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我们刚刚走出浴室,只听到二楼的卧室门前,刘雅诗惊恐地冲了进去,这时,我和张秦博相视一眼,最后,视线尽皆落在袁左馥的身上。

    “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刘老板怎么样了?!”

    袁左馥一瞪眼,顿时吓得我退后几步,不知为何,我内心似乎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要袁左馥发怒,我就莫名其妙的害怕。

    “哦哦!”

    我慌忙点头,转身冲上二楼,卧室内,只见刘雅诗搀扶起摇摇晃晃捂住额头的刘一手,他的额头似乎遭受了重击,看起来淤青的一大块,确认他别处没什么伤痕后,我方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刘老板,你怎么样了?”

    “雅诗!你婶婶呢?!”

    刘一手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关切,而是着急地询问刘雅诗。

    “婶婶已经没事了,现在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说是想静一静,或许……或许是那女鬼的附身,把婶婶的心智扰乱了,还有,张秦博先生已经来了,斩杀了女鬼和恶鬼,婶婶不会有事,叔叔,倒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雅诗说着,搀扶着刘一手坐下。

    “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的头,是你婶婶打的,本来那女鬼要掐死我,或许吧……或许是你婶婶的意志干扰了她,所以只是打昏了我,我没事……不行!我要马上去看看你婶婶!”

    刘一手忽然站起身,不顾自身的安危,踉跄着冲下楼去。

    “一手!”

    “一手兄!”

    此刻,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刘一手老婆,忽然扭头,眼睛瞬间湿润,与此同时,张秦博也微笑着问了一声。

    “呵呵!”

    刘一手的眼眶内含着泪,咧嘴笑了起来:“呵呵……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是狮虎还有张先生救了我,一手,你要好好感谢他们才是啊!”

    刘一手的老婆感激地看着我们。

    “是啊!是得好好感谢你们,秦博兄,得亏你也来了,咦?袁先生这是怎么了?”

    刘一手同样感激地向我道了谢,但在看到一脸惨白的袁左馥时,不免惊愕地问道。

    “劳烦刘老板挂心,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袁左馥勉强站直身,抱拳一礼。

    “对了,药应该熬好了,袁先生,我现在就给您端来。”

    刘雅诗笑着说道,转身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小碗药汤走了出来,而此刻,我已经将前往张叶行家的过程,详细地告知了刘一手和张秦博他们。

    “谢谢雅诗。”

    袁左馥感激地笑了笑,并接过药汤,歉意地道:“如此麻烦大家,左馥深感愧疚!”

    “袁先生不必客气,其实这些事本和您无关,却把你们牵扯进来,还导致了袁左馥元气大伤,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说愧疚,也应该是我等愧疚啊!”

    刘一手摇头轻叹,转而一脸严肃地向张小鹤说道:“小鹤,还不快谢过袁先生!”

    “谢谢袁先生!”

    张小鹤恭敬地向袁左馥鞠了一躬,随即拿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并双手递到袁左馥面前,说:“这是我和我爹对袁先生的一份谢意,还请袁左馥务必收下,说起来这都是俗礼,但我爹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袁先生不收,我就甭回去了……”

    “这……这是干什么啊?事情过去就好了,别拿这些了,再说前番刘老板已经拿了不少的酬金,我们这些修道之人,要这么多的钱不也没用么?”

    袁左馥皱起眉头,丝毫没有接下信封的意思,而是慢慢地端起药汤,细细地喝下去。

    “袁先生这话可不对,天地自有制衡之道,您帮他们家管了事,便是要担当一份因果,若是收了这份酬谢,便是师出有名,若是不收,那便是师出无名,不但对他们家日后不利,恐怕对袁先生你也不好,况且修道之人,皆是明白‘法财侣地’之意,修道之士,在未成道之前,需要借助世俗钱财来维持生活,还有,这些酬金,即便用不到,也可以用来修建道观庙堂,也算是为他们家广修功德,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张秦博一番振振有词,入情入理的道理,说得我哑口无言,只是我不懂这其中的道道,脑筋也拐不了弯。

    “张先生说笑了,他们若想修功德,自然可以自行前往捐助道观,假借我之手,大可不必了,不过若说天地自有制衡之理……那好吧,我收一分也算是师出有名,狮虎,就在其中抽一张出来吧,多余的,还让小鹤拿回去!”

