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屋很大,甚至有其它木屋两个的面积,在左边的角落里,坐着一群女子,她们原本是这岛上的奴隶,现在被解放了,不仅没被绑着,还都穿着守卫们的衣服。
    而右边的角落里,密密麻麻蹲着一群赤身裸体的守卫,其中包括独眼龙。
    他们都被麻绳五花大绑,被堵上了嘴巴。这还没什么,绑他们的绳子,还特意在他们隐私部位绕了一圈,这让他们没法实打实的蹲着,不然勒蛋蛋。
    他们现在也都累的不行了,个顶个的满脑子虚汗。独眼龙倒是很倔强,还拿出不服气的架势,其他那些守卫,都一脸惊悚的看着我和胡子。
    胡子挺纳闷,念叨句,“又不是我绑你们的,干嘛这么瞧老子?”
    我冷不丁也被这帮人的表情弄迷糊了,但我又发现,他们的眼神略微偏上,似乎瞧着的是我和胡子头顶的区域。
    我想抬头看看到底咋了?很巧的是,突然间,一个白影落了下来。
    他是个人,而且长得太白了,甚至白的死人跟他比一比,那都不叫个事了,他还光着身子,连底下那棒子,也是白白的。
    我和胡子都被吓了一大跳。他站直身子后,冷冷打量着我们,哑着嗓子问,“你们进来干吗?”
    胡子整个弦儿都绷不住了,吼了一嗓子,对准这怪人扑了过去。
    我没那么莽撞,还稍微后退半步,借机观察。
    胡子根本不是这怪人的对手,怪人还提早一步反击,掐住胡子的脖子,带着他原地转了一个陀螺,随后跟丢沙袋一样,把胡子对准屋里狠狠甩了出去。
    伴随扑通一声,胡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这怪人又扭头看我。
    我急忙高举双手,说不劳他费心,我自己倒。
    怪人一咧嘴笑了,被这么一弄,他原本的脾气也立刻没了。
    我嗖嗖跑到胡子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胡子这傻了吧唧的,还挣扎要爬起来,跟怪人恶斗呢。
    我急忙拉住他,又强调句,“哥们,你仔细看看这人是谁,然后再下决定。”
    胡子一脸纳闷的眯着眼睛,盯着怪人又看。但这次他把这人认出来了,还妈呀了一声。
    这怪人是活死人古惑。我们上次见他时,是在哈市的北山监狱里,当时我俩就被他吓的够呛,现在他不仅出狱了,还突然出现在这岛屿上,尤其长发变成短发,也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我分析,他一定跟警方谈妥了,成为一名豁免线人。另外白鲸号的怪异,一定跟他有关。他冒充了劳工,上船后,又在某个夜里逃出来,把一船的恶徒全部擒住。至于那船上的劳工和女子,一定又被他放了。在昨晚,他更是发挥了他恐怖的实力,把这一岛屿的恶徒搞定了。
    我原本就知道这个活死人厉害,现在被这些事一影响,我打心里对他的评价又上了一个高度。
    古惑看我俩也没个人接话,又强调的问了一遍。我不想气氛这么尴尬下去,就说了我俩来的目的。
    古惑一听是这事,无所谓的一摆手,还指着独眼龙这些人说,“甭给我面子,随便挑!”
    他不再理会我俩,转身向门口走去。我和胡子也不想跟他多说啥,我俩来到右面角落里,选了几个我认为最罪恶深重的恶徒,押着他们往外走。
    出门时,我也看到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古惑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件外衣,蹲在门口,从外衣兜里掏出一包包香烟,并排摆在他眼前。
    这一定都是从这些守卫的身上搜出来的战利品。古惑一边嘀咕着,一边依次点着这些烟盒。随后他点中了一包玉溪,从里面拿出一根,点着抽了起来。而且他不咋会抽烟,一边抽一边咳嗽……
    再说出门后,当这些渔奴看到这几个恶徒时,尤其看到我俩还不避讳的对恶徒又踢又踹时,他们彻底信了阿虎的话。
    他们也完全爆发了,全削尖脑袋要往铁笼外面挤,还要对阿虎大喊,“放我出来,让我打死这几个畜生。”
    阿虎急忙喊着,让大家冷静。我和胡子也跟着帮忙。
    我还跟阿虎提建议,赶紧对这些渔奴做一个统计,有驾船经验的分成一组,充当返航时白鲸号的水手,把体格壮和有力气的分成一组,充当杂工和守卫等等。
    阿虎点头,赞同我的,而且他立刻行动起来。我和胡子不是当水手的料儿,但成了看守小组的组长,专门负责看押独眼龙这些人。
    接下来我们忙活了一整天,把独眼龙和胖船长那些人,全锁到白鲸号的铁笼里了。我怕他们互相通气,也“奢侈”了一把,让他们一个人蹲一个笼子,还把他们绑着,嘴巴堵上。
    阿虎带着人手,最后把白鲸号弄回到海上。我们在黄昏时分,一起登上了白鲸号。
    阿虎望着整个岛屿,说按他知道的,这岛上还有几个秘密地窖,是独眼龙藏宝贝的地方,有美酒和古玩,他考虑要不要再拖几天返航,这期间组织人手,把这些宝贝都挖出来。
    胡子连连赞同,还憋了好半天才想到一个词,跟我俩说,“别暴殄宝物嘛。”
    我连连苦叹,心说没读书就别卖弄,那叫暴殄天物好不好?另外我跟胡子持相反的态度。
    我想的是,我俩就是线人,只负责辅助破案,这种取赃款赃物的活儿,原本就不归我管。要是警方觉得有必要,以后他们找个包工队过来挖呗。
