
    我心里纳闷,心说能是谁?是包子他们还是胡子?除此之外,我在乌州大学也没啥熟人才对。
    我多问了一句,男学生并不回答,还大有带我出去的意思。
    我索性跟他走了。当我俩一前一后出了阶梯教室,我四下看着。
    周围倒是有几个学生,他们要么打电话呢,要么聚在一起胡扯,也没人看向我。我又问那毛寸头,“找我的人在哪呢?”
    毛寸头指着远处的走廊,我顺着看过去,有另一个学生隔远对我招手呢,而且他很快一闪身不见了,估计是躲起来了。
    毛寸头说就是那人找我,他还要继续带我过去。
    这要换做平时,我肯定会留个心眼,但这里是校园,我没太多心。
    我顺着走廊,最后来到楼梯口。招手那学生,正蹲在台阶上。
    我刚想问话。这时这学生跟毛寸头互相看了看,他俩猛地一前一后,往我身上贴了过来,而且还把我一前一后的围住了。
    我冷冷看着他俩。毛寸头正对着我,他绷着脸,也不绕弯了,直说,“你不是外语学院的吧?今天怎么听我们学院的课呢?怎么着?听课是假,对梅姐有意思是真吧?”
    我没回答。或许这让他认为,我是一种默认呢。他还一下来脾气了,推了我一把,骂咧咧的又说,“你他妈了个比的,长这么个怂样,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也不照照镜子。”
    我很反感这个毛寸头,而且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
    我这举动也被他留意到了。他呦呵一声说,“想打架是不?不是我吹牛逼,老子一个人打两个你都没问题。”
    他同伴还狂笑起来,不屑一顾的补充说,“小子,劝你老实点,不然打残你,妈比的!”
    我这次乔装来,腰间当然也带着伸缩棍呢。这一刻,我特想用伸缩棍教训教训这俩学校里的痞子,甚至我要是愿意的话,也能很轻松的把他俩打到住医院。
    但我真这么做了,对破案一点好处都没有,尤其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别因此成为乌州大学的公众人物,那样的话,再想做啥,都很容易被现。
    我不怒反笑,这也是我故意退一步的表现。我更懒着解释啥,索性回答,“兄弟,我心里有数了。”
    这俩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毛寸头又吹嘘了一番,说他多么多么厉害。之后跟他同伴,一起当先离开楼梯口。
    当然了,这兔崽子走之前还不忘很嘚瑟的狠狠推我一把。
    我目送他们离开。我本来有个猜测,心说这毛寸头会不会是小梅的男友呢?
    但他刚才称呼小梅时,都是梅姐、梅姐的,哪有男女朋友间用这种称呼?我进而又怀疑,这毛寸头是小梅男友的小弟。
    我对小梅男友的兴趣越来越大,而且上课期间,我一直没机会吸烟,现在烟瘾上来了。我正好趁着楼梯口没人,偷偷点了根烟。
    我还靠在一个窗户前,望着外面景色,边吸边琢磨着案子。
    短短一支烟的时间,我并没琢磨出个啥来,但当刚把烟掐了时,我手机响了。
    我不经意的拿出来一瞧,忍不住笑了。是胡子的电话。
    接了后,我先问他,“到位了?”胡子故意拿出很严肃的语调,回答我,“张柱是吧?我是经济学院宿舍管理员。”
    我心说这爷们就跟我瞎正经吧。我呸了他一口。
    胡子嘿嘿笑了,随后一转话题跟我说,“我打听到一些很重要的消息,你在哪呢?赶紧回来,咱哥俩碰一碰。”
    我听到这,心里有股子小郁闷,我心说真是后来者居上。他才来多久,竟比我先有收获了。
    我没跟他在电话里多聊,撂下电话,就急匆匆回到阶梯教室,带着书包,又匆匆的离开了。
    毛寸头和他同伴都在教室里坐着,在我刚出门的一瞬间,毛寸头还扯嗓子怪叫一声。我回头看他时,他对我冷笑了,不过没什么敌意,另外文静女也在看我,表情依旧有点怪怪的。
    我没管他俩,而且外语学院离我住的宿舍楼并不近,我为了尽快跟胡子见面,一路上还用起了小跑。
    我本以为乔装后的胡子会很苍老,甚至很憔悴呢。但当我来到收室时,现胡子这外形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他看着四十岁左右吧,很有老男人的味道。这时,矮大姐要在这屋里。
    她原本默默坐在一旁,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胡子呢,我的到来,让她很不满。
    她尖着嗓子问我,“你怎么回事?大白天不去上课么?”
