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两个钟头,独眼龙他们办完丧事,带着我们继续出发,回到关押我们的地方。
    独眼龙心情不好,也告诉我们,今天没晚餐了,让我们早些睡,明天一早,我们再一起去收拾下那些捕回来的杀人鲸和小鲨鱼。
    渔奴们都饿,这决定引起大家的不满,不过也只是不满而已。我们蹲在各自的铁笼里,守卫们检查了一遍,没啥问题后,他们也都回木屋休息了。
    大部分渔奴都选择饿着肚子睡觉。我和胡子想睡,问题是心里有事。
    等又夜深人静一些后,我和胡子默契的一同起身,往隔壁铁笼那边凑了过去。胡子还带着怒意轻轻喝了句,“狗人,给老子起来。”
    二狗其实也没睡呢,他立刻抬头往这边瞧了瞧。
    我接话说,“你看看咱们现在的处境,跟关在笼子里的狗有什么区别?咱们这帮子人,有什么梁子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讲出来,偷袭算什么?”
    这话绝对触动他的心了。他一边往这边爬了爬,一边摆手示意,让我们也稍微低点身子,方便说话。
    随后他告诉我们,他们这伙人中,确实有人对我俩不满,王恒只是其中一个,也因为他脾气急,刚刚才忍不住对我俩下手的。
    我怀疑自己听没听错,心说脾气急?我怎么从来没看出来呢,再说他有脾气,咋不敢跟守卫们发作?
    我呵了一声,胡子更是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使劲唾了一口唾沫出来。
    另外我也有个疑问,又问二狗,“我和胡子跟王恒都没怎么接触过,他为何对我俩不满?难道跟我俩拒绝逃跑有关?”
    二狗摇摇头,告诉我俩,今天被杀人鲸弄死的那个渔奴,对他们来说,是很关键的人物。因为那人胃里藏着铁笼的钥匙,他这么死了,等于整个计划连第一步都实施不了了。
    我没料到会是这样,听得一愣,甚至往深了想,杀人鲸的出现,跟胡子乱捕鱼有一定的关系,王恒对我们不满,也不算乱挑理。
    我冷不丁不知道说啥好了,但胡子的犟劲儿又上来了。他也很直爽的跟二狗说,“兄弟,咱都是响当当的汉子,钥匙丢了这事,既然跟我有关,我就想法子再给你们偷把钥匙。”
    二狗先是诧异的看着胡子,又连连说谢。
    我正相反,这一刻特想把胡子掐死得了。我心说你是不是彪?咋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还响当当的汉子……要我说,什么才响当当?那不是屁嘛?
    但胡子没想这么多,还继续充好汉呢,也让二狗详细说说,钥匙在谁身上?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二狗回答一通。按他的意思,所有铁笼的锁都是一样的,钥匙有五把,分别被独眼龙和四个重要跟班掌管着,这四个跟班中,三个很精明,另一个大大咧咧的。我们想偷钥匙,就从这大咧咧的叫“傻帽”的人身上下手,他的钥匙永远挂在裤子的钥匙扣上,而且就算发现钥匙没了,他也一定以为是丢到树林哪个地方了,不会想到有人偷,也就不会给铁笼换锁了。
    胡子听得连连点头。二狗还试探的又问了句,“你有多大把握得手?”
    我急忙插话,还故意叹气说,“把握实在太小了,这事我俩搞不定。”
    我这是变相的往外推活儿呢,谁知道胡子嘿嘿笑了,又摆手说,“肯定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看二狗还是不太信,胡子又卖弄一番说,“钥匙扣这种东西,是有讲究的,有单环的、双环乃至三环的,还有正向扣和反向扣的说法,针对不同的钥匙扣,要用不同的手法和技巧去偷,只要火候老练,下手稳,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拿’来。”
    二狗听得直愣,最后拿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样子,说明天他们会全力配合我俩。
    胡子又跟二狗商量一些细节,我懒着听了,一转身,先行躺回到干草垫子上。
    没多久,胡子也回来了,他也没笨到无可救药的程度,知道我心里想啥呢。
    他悄悄劝了我一番,那意思咱们帮一把吧。我知道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只能无奈的轻叹口气。
    我也问他,“你对怎么解开钥匙扣真的那么有信心?”
    胡子点头。我又让他详细说一说,到底对待不同的钥匙扣,都用什么样的手法?
    胡子微微抬头看看隔壁,确保二狗没偷听后,又附在我耳边,悄悄说,“咱哥俩是兄弟,我就不跟你说那些诓外行的话了,实打实教你点本事。”
    我静静等着下文。
    没想到他接下来又说,“我笨么?非得在复杂的钥匙扣上耽误啥功夫?这岛上的守卫穿的裤子料子很一般,我到时把他们裤子弄开线了,直接把钥匙扣拿下来,一并偷走不就得了?”
