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等人只好抬着白春绒的尸体往台阶旁移去,其旁的大树山石林立,其间还有藤蔓缠绕。

    男子挥剑将杂草藤蔓斩断,使其有了一方能站人的空地。

    阮秋烟等人此时也跟了上来,纷纷上前帮忙。

    “怎么回事?这姑娘怎么了?是被邪祟害死的?”阮天成好奇的问道。

    沈燕清一脸同情道:“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就去了,唉,实在可惜。”

    “南大哥,那邪祟是否就在此处?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就敢出来害人性命,应该是很厉害的鬼物吧。”阮秋烟小心谨慎的问道。

    南易皱着眉,正在凝神细想着什么,没有回话。

    冬谧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一把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极为不满道:“你们跑过来指手画脚的想做什么?都跟这骗子是一伙的吗?昨晚他还跑过来说我要死了呢,结果呢,死的却是舍妹。这种坏心肠的乌鸦嘴,再不滚远点,我就要动手赶人了。”

    男子一把拉住冬谧,责备道:“冬儿,你为何要这般说话?现在春绒突然出了这种事,只有大师能帮的上我们了。”说完后又朝南易作揖,“在下姓陆,单名一个远字。春绒于我就如同亲妹妹一般,平日里她活泼好动,身体状况极好,是断然不可能突然猝死的。还请大师帮忙查出死因,再多的银子我都愿意支付。只希望她别这样走的不明不白,最好是能替她报仇!”

    在几人说话间,左丘明突然上前一步,蹲下身开始检查春绒的尸体。

    冬谧一把护住尸体,怒视道:“你碰我妹妹做什么?”

    左丘明耐心解释道:“我懂一点独特的验尸之法,也许能发现些什么。你放心吧,对已逝之人,我会保持着绝对的尊重。”

    冬谧还欲阻拦,被陆远拉至了一旁温声道:“你平日里都知书达理,善于忍让,今日怎这般敏感暴躁?如今沉痛的事情已成定局,往后我会对你更好,来弥补失去妹妹带来的伤痛。现在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找出死因,让其能够瞑目才是。”

    左丘明则继续检查着尸体,在其额头,发丝间,脖颈间还有手脚上仔细查探。在看到其左手无名指上的伤口时,抬头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这个伤口是如何来的?”

    冬谧毫不犹豫的开口道:“手指上有伤很奇怪吗?这种小伤,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吧,旁人怎会知晓。”

    陆远在一旁接话道:“春绒的手是如何伤的,我们确实不知。不过冬儿,你们真不愧是亲姐妹,连受伤都这么赶巧,前几****的手不也是刚巧被划伤了吗。”

    冬谧的脸色猛然变了变,挑眉道:“习武之人受伤是常有之事,更何况是手指这种小伤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南易在左丘明去查探春绒尸体的时候,就一直皱眉静默的看着冬谧,此时眼中有光芒一闪,但仍未开口。

    左丘明却是猛然站起身来,看向冬谧道:“哦?你的无名指上刚巧也有伤?这位小姐说的话可不算太对,习武之人受伤确实是常有之事,但是要受手指头上的这种小伤,却是极难。毕竟习武之人比常人的身体要敏捷的多,怎会受这种看起来就像是粗心大意般导致的小伤呢。”

    冬谧看向了左丘明:“你是何意?”

    左丘明朝其靠近了两步道:“不知在姑娘的脖颈后方,可有三颗红色印记?”

    冬谧的神色再次猛变,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指向左丘明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如若敢胡说八道的话,我会杀了你!”

    陆远伸手扶住了冬谧的双肩:“冬儿,不要激动,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要拔剑误伤了人。”说完后又朝左丘明歉意道,“令妹的死,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左丘明不为所动,朝陆远道:“你且看看她脖颈后有没有三个红色印记,我现在需要印证我的想法?如果我猜对了,那这位姑娘是如何死的也就一清二楚了。”

    陆远闻言抬手便去触碰冬谧的衣襟,却被其一把推开。

    冬谧看着陆远,眼泪开始一颗颗直往下掉,说的话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你现在若是能亲我一下,我便让你看,否则我就是死也不允。”

    陆远见其情绪不好,急忙出声安抚:“春绒走了,你还有我,不要过于伤心。我在,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冬谧此时却是泣不成声,比适才抱着春绒的尸体时都要哭的伤心。那双秋瞳剪水般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似乎悲伤到不能自持。

    陆远心中疑惑不解,急忙上前两步将其揽入怀中,替其拭泪:“你怎地哭的更伤心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冬谧仰起头,带着执拗:“亲我。”

    陆远尴尬道:“此处这么多人,你为何要……”

    “亲我。”其话还未说完,冬谧便拉扯着其衣襟哭着说道。

    阮天成已经完全看不明白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此时将身体一转的同时,拉扯着其他人一同转身:“要亲就亲吧,我们都转过身,不看。”

    除了左丘明和南易,其他人都转过了身。

    陆远不忍看冬谧这副惹人心疼的模样,低头印上其温润的唇。冬谧伸手死死勾住其脖颈,就好像此刻是生前的最后一次温存般,不愿意松手。

    左丘明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打断,都被一旁的南易阻止了。

    半晌后,两人分开。陆远将冬谧揽在怀中,温柔道:“心中难过你就发泄出来,哪怕是打我骂我也都可以。”

    冬谧的神色平静下来了,且平静的可怕。其头侧靠在陆远胸膛,将耳朵贴在心脏的位置,听着其心跳声冷不丁的开口道:“我不是冬谧,我是春绒。”

    “什么?”陆远一怔,扶住冬谧的肩膀,看向其面庞道,“你怎么说起了胡话,是不是心中太难受?”

    冬谧却是猛然转头看向了左丘明道:“我的脖颈后方你不用看了,没错,那里确实是有着三个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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