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宏图眉头紧皱,满脸苦容,看着冷漠的岩石连声叹息。他始终不明白,所犯的过错不至于这么严重,为什么非要置于死地呀?他很伤感,心生哀怨,师父那么慈祥,一直关注疼爱自己,怎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呀?

    他绝望地哀求,请师父念自己初犯,能饶恕过错,给一条生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还有血海深仇没有报,杀害义父的仇人仍逍遥法外,正行凶作恶;妹妹鸿雁没有找到,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岩洞里出奇地静,阴森恐怖,令人心惊。

    绝境中,程宏图只能等死,痛苦焦虑都没有用,命该如此,随它去吧。

    随着时间流逝,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他有些寂寞难安,围着洞壁一边走一边看,来到凸石下面站住了。他抬头看着下边那块凸起的大石头,高不可攀。

    他心中哀叹,岩壁要是可以攀登该多好,去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小洞是否能逃出去,即使无路可通,也死心了。那里或许有一线希望,却遥不可及,只能望而兴叹。

    此时此刻,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形容夜无痕的心情,再贴切不过。他垂涎欲滴,很想“吃”到那只高不可攀的“天鹅”,却吃不到,实在无奈。

    程宏图叹息一声,活动一下紧绷的身体,让自己放松一些。他看看下边那块十几丈高的凸石,无意地向上跳了一下,离那块凸石还差一半。

    他虽然掉下来,却深感吃惊,更确切地说是震惊,只是轻轻一跳,怎么有那么高呀!他深知,即便使出全身力气也不可能跳到那里,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一件令人不解的怪事,怪得不可思议。

    程宏图惊疑不解,又很高兴,立刻来了兴趣,接着猛跑几步跳起来,还是没有够到那块凸石,不过离得更近了。

    他非常吃惊,又十分疑惑,怎会如此神奇,他决不能跳到那个高不可攀的地方,不是做梦吧?

    惊疑中,他掐了一下大腿,疼得呲牙咧嘴,决不能的事情真真切切地做到了,更加吃惊,难以相信,也有了一点儿希望。这希望只是跳上那块凸石,没有不切实际地妄想。

    夜无痕深吸一口气,猛跑几步纵身而起,“嗖——”直奔那块凸石,转眼把它抓住。

    他很兴奋,脸上有了难以察觉的笑容,这是关入岩洞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刻。此事之难如同登天,他竟然轻易地做到了,怎能不惊喜。

    他做了一件极不可能的事情,立刻有了痴心妄想——去吃那只诱人的“天鹅”,可能也不是梦想吧。美好的梦幻让他兴奋,欣慰之情油然而生,随即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

    程宏图攀住凸起的大石头,刚想翻身而上,“喀嚓!”一声,凸石断裂滚落,自己也随同摔下来,好心情如同袅袅炊烟消散不见,美好的梦幻无法如愿。

    还好,他没有摔着,却很懊恼,看了看上面那块更高的凸石,摇头叹气,真的无路可逃了。他本来就无路可逃,还要痴心妄想,只能自寻烦恼。

    他依旧惊疑不解,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之事呀?希望破灭了,那只“天鹅”又回到梦幻中,只能遥望,却不可及。

    在死亡的绝境里,气氛更加恐怖,有了沮丧的情绪……

    沮丧归沮丧,夜无痕想一想方才的怪异之事,惊诧不已,怎么会跳那么高呀?凭自己的本事,决不可能,如有神助一般。难道这个岩洞与众不同,赋予了神奇的本领?

    他巡视着,此洞如深井一般,也是青石构筑,和整个青云洞没有差别,不可能让自己本领大增。此洞要说有不同,只是高不可攀而已,没有特别之处。

    这件事的确怪异,实在不可思议,太神奇啦!想不到,这里也和随缘洞一样,既神秘又诡异,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程宏图不再想吃不到的“天鹅”,叹息一声坐下来,回忆以往之事,想着现在之情。现实是无情的,命运是悲惨的,他对将来已不再幻想。

    他想到程林两家的仇恨,想到杳无音信的鸿雁妹妹,痛苦不已,流下泪水。他被悲伤绝望的情绪包融,正经受无情地折磨,陷入了思念中……

    过了一会儿,程宏图从伤痛中挣扎出来,看看昏暗的岩洞,起身来到上面那块凸石下。

    他看着高不可攀的凸石,眉头紧皱叹了口气,一脸都是无奈的情绪。他不再幻想飞上那块凸石,没有了渴望,没有了幻想。

    他蹲下来压了压酸胀的腿,在原地随意向上跳了跳,没想到飞身而起,十分震惊。他只想活动一下身体,怎么会像飞一般地升起来啦?

    他看看所到之处,与上面那块凸石还有一半距离,不过,已经远远地超过方才坠落之处。他看着那个本是高不可攀的地方,惊喜之情油然而生,太神啦!他惊疑不解,怎么有了不可想象的本领,变得如此神勇呀?

    真是一个神秘怪异的岩洞,不知道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和秘密,令人震惊,也让人猜疑。

    夜无痕深知,几次都能跳到不可思议的高度,还越来越高,决不是自己的本事,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支撑,或许真有神助。

    他看着那块凸起的大石头,又有了飞身而上的欲望。不管这是梦幻,还是痴心妄想,他都要试一试,或许还有一点儿希望。

    高高在上的小洞隐约可见,他一眼不眨地望着,心中无法平静。尽管有了神助一般的本领,却不敢有吃天鹅肉的欲望和幻想,他只能遥望,却不可及。

    程宏图兴致正浓,跑了几步纵身而起,比此前又高出许多,兴奋之余还是不知何故。

    他搓了搓手,猛跑几步跳起来,直奔凸石而去,一把抓住凸石翻身而上。

    他兴奋至极,看看上面那个已经清晰的小洞口,心里燃起一线希望,有了飞身而上的欲望和幻想,去吃那只“天鹅”,或许不是梦想。

    他看看洞底,深得难以想象;又看看洞顶,有了强烈的欲望。他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准备向上面那个小洞口做最后冲击,去争取逃生的希望。

    程宏图定了定神,沉下身子正要飞身而起,“喀嚓!”一声响,凸石断落,自己也随同掉下去。

    他没有伤着,却深感沮丧,求生的希望随着凸石断裂,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好像坠入冰窟,身心无比寒凉。

    乐极生悲,甜中生苦,正是他此时内心的写照,又被绝望的情绪包融,翻涌着无尽的凄苦和哀伤……

    夜无痕坐在地上,一脸苦容,抬头望去,岩壁光滑已没有可抓之处,隐约可见的小洞口遥不可及,虽有痴心,却不敢妄想。

    他看着那只望而难求的“天鹅”,既沮丧又绝望,一线希望又成了美好的梦想。

    他痛苦地摇摇头,如果不掉下来,再一跳或许就能到洞口,没想到……太可惜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一点儿希望都不给呀?

    这就是命,是命中注定,他明知道这里是葬身地,还要苦苦挣扎,太不自量。现实无情,他没有能力改变,也无力撼动,只能死心塌地等待死亡……

    绝境里,绝望中,他不想再和苦难的命运做无谓地抗争。他认命了,只能听由命运安排,没有了任何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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