    我听的直发呆,也真是服了这么个逗比的胡子……
    这样一晃天又蒙蒙亮了。守卫们把大家叫醒,他们还带来了早餐。
    其实我能感觉出来,他们本不想浪费这顿饭钱,问题是所有渔奴昨天都没咋吃东西,今天再不填点肚子,根本就没力气了。
    我们各捧一个大碗,蹲在铁笼里,大口的吃着。
    又过了一刻钟,我们跟着守卫,一起赶往海滩。那艘远航船并没走,那条鲸鱼也被放置在甲板上。
    独眼龙露面后,跟大家说,“今天的任务很重,小一点的鲨鱼直接装箱,大一点鲨鱼的和那个杀人鲸,要把它们锯成一个个肉块,放到集装箱中,至于边角余料,也别浪费,全部用来炼油。”
    我从没接触过这种收拾鲨鱼和鲸鱼的工作,但光听独眼龙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劳动强度有多大,尤其那条杀人鲸,体积足以媲美几间房子。
    我们这就开工,这次守卫们和船员也没闲着,全部加入进来。我倒不认为是这帮守卫发了善心,想替我们分担啥的,更可能的是,这鱼肉要不被及时卖出去,就不新鲜了,也会影响价格。
    当然了,守卫们和船员干的都是相对轻巧的活儿,最脏最累的,还是由我们做。
    集装箱是从远航船甲板下的仓库里提出来的,个头都不小,一人多高、两三米的长和宽。它最底层还铺着一层冰块。
    我们就把肉逐一往每个箱子里运,别的还好说,最让人头疼的是这杀人鲸,它最后被船载吊车运到沙滩上,渔奴们用一个超级大锯,两人一组的各负责一边,配合着用锯条给杀人鲸一点点“肢解”。
    至于那些独眼龙说的边角余料,我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大铁锅中,有人负责生火,有人举着超大的棒子,对里面不断地搅和着,这么样的炼油。
    整个海滩飘着一股很腥很臭的气味,我一度忍不住的咳嗽。
    这样干了得有一个多钟头,二狗偷偷凑了过来,问胡子,“现在下手不?”
    按他俩昨晚商量的细节,今天逃跑小队要上演一场闹剧,假装打架,吸引守卫的注意,之后胡子伺机下手偷钥匙。
    我不想过多参与,只打着旁边的态度,也没接话说啥,只是四下看了看。
    我觉得现在这场面挺乱套的,是个机会。但胡子摇摇头说,“再等等。”
    二狗心急,又催促问,“为什么不现在?”胡子一下来脾气了,说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让你们等就等!
    二狗拿出一副很愁的表情,但最后也妥协了,一转身离开。
    这样我们一直干到了中午。今天是个晴天,毒太阳又当头挂着,用跟下火一样的阳光肆虐着我们。
    我浑身热的直冒汗不说,脑子也胀胀的。其他人也没好过到哪去,尤其那些守卫,都找个布,包着几个冰块时不时敷脑门。
    胡子等的就是这一刻,也不得不说,他这次挺有远见,竟料到这个了。他趁空还隔远对二狗使眼色。
    我不知道逃跑小队的内部暗号是啥,但他们无声“交流”一番后,很快有动作了。
    原本正苦逼兮兮锯肉的四个伙计,突然两两一组的骂了起来。听那意思,这一组人嫌另外一方偷懒,不咋出力。而另外一方呢,反倒一口咬定,说这组人冤枉人。
    他们骂着骂着,还都发怒了,丢下锯条,扑到一起揉打了起来。
    这就是胡子要的场面,我们当然也借机往前凑,瞎起哄,试图制造更乱的局面。我原本以为那些守卫会火冒三丈,甚至过来暴打这些不听话的闹事者呢。
    但这些狗守卫,估计也是干活干累了。他们不仅没参与,反倒只是蔫头巴脑的围观着。“傻帽”对此更是不在意,他站在人群外,独自吸着烟。
    胡子挂着一脸犹豫的样子,估计他也没料到,这帮守卫会这么不“积极”。但机会只有一次,他又盯着傻帽,脸现一丝狠劲,不露痕迹的往那边凑了过去。
    我原本跟在胡子旁边,几次想拽他,让他收手,但也都犹豫着,这么一耽误,有人喊我和胡子。
    我俩扭头一看,是阿虎。他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我以为他找我俩有事呢,胡子更是念叨句,说偷个钥匙而已,怎么这岔子这么多?但阿虎只是叫了我俩一声,随后也不理我俩,反倒走到傻帽身边,还跟傻帽要烟抽。
    我和胡子都弄得一脸莫名其妙。随后我俩看到,傻帽摸着裤兜拿烟时,还不经意的把上衣撩起来一下。
    傻帽腰间的情况,被我和胡子尽收眼底。我心里咯噔一下。
    (谢谢新来的兄弟能来捧个人场,啥也不说了,都杠杠的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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