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流氓会武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但听方皓钰说完,我又觉得,土匪有文化要比流氓会武术厉害的多。
    这邓武斌,为了偷窃和抢劫,竟苦心专研技术,甚至还做了一系列的研发。我心说也怪不得他能在国内这些罪犯中脱颖而出,成为王者。
    另外方皓钰对我俩有了疑问,这也让我特别头疼。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哥俩蹲了十年的牢子,所以这段期间对外消息几乎是空白吧?那样一旦他刨根问底起来,我俩容易露馅。
    胡子卡壳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临时想了个借口,说我们俩早在十年前做了几笔买卖,拿着这钱躲在偏远地方本想逍遥一世,但因为好赌,输光了,所以不得不重操旧业了。
    方皓钰听的点点头,明显对我这说法没啥疑问了。
    他又拄着桌子,拿出说心里话的样子继续道,“两位知道么?在古代,一人作乱的话叫反贼,一群人作乱的话叫反军,但要是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一同作乱的话,他们就能建立一个王朝。两位身手不错,有勇有谋,是能做大事的人,但为何要单打独斗?何不加入我们邓家,一起做一次大事,得到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方皓钰这话言外之意,连胡子都听出来了。他先问,“按你这小白脸的意思,怎么着?让我们入伙么?”
    方皓钰笑了,微微点头。而我怕胡子还没领会花蝴蝶的意思,别因为来了个拒绝啥的。
    我又把话接过来,甚至也来了脾气,指着小痞子那些人说,“兄弟,你忽悠谁呢?想让我俩入伙的方式,就是找人用刀架着我们脖子,逼我们交出我们辛苦抢来的货么?”
    方皓钰脸色一变,又瞪了角落中小痞子那些人。
    小痞子想说点啥,甚至方爷、方爷的叫着。方皓钰从椅子中跳下来,又变得一身邪灵,走过去对着小痞子他们,狠狠赏了一顿嘴巴,这也大有往死了打的架势。
    小痞子整个人都有些懵了,甚至身子发软,瘫坐到地上。方皓钰最后差点把金蟾和小肥也打了,但好在他勉勉强强的及时压住了怒火。
    方皓钰问金蟾,“老蟾,你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金蟾刚刚看方皓钰下狠手,他有点怕了,现在拿出结结巴巴的样子,回答说,“我这厂子刚刚收了两笔货款,外加马上给工人们结算工资,所以能有个小五十万的现金。”
    方皓钰把金蟾松绑了,还让金蟾立刻把钱拿来,算是借他的,按二分的高利来算,他过几天连本带利都换回来。
    金蟾急匆匆往外走。我和胡子看到这,都不明白方皓钰突然借钱干什么。
    方皓钰又走回来,这次不蹲着,反倒跟我们一样,坐在椅子上说,“两位兄弟,你们好好考虑下,入伙的话,你们得利,邓爷也得利,这是双赢,而且刚刚我手下的事,绝对是误会,那帮兔崽子少了管教。我这人做事敞亮,不管你们入不入伙,今天见面就是缘分,我给你们准备一个见面礼。”
    我这下明白了,心说这五十万就是见面礼,也没想到,这方皓钰倒是大手笔。
    我们又等了一支烟的时间,金蟾把钱带来了。用黑塑料袋装的,整整半兜子。
    金蟾还带了一个验钞机,那意思,我们要怕里面有假币的话,可以检查。我和胡子不在乎这些。我是觉得,今晚我们要办的事,十有八九是成了,就等我哥俩一开口,就能入伙了。
    但我也没立刻答应方皓钰啥的。我想回去再跟花蝴蝶商量一下,确保我猜的没错。
    我推脱说考虑一下。方皓钰又给我们一天的时间,说如果想入伙,明晚午夜整,我和胡子来这厂子门口找他就行。
    我也不想多待了,跟胡子把这五十万又都装到我们带来的背包里,我也发现,短短这么一会儿,我和胡子竟然赚了一大笔钱。
    方皓钰没跟我们一起出去的意思,他又蹲在椅子上,玩起魔方来。我隐隐觉得,这魔方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另外小痞子那些人,都不敢动,还在角落里受罚呢。
    金蟾留下来,陪着方皓钰。小肥成为送客的了,把伸缩棍还给我们,带着我俩,一起走到厂门口。
    小肥对我俩一定有些不满,因为不管从哪方面看,他今晚都被我俩坑惨了。但他不敢发作。
    我偶尔看他时,他原本绷着脸,却又故意一转脸色,对我善意的笑了笑。
    我倒没对他这个小马仔多在乎啥,在出厂的那一刻,看门的两个工人,还私下嘀咕呢,那意思也不知道厂长啥时候发工资,都两个月了,他们养家糊口的,都快解不开锅了。
    我没料到这厂子的绩效会差这么多。小肥听到后,还呵斥这俩工人,说你们嘴巴牢一点,咱们老大是有拖欠的现象,但什么时候不给过?
