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这样一个沉睡美女,我居然忘了这一路的惊悚和古怪,突然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为什么我会知道我是睡着了?说实话,我没有凭据,只是因为接下来那些映入我眼帘的一切,我居然根本无法用常理去解释,或许这一切真的只有在梦里才能遇见:

    我只知道在最后的时候,我如同被魔怔驱使着一般,紧紧注视着眼前的美女,直到眼前渐渐发沉发昏,最后突然一黑,整个人都感觉猛然间沉了一下。等到周围再次变得霍然明亮起来的时候,我却被眼中的画面雷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我看到了我自己!而且就像是旁观者一样,就那么冷冷的、默默的、眼睁睁得看着“另一个自己”的一举一动。我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感觉,很像是坐在电影院,手里正拿着可乐和爆米花,可等到想要津津有味地开始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居然诧异得发现电影得主角居然会是一个我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画面是不是有些诡异?

    反正这时候的心情说起来有些复杂,而且我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看到这样的一幕,甚至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自己又是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画面里的所有事物除了那个站在庭院里的身影外都让我感觉非常陌生,总说是一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但显然和阴森的古墓大相径庭,让我多少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里不光有花有草、阳光明媚,甚至我还感觉不到丝毫的阴暗和诡异。

    想到这里,我也一阵暗自好笑,我并不擅长和那些曾经是人但现在又不是人的东西打交道!但偏偏这一直以来,梦里梦外总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人大伤脑筋,虽然这时候的我同样不知道那个站在庭院里正不停探头探脑且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举手投足都给我一种熟悉感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说这个看起来像是老北京四合院一样的庭院,人味十足,就算是梦总归也会是一个好梦吧!

    说道这庭院,或许曾经是一个大户人家院落,屋子虽说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明显是一二进的院子,依稀有些老北京的风格,很复古,也很有味道。正厅门廊两侧悬着一副木雕对联,漆皮已经掉落得差不多了,但依稀还能看出上面的小篆字样,甚至我隔着老远还能“看”清楚上面的字样:

    昔年擒首奏凯峰回,明朝弄瑟取悦江东。

    “这家家主还是一退伍老兵?”与其说我是看清楚那对联上的字样的,倒不如说是我感觉出来的,因为眼前的画面就像是一场定格拍摄的电影,视角统一。而按照常理我的眼神自然看不清那细小的字迹,或许这就是梦的好处。

    至于对中国古代对联的解读,我记得中地大还专门开设了中国民居学的课程,但我接触并不多,所以也只能从字面上了解这家主似乎是一带着军功的卸甲老兵,而且临了还喜欢整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应该属于那种无公害的和谐家族。

    可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毛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可不觉得自己还能和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物扯上关系。

    正房的门好像关得很严实,但和门外楹联一样是斑驳一片,漆皮洋洋洒洒掉了一地,而头顶房梁之下也是空空荡荡,并没见设置匾额。

    我总觉得这屋子里应该还有些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有这想法,其实也并不奇怪,梦有时候就是那么神奇,并不需要我们想得多复杂,凭着直觉总能找到理由。那个站在门前的“我”显然也没有思考得太多,毫不犹豫地就伸手向木门推去,可不知为什么,当那个家伙伸手探向雕花木门的时候,一股凛人的寒意没来由得突然开始在我的脊梁骨上爬升,这种熟悉的发麻感让我心中一寒:这是要坏事!

    “住手!快走……开……”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给我认知究竟靠不靠谱,自打上次邙山之后,一旦遇到什么让我难以接受的事物时,这种感觉一般都会出现,很有规律。而这时出现又意味着什么?整个庭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鸟视图呈现在我的面前,这周围显然什么也没有。而且我觉得怪异的还是:门前的那家伙似乎也是感应到了什么,很紧张得停下了手里的动静,开始不住得四下张望。

    “嘿嘿!也是一没胆鬼!”我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用上“也”这个词,但那家伙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甚至于我都能猜出他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又或者那股莫名的寒意本就源自于他?他感觉到了恐惧,所以我感觉到了寒意?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想法算不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反正就算是错了,这会儿也没办法证实。

    “兹——哑!”