    袁先生示意我去接钱,但我心里却是不乐意,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矫情,只得抽出一张,其他的推还给张小鹤。

    “呵呵!袁先生不愧是一代高道,一手我佩服袁先生的为人,小鹤,既然袁先生这么说,你就拿回去吧,我会代表你爹,好好招待袁先生的!”

    刘一手示意张小鹤把剩余的钱收回去,并笑着说道。

    “不,刘老板,我们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办,既然这件事已了,那我们便要赶往山东去。”

    袁左馥伸手挥了挥,谢绝道。

    “哦?袁先生要去山东,不知具体什么地方?恰巧我们公司就在济南市,说不定我们可以同行啊!”

    张秦博愕然怔了怔,随即微笑着问道。

    “唉!说不清楚要去什么地方,但我能预感到,我们必须前往山东,才能办好想要办的事情。”

    袁左馥皱起眉头。

    “什么事情?若是袁先生门派之事,那我就不问了……”

    张秦博迟疑了一下。

    袁左馥扭头看了张秦博一眼,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哦?”

    张秦博诧异地愣了一下,转而笑道:“袁先生乃是柳庄神相的后人,精通玄门五脉之学,天机还用算么?”

    “此人也是玄门中人,自然有遮蔽之法,所以无法起局。”

    袁左馥轻叹一声。

    “原来如此,嗯,或许我能与袁先生相识,也是缘分,不如这样,我在山东济南市那边有一位朋友,他家是神算世家,在当地也颇有能力,或许可以借助他的奇门之法,再配合他的人脉,想必打听一个人,还是容易的!”

    张秦博胸有成竹地笑道。

    “呵呵!只要不太麻烦张先生,就是怕……”

    “袁先生万万不可这么说,这也没什么可麻烦的,到时我把你们引荐到那位朋友家,也不妨碍我什么,还有,我那位朋友也是非常喜好结交道门中人,若是听到袁先生的名讳,想必定会和我一样,喜不自胜啊!”

    “那……”

    “那什么那,袁先生,既然张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谦虚什么,就搭个顺风车呗!”

    我不耐地打断袁左馥的话,很快被袁左馥瞪了一眼,我嘿嘿一笑。

    “呵呵!还是狮虎爽快,我的车子就在外面,袁先生,我们可以随时启程!”

    张秦博开怀笑道。

    “唉,既是如此,那就麻烦张先生了。”

    “袁先生!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啊?我这还没……起码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嘛!”

    刘一手着急地站起身阻拦。

    “谢谢刘老板的好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不能再多加叨扰了,嗯,敢问大嫂生辰?”

    袁左馥客气地谢绝刘一手的挽留,但在看到刘一手的老婆时,不免多问了一句。

    “我今年四十二岁,袁先生,怎么突然问我的年龄……”

    刘一手的老婆惊讶地问。

    “刘老板虽说年近花甲,然而……请进一步说话……”

    突然,袁左馥微笑着,在刘一手的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冷不丁的,刘一手闻言,先是震惊地看着袁左馥,随即哈哈大笑,而此刻,袁左馥却是抱拳一礼:“我们走了。”

    走出大门,张秦博的车子果然停在外面,黑色的奥迪a6,打开车门,待袁左馥上了车,我赶忙跟上去,急不可耐地问道:“袁先生,你到底和刘老板说了什么,他又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啊?”

    “天机不可泄露。”

    袁左馥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顿时泄气,扭头看了一眼刘一手的家门,突然,刘雅诗快步跑了出来,透过车窗口,塞给我一个纸条,并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我的电话,袁先生如果有事用得到我,可以随时给我电话,袁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呃……我……”

    我执拗了一下,还未等我回话,刘雅诗突然转身走开了,我刚想说如果没事能不能给你打电话,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车子慢慢开了出去,而我,也最后看了一眼刘雅诗的背影……

    沛县是四省交界的一个特殊县,向东走,出了县便是山东地界,这也是张秦博与刘一手来往密切的原因,毕竟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驱车来往方便,几个小时后,我们便到了济南市市区,不过,据张秦博所说,他的那位朋友家,乃是隐世家族,住在小华山的半山腰,落霞山庄。

    只是,张秦博却是先驱车到了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转而说道:“我那位朋友,要说怪还真怪,无论什么人去拜访,别的礼物一概不收,只要带着二斤青果便可,所以,还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买二斤青果,马上驱车前往落霞山庄。”

    “狮虎,还是你去买吧,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不能让张先生破费。”

    袁左馥及时吩咐我去买青果。

    未等张秦博下车,我率先跳下车,阻止张秦博下来,并火速走进农贸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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