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薛正惶恐无助,闻听此言,好像见到救星一样,喜出望外,急忙施礼道谢。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中年女子笑了笑,领着出了城,因为家住城外路途很远,二人没有耽搁。路上,她们搭乘一辆顺路车来到一个村子里,没有受累。

    那个女人把薛带到一户人家:“这是我外甥家,咱们进去歇一会儿,喝碗水再走吧。”

    这时,一个男子迎出来,看看,又看着中年女子,不知所以。

    中年女子向介绍道:“他姓罗,叫玉生,你就叫哥哥吧。”

    “玉生哥哥好!”和他见礼。

    罗玉生急忙还礼,也很高兴,满面笑容地看着。

    打量一眼陌生的哥哥,他不但身材高大,也很健壮,看上去是个憨厚的人。他穿着补丁衣服,满是灰土污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换洗。有些感伤,默默地叹口气。

    中年女子告诉,罗玉生父母已不在,年近三十,尚未娶妻。他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就是少个操持家务的人,有些零乱。

    她一边说一边让坐下休息,又倒了一碗水,然后拉起玉生去了院子里。他二人你说我讲争来争去,好像商量什么事情,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薛一边喝水一边看,眉头微微地皱起来,这哪是个家呀。

    屋内凌乱,脏兮兮的,除了一张旧床和一桌一凳外,没有什么家具;被褥破旧,脏得不行;角落有两只箩筐,装满杂物。

    见是个穷人家,有些伤感,玉生哥哥和自己一样,也是可怜人呀。他孤苦伶仃支撑这个穷家,不比她好多少。自身愁苦难解,又为陌生的哥哥叹息起来。dudu1();

    过了一会儿,罗玉生笑眯眯地进到屋内,看着薛,欲言又止。

    看看院子里,中年女子不见了,急忙询问:“玉生哥,那位大娘去哪里啦?”

    罗玉生笑了笑,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她去村里办点儿事,很快就回来。”

    去办事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呀,薛心生疑虑,有些不安,村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在此等候。她独自和陌生男人在一起,很不自在,或低头或它顾,默然相对。

    罗玉生满脸喜色,不时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悦中有些难言之情。他眼神**辣的,看得很不舒服,有些不安。她尽量躲避,默然中有些窘迫。

    太阳已偏西,那个女人没有回来。

    薛着急了,起身问:“玉生哥,大娘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快带我去找她。”

    “她……她去……唉,妹妹,我实话告诉你吧,她早就走了,去哪里找呀?她把你卖给我做媳妇,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薛一听,惊叫一声傻了眼,瞬间醒过神来,起身就走。

    罗玉生奔过去把她拉回来,又把屋门关好。他花了银子把买来,怎能让她走呢。

    他告诉,今后,他二人就是夫妻,这里就是家,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吧。这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女子,比拾到狗头金还高兴,怎能让她飞去。

    此时,薛比卖给陈哥还要惨,那时候是在热闹街市,在人们眼皮底下,还有人为她说话,出手相助。现在,她被关在房间里,无路可逃,孤苦伶仃待人宰割。她如同笼中之鸟,既惊恐又悲痛,更加无助。dudu2();

    恨眼前这个男人,恨那个卖她的女人,恨那个陈哥,更恨姨父,如果不是姨父把自己卖掉,怎会有今日之祸呀。

    她本来要和刘家夫君成亲,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盼望已久的婚姻突然化为泡影,还要遭受可怕的噩梦。

    薛极其悲伤,到后来已无力恨别人,只能恨自己命苦。自从父亲和二姨妈离世后,她就没有得过好,凄苦难熬的日子,凶险可怕的灾难,接连而至,柔弱的身心无力承受。她这辈子要交代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薛刚从陈哥手里逃出来,做梦也想不到又被卖到这里,已被囚入“牢笼”逼迫成亲。

    她看着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男人,悲伤不已,痛哭不止,怨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她十分无助,无力承受接连重击,无法接受悲哀的结局。然而,泪水救不了自己,她无力摆脱可怕的厄运。

    她伤心已极,父母早早过世,这些年来,经受了一个又一个苦难、一个又一个灾祸,要到何时才有头呀?

    罗玉生劝说一会儿,还是没有用,有些无奈:“娘子,这就是命,你不认也得认,谁能不受命运安排呢。你能来到我家,是有姻缘,姻缘已把咱们连在一起,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要伤心了。”

    在罗玉生看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为了成亲生子过日子,有了这些就该知足。

    他让放心,这个家一定能红火,等有了儿女,会其乐融融,等着过好日子吧。

    薛一句也听不进去,不住地悲泣流泪,哀求放她离去。

    罗玉生见这么倔强,很无奈,不再理睬,想着怎样操办突然到来的婚事,如何让娘子安下心来过日子,很快打定主意。

    他叹了口气,说:“娘子,你已身在这里,为相处方便,免得被乡亲们说三道四,不宜再拖,今晚就成亲吧。你收拾一下屋子,再梳洗打扮一番。我去买些食物,顺便请几位朋友过来凑个热闹。”dudu3();

    他不管答应与否,起身出了屋门,又上了锁,然后兴匆匆地走了。

    罗玉生满脸都是笑容,步履从来没有这样轻快,在悠悠小曲中,心情喜悦,盼望花烛之夜快些到来。他终于实现已久的心愿,即将浇灌爱情饥渴的心田,在美滋滋地憧憬小家庭的未来……

    薛想想将要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伴随终生,泪流不止。她被困“牢笼”,孤独无助,已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房间里,充斥着焦虑恐惧的情绪,哭泣声从窗纸破洞钻出去,令虫儿们伤感,在悄然躲避。此时,“牢笼”里只有哭泣,可是接下去……连虫儿们都知道,一定会上演一场无法逃避的悲剧……

    薛哭泣着,不甘心把一生交待在这里,在悲痛中思索着。她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推了推门见已锁上,又来到窗前。她推推窗户,已被钉住无法打开,急得流泪叹息。

    她渴望逃脱困境,抓起一把铁铲把窗棂砸断,爬上窗台,从破洞里钻出去,不顾一切地跳下来,摔得哼叫一声坐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痛,起身就跑,跌跌撞撞来到村外,一头钻进树林里。她总算逃出“牢笼”,依然紧张不安,磕磕绊绊地奔走,不敢停歇。

    跑得气喘吁吁,好容易来到大道上。她望着西下的太阳和茫茫原野,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动两腿。

    她要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找谁?连鬼都不晓得。薛漫无目的沿路而行,看到的是陌生田野、陌生道路、陌生行人、陌生的一切,不知道哪里才是安身之处。

    她十分无助,又生焦虑,俊美的脸上沾满尘土,被无尽的忧愁和悲痛的情绪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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