    突然!一片寂静中一个格外响亮且犹如婴孩哀嚎的响声刹那间在我脑海里猛地响了起来,这声音极为刺耳难听,甚至于在那声响过后,我仍旧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这是什么声音?等到我再定神看去时,我这才突然发觉,就那么眨眼工夫,我眼里的世界似乎已经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变化……

    可我又实在形容不出那变化到底发生在什么地方……

    那斑驳的木门还是那木门,那木雕对联就连上面的刻花文字都没有改变,周围的景物很陌生但也透着点点熟悉的感觉,这里难道已经不是那个古怪的四合院了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不清刹那间给我的这种古怪到底源自哪里,眼前似乎是少了什么,可仔细想想好像又什么都没变。

    面前的木门已经我被“我自己”打开了一道大约手指粗细的缝隙,屋里很暗,显然是没人点灯的,但随着门缝的出现,犹如一盏点亮黑夜的烛火赫然划开了一道圣光,至少能让我依稀看清这屋里正厅的摆设。

    里面看起来很大,单说面积,放在这会儿,就算是二级城市,多半也要个三五百万的数,但周围光线并不十分充足,我也只能看个大概。正中央似乎放着一个什么人的巨幅画像,高至横梁,画像前似乎曾经放过什么东西,但已经坍塌得不成样子,远远的我也确实分辨不出来。

    说实话,对于古代建筑布局我并不十分了解,而这些看在眼里的东西却隐隐给我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有些不协调,而且它们和我之间的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周围依旧是寂静得好像没有一丝生机,我定了定神,这才伸手探向那半开的木门,直到这手指触碰那门板上而传递过来一种渗人的冰凉之后,我这才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的古怪感觉究竟来源于哪里……

    我tm什么时候自己跑到这正门跟前来了?

    可显然,现在的我已经无暇再去思考这个无厘头的问题了,那木门也不知是个什么材质,我以为自己没有多少力道,可那整扇门居然就这样好像被一头大象撞到,就这样直挺挺得倒了进去,而就在它们轰然落地的一刻我的心头也同时猛地一颤:tmd这下真的坏事了!

    正如我这时突然意识到的一样,散落的门板直接激起正厅地面上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灰尘和着上梁落下来的大把尘土,铺天盖地洒了我满脸不说,整个大厅更是变得灰蒙蒙一片,别说看清正厅里面的东西,就连我的周围一米之内的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一大片。

    万一这时候蹦出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是个要命的事……

    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人抓狂,而且周围烟尘滚滚,我也不敢做出异常激烈的动弹,只能捂着鼻子稍稍退后几步,我不知道这时候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如果按照常理,这会儿指不定在我身边又会发生什么让人神经大跳的动静,可好在等到烟尘散去,除了那股子窒息的感觉,什么都没发生,这也让我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灰尘消寂,那正厅倒是一下子敞亮了许多,至少让我一眼就把那正厅居中的巨幅画像的看了个通透。

    其实说来这并不是什么“巨幅画像”,应该是一披甲执剑的古代将军塑像,远远得看不清面容,但感觉这家伙应该是一副横眉冷面的样子。但就说这种典型的朴实厚重,气魄宏大的雕刻手法,就算是我,也能依稀看出这里面隐隐带些秦代的风格,加上这一身典型的秦代将军服,难保这供奉的将军不是大秦帝国的人。

    这时代跨度还真有些不寻常。不过也因为这将军塑像的出现,我一下也明白了这四合院正房梁上为什么没有匾额的缘故,这里显然是一个什么家族的供奉祠堂。

    难道这尼玛就是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等我再次瞪眼看去的时候,那将军的塑像不知什么原因居然骤然从阴影中显现了出来,而上面赫然浮现出的一个清晰的面容。也就是这面容,光是一照面的功夫,居然硬生生将我惊坐在了地板上,半天大张着嘴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那居然是……小师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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