    小肥还一套兜,把他揣的三张百元票子全丢给这俩工人,让这俩人应应急。
    我突然觉得,这小肥是个很仗义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小肥为什么跟金蟾混在一块,但他这仗义,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胡子这期间去厂门外提摩托了,我打开背包,拿出一沓子钱,这原本是方皓钰给我俩的,但我又丢给小肥。
    小肥很诧异的把钱接过来,我跟他说,“给这些工人分一分。”
    小肥看的表情有点变了,不再是虚伪的善意,反倒扭头往后看了看,确保没方皓钰的人后,他念叨一句,“兄弟,谨慎一些吧!”
    他似乎在点我,让我别跟方皓钰入伙。我没回答啥,这时胡子把摩托开到我旁边,我坐上摩托后,我俩立刻离去。
    我隐隐觉得,这小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到底是啥故事,待我日后有机会再发现吧。
    我们一路很警惕,确保没人跟踪。我还把自己对这次任务的猜测说给胡子听。
    胡子听完一度很诧异,最后还念叨说,“条子们太狠了,这他娘的任务,跟上刀山下油锅有啥区别?”
    我对此没发表啥看法,而且较真的说,这就是我和胡子这类豁免线人的命,说白了,路漫漫其苦逼兮兮的。
    等刚到万通公寓的正门,从一个胡同里走出一个人来,是花蝴蝶,她还是送餐员的打扮。
    她轻轻嘘了几声,等我俩看到她后。她摆手示意我们过去找她。
    我们汇合后,胡子还问她呢,“花姐,不是说好在屋里碰面么?怎么又改地方了?”
    花蝴蝶盯着万通公寓的方向,反问我俩,“你们有没有发觉,住你们隔壁的那个女孩很怪?”
    胡子摇摇头,而我琢磨一番,微微点头,我本来就以为小丽单纯的想勾搭我和胡子,但花蝴蝶也是个女人,她的直觉有时应该比我俩要准。她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这小丽不简单。
    花蝴蝶说她会找人调查下小丽,但为了保险起见,今晚我们去别的地方。
    花蝴蝶还因此也上了摩托车。原本两个人坐这摩托,就勉勉强强,加上一个花蝴蝶,尤其她还坐在我后面。我就显得很紧了。
    我不想往后贴,不然跟花蝴蝶离得太近,我都能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极具弹性的肉了。所以我只能紧靠胡子,这把他弄得很敏感,还忍不住总跟我念叨,让我往后一点。
    我们仨最后来到另一个居民楼,这里也有警方设立的临时住所,花蝴蝶也有门钥匙,带我们来到一个两室一厅。
    这住所的环境肯定跟万通没法比,我们不在乎。就在客厅里坐好。
    花蝴蝶让我俩说一下今晚发生的经历。我和胡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花蝴蝶听到如此凶险,偶尔会皱起眉头。
    最后胡子还忍不住吐槽说,“花姐,我哥俩当豁免线人也不是个雏儿了,也没啥歪歪念头,就想着早点立完功恢复自由身,你们这帮条子,能不能别对我俩这么神秘了?”
    花蝴蝶盯着胡子,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这举动具体代表啥意思。
    花蝴蝶绕开这话题,反问,“既然胡子都能问出这话来,我相信你们也都知道这次任务要做啥了吧?”
    我心说知道归知道,但都是猜测的。我也让花蝴蝶都这时候了,别藏着掖着了,跟我俩说说吧。
    花蝴蝶告诉我们。警方几年前就想抓邓武斌了,但这个匪王,跟泥鳅似的,特别滑头。警方设了几个局,都没把他逮住,最后只抓了几条小鱼,而且他们这伙人,以邓武斌为首,特别的不怕死,落网小头头,全部选择自杀。警方根本掌握不到新线索,案子一直没突破性的进展。
    警方这次为了能破这个全国的大案,只好选择派人去卧底了,先接近方皓钰,这是邓武斌在江州的左膀右臂,再一点点接触到邓武斌。警方也希望我和胡子能再度好运,把这大案协助的破了。
    胡子很愤愤不平,说为什么选线人?国内那么多特种兵和特警呢,不是有大把的人才么?
    他说这话时,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花蝴蝶,那意思很明显,他言外之意,尤其是你,为什么么不去?
    花蝴蝶倒没动怒,反倒很客观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说,“特种兵和特警,身上印着太浓的正气了,他们跟邓武斌这帮悍匪打交道,反倒容易露馅,而我和胡子,天生一身邪气,不正好符合这一切标准么?”
    她最后还特意捧了捧我们,说做这种危险任务,只有经常徘徊在危险边缘的人,才最有把握做成。你们俩虽然身手不咋滴,但一次次能活下来,不也说明你们有本事么?
    她又对胡子抛了个媚眼,我发现她这种女人,平时是不魅,但真媚起来,很容易让胡子这类的色爷们受不了。
    在花蝴蝶这种一棒子一甜枣的模式下,胡子最终没啥怨言了。而我,早就放正心态了,也不用她特意打什么心理战。
    我又从这次任务出发,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问题也让胡子回到现实,听的一愣。
    (昨天我以为没人追更没人看了呢,就问了句,但还是有人挺我、挺咱们这本很小众的书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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