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吧。”秦月月听路名远说又要请客,连连摆手道:“你主编大人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说着,调皮地眨了下眼晴,一歪身,坐在了路名远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且目不转晴地看着对方,那意思:有话就快说吧。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路名远便把江敏华请他吃饭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哇,主编,你略施小计,就成功地找到李重生的下落了,真正了不起。”月月听了,向他伸出大姆指。

    “月月,先别夸我,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路名远皱着眉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去找李重生。”

    秦月月听了想了一下道:“你刚才都说了,人家谁都不想见,你要是去了,不怕吃闭门羹吗?”做了个怕怕的鬼脸儿样。

    “这个我到有心理准备,只是,你不觉得,他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不是很可惜吗?”路名远道。

    “可惜不可惜的,这是他的选择,还是那句话,应该尊重人家自己的人生态度,如果他自己都不去努力争取,别人再使力也无济于事呀,对不对?”月月耸了下美肩。

    “但是,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啊,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去鼓励他对不?如果我们伸手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他也就奋进了,成功往往也就差那么一步,不是吗?”路名远也据理力争道。

    望着路名远又开始跟自己抬起杠来,秦月月无可奈何地把头一歪:“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想去找他,对不?”

    路名远听了低了下头又抬起道:“只有你才明白我,如果我不把李重生给找回来,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你终于讲出心里话了。”秦月月闻听此言,两眼直视地看着对方:“你爱上李重生了。”审视的目光是那么的犀利。

    秦月月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令路名远有点哭笑不得。“我说月月,你在说什么啊,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只是想帮助他而已,怎么可能扯到爱字上来。”说着连连晃着脑袋,表示不可思议。

    可秦月月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却十分认真地说道:“还记得前天晚上,在乐器批发市场附近的那家中餐馆里,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路名远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

    “那天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李重生变回女儿身,你会不会爱上她?你说:可能。”见路名远点头,秦月月又道:“后来我又说:不是可能,有的时候爱上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知道,你要小心哟。”

    “我小心什么?我根本没这想法。”路名远哈哈一笑,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被月月弄复杂了,都扯到爱不爱上去了。

    “所以说,你其实已经爱上了李重生,你自己还不知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月月继续与对方辩驳着。

    “月月,你为什么非要把这无中生有的事情给扯进来呢?我就是单纯的想帮李重生一把,帮他实现他的梦想,没别的意思。”路名远叫屈道。

    “我无中生有?”月月瞪圆了杏核眼:“好,就算我无中生有,你帮他实现了他的梦想,让他变回了女儿身,光荣地走上了歌坛,然后呢?”

    迎住月月咄咄的目光,路名远把头坚决地一摇:“没然后!”一下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着对方。

    “不可能的,连你自己都说过:李重生男扮女装的样子很美,歌也唱得美,是个男人,都有这个可能。更何况他那时真正成为了一个女人,你会不动心吗?”月月冷笑了一声,迎住对方又转头看着她的眼神。

    路名远此刻,真被秦月月的话和她说这番话的表情给震住了。“月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干吗老是拿前天晚上的话来引用?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是怕我再去信香山吗?”声音不自觉得大了起来。他真的很不明白,月月为什么会一下变得这样敏感起来。

    看路名远这么大声的说话,秦月月也激动起来:“我担心什么?我担心你会莫名其妙的陷进去,连自己都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试问一下你自己,你为什么要再去信香山呢?你为什么这么帮李重生?仔细想想看,是朋友也不会这么强求别人接受自己的帮助,放下工作不顾,去这么拼命找一个与自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人,如果不是爱上了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呢?你不觉得你已经着了魔了吗?名远。”

    名远?路名远呆呆地听着月月一长串的分析,被她激动的情绪所惊诧,尤其是最后说出的两个字,她居然喊自己“名远”?这样亲昵的称呼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月月对他路名远这几天表现出来的非常态度。

    也许是看到对方极其诧异的表情,秦月月对自己失控的情绪表现出一分不安,但很快又不以为然地继续道:“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但我是一番好意,请你要明白,我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一个人。”她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你在写关于变性人这篇稿子,所以应该很了解这方面的现实问题,和一个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觉得会有结果吗,会彼此幸福吗?”

    “够了,不要说了。”路名远忽然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你越扯越远了。”脸色开始由红泛青。

    “我为什么不能说?”秦月月也犯起了牛脾气:“是你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想想,人家李重生为什么老躲着不愿见你,就是你太一厢情愿,自做多情。”

    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路名远忽得站起身,一把抓过桌上的背包,强压着心头的怒气,不让自己发作,而是声调竭力保持平静,看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话太过份了!”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身冲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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