    没等我回答呢,胡子嘿嘿笑了。这笑声也立刻吸引矮大姐的注意了。胡子指着我,跟矮大姐说,“小侯,这是我侄子,正巧在乌州大学读书呢。”
    我心说屁啊,胡子分明占我便宜呢。而矮大姐愣了一下,随后看我的眼光也变了。
    她不再冷漠与刻薄,反倒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故意笑眯眯的不说,还关心的说,“原来你俩是叔侄,怪不得他长得这么俊俏呢。”
    我突然哆嗦了一下,而且咋听矮大姐的话咋别扭。另外我也算看出来,这矮大姐犯花痴了,估计是对胡子有意思。
    我知道胡子以前就有泡妞的嗜好,现在一看,我真得服他,不愧是中老年妇女之友啊。
    我和胡子还有正事要谈呢,当然没时间跟矮大姐胡扯。我特意看了胡子几眼,我俩多有默契,他立刻明白了。
    他跟矮大姐说,“小侯,我找我侄子有点事,要不你先去外面转转?”
    矮大姐连说行,又拿着一个资料夹,转身出去。
    等屋里就剩我俩后,我跟他压根没什么叔侄的礼数,反倒互相凑到一块,胡子还主动递过来一支烟。
    我示意自己刚吸过,让他自便吧。随后我开门见山,问他到底有啥重要现?
    胡子告诉我,他刚刚跟小侯打听了一下,又查了寝室管理的档案。他现冯豆豆不是个省油的灯,那315寝室也做过很出格的事。
    我觉得胡子这么说太含糊和抽象了,让他详细解释下。
    胡子找到一个资料夹,翻开后让我看其中几个记录,又说,“冯豆豆曾经偷偷找个小姐,把她带到315寝室里,还跟一个叫程啸和一个叫包子的,轮番跟那小姐做那事。另外这寝室还住着叫刘正宇的,对吧?”
    我听胡子前半截话时,就被震住了,这时胡子问我这么一句,我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个人,但别的没多说啥了。
    胡子继续说,“刘正宇被另外三个人打过,当时这事差点闹到校领导那里,但小侯把这事硬生生压下去了。”
    我怀疑那矮大姐收了冯豆豆这三人的好处,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胡子的意思,冯豆豆不是个好鸟,尤其他连舍友都欺负,更别说跟其他同学关系如何了,所以冯豆豆的死,一定是仇杀,这事错不了!
    我闷头想了好半天,而且在高强度思考下,我还把胡子手中的烟抢过来,乱吸了两口。
    胡子没再说啥,一直等我的看法呢,我随后把自己调查到的小梅的事,说给他听。
    胡子眯着眼睛,听完就骂了个狗艹的,他又说,“你这消息更重要,我怎么觉得,情杀更靠谱呢。对对,一定是情杀!”
    我瞥了他一眼,心说他咋跟墙头草似的呢,这观点变来变去的。
    我当然没他这么轻易下判断了。我问他,“在你来学校前,铁驴有啥嘱咐的没?”
    胡子一听铁驴,就条件反射的一咧嘴,他摇摇头。
    我估计铁驴也一定带领着当地警方,正从其他方面做突破口呢。
    我没急着联系铁驴,反倒跟胡子约定,我接着听课套话,他则继续通过管理员的身份,往深了调查,我俩中午再次汇合,看能不能有新进展!
    (这一卷写的都跟大学有关,艾玛,我十五年前上的大学,全参考自己上学那时候的印象了,不知道现在学校都有啥变化,大家看到不妥的地方,群里给我来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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