    我没说的这么直白,措词一番,含蓄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阿虎听出门道来了,看着我直冷笑,但最后他听了我的建议,一摆手,说算了。
    胡子又拿出惋惜的样子,连连说可惜。我瞥了胡子一眼,心说也亏的有我在,不然就你这样的还出来混呢?被卖了还得帮着人贩子数钱呢。
    阿虎也对关押的这帮恶徒比较头疼,等船起航后,他还特意找到我,想要走毒囊,把里面的毒稀释一番,给独眼龙那些人注射了,这样他们全变得疯疯癫癫,一路上就不会出啥岔子了。
    我对这毒很敏感,也提醒阿虎,这毒稀释后的劲儿也很大,别最后交到警方手里时,这些人全成了彻头彻尾再也治不好的疯子了。
    阿虎摇头说不至于,他还拿王恒那次举例,说他当时没经验,没稀释好,这次一定能行。
    我为了保险起见,摇头说不行,而且我本想找古惑聊一聊,希望他在回航这期间,能守着那些铁笼,有他坐镇,保准万无一失。
    但自打上了船,古惑压根不跟我们接触,他独自躲在二副的舱室,要么喝酒要么吃东西。
    酒也好,吃的也罢,都是他从白鲸号上搜刮出来的。
    我最后放弃找他了,跟胡子一起,拿出24小时死磕的架势,守着铁笼。
    当然了,我俩守着铁笼时,也看到那个光头了。
    在我们刚沦为渔奴时,光头骗了我们一万块钱。现在他沦为阶下囚。我和胡子都想借机跟他好好聊聊那钱的问题。
    胡子的意思,把这光头带出来,先暴打一顿解解恨,然后再逼问那一万块的下落。
    我不赞同,也有了个主意,让胡子别管了。
    因为白鲸号上储备的食物不太多,我们只提供这帮恶徒每天两顿饭,所以他们现在都饿。
    我去了趟餐厅,本想挑两个鸟蛋拿着,但餐厅里没鸟蛋,只有鸡蛋。
    我心说得了,鸟蛋鸡蛋不都是蛋么?我又改成拿鸡蛋,之后回到铁笼区,围着关押光头的铁笼转悠了两圈。
    我这是学着阿虎呢,但光头不知道我要干啥,他被绑着,嘴还被封着,只能吓得直呜呜。
    我最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隔着铁栅栏跟他对视着。我示意他别乱喊,又把他嘴上的封条扯下来了。
    光头倒也老实,真没说啥。我掏兜拿出两个鸡蛋,自行剥皮吃了一个。我还特意拿出很享受的样子,其实是馋他呢,之后我举着另一个鸡蛋问他,“想吃么?”
    光头馋的直抿嘴,还连连点头。我脸一绷,又说,“想吃没问题,一万块一个。”
    光头瞪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接话说,“咋这么贵呢?”
    我叹口气说,“别忘了,这可是在海上。你见过哪个母鸡能蹲在海里下蛋的?所以这鸡蛋格外的宝贵。”我又一伸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说,“一万块,在哪呢?”
    光头这下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脸色奇差,支支吾吾的。
    我让他别藏心眼,有事说出来。
    光头拿出很小的声音,跟我嘀咕,“只有两千了,能行不?”
    我诧异的看着他,心说这哥们够可以的,都现在这德行了,竟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另外他也真是败家,言外之意,拿一万块被他挥霍的只剩两千了?
    光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我压着火气,又问他,“那两千在哪呢?”
    他问我,“是不是两千块能买这个‘鸡蛋’?如果是,他就告诉我藏钱的地方。”
    我想了想后,点头表示同意。
    他说在白鲸号水手舱,他那个床铺的枕头里。
    我算服了这爷们,心说就这点钱,还被他藏得这么深。随后他盯着鸡蛋,等我的态度。
    我这人说话算话,让他张嘴,也把整个鸡蛋一股脑的塞到他嘴里。
    他冷不丁噎的直翻白眼,但也笑了,那意思我们之间的梁子就这么过去了。
    我其实还是挺窝火的,却也呵呵笑了,强调说,“这一路上,我不会找你麻烦了。”
    之后我站起身,特意对着光头大声说谢谢。
    光头弄得一愣,其他那些关在铁笼里的恶徒,也全看着我。
    我不理这些目光,继续说,“你为警方提供这么多证据,很好!警方会考虑给你减刑的,至于其他人,逃不掉了,全会从重处罚。”
    那些恶徒拿出一副恨不得把光头生吞活剥的表情,盯着光头看着。
    光头吓住了,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又呜呜上了。
    我不再理会,转身往仓库门口走去,而且边走我边念叨句,“老子守承诺,也确实不会找你麻烦了!”
    (渔奴案加孤岛和航海剧情,写到现在感觉这一卷能写出来真挺不容易的,太费脑子,大家手里有票票的,望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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