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比较混乱,村长只让稍微整理一下废墟,他们没有接到命令,不敢向下继续挖掘,所以目前能够得到的信息比较少,暂时我也理不出任何的头绪。等老头和村长来了,看他们怎么处理吧。

    在树荫下休息了大约半小时,老头才慢悠悠地来到了现场,夏日的炎热令他的额头渗出了许多热汗。他环视了一眼现场,当他眼光划过我时,我感觉到他的眼神中略微有了些波动。他从工具包里掏出了平日里看风水时用的罗盘,绕着废墟勘查了一圈,看他那样子似乎有了些收获。收起罗盘,他从田里刨出了一些棺材旁边的泥土,用手搓了搓,然后嗅了嗅。老头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情况并不太好。

    村民a大大咧咧地嚷了一句“张叔,您看现在啥子情况哟?”

    “你着急啥子,看不到张叔正在工作吗?”村长呵斥了他一句。

    老头笑了笑,望了a一眼,“这地是你家的?”

    “对,张叔,家里婆娘让我这几天必须把这地弄出来,这才上山来瞧瞧。要不然平时谁会来这山上啊?哪知道碰上这一茬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事儿你和村长可得帮我在我婆娘面前说说,不然那傻婆娘又得和我吵。”男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大家闻言,不禁都笑了笑,村长笑骂道:“整个村子也就你这耳朵耙得不行,被你家那婆娘治得服服帖帖的。你放心,我到时去你家说说。”

    a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笑了笑,“那就麻烦村长了。”

    这时,老头继续说道:“事情有点麻烦了,坟应该是清朝那个时候埋的,土里面有尸液的气息,这棺材里面我估计装的是湿尸。不过,尸体应该不在了。”

    村民b闻言诧异道:“张叔,尸液是啥子哟?还有土里面这棺材我们都还没有翻过来,张叔,你咋知道这下面没有尸体?”

    老头没有接他的话,自己在那儿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村长见状,嚷道:“罗大娃,你一天哪来这么多问题?问东问西的,你是准备拜入张叔门下,和他抢生意吗?”

    “好了,你也别嚷他了。好奇心人人都有,我猜你心里头可能也很想问吧。”

    “能讲的我肯定会给你们说,不该问的你们也莫问,晓得了对你们也没得好处。”老头一脸正色道。

    村民b的脸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晓得了,张叔。”

    老头继续解释道:“以前埋人的时候,为了不让尸体腐烂,有时候要对尸体做处理,要么就是把内脏掏了做成干尸,要么就是把尸体泡在药水里面。”

    这时b突然嘟囔了一句:“埋个人还费这么多力,死都死了,把尸体保存起来做啥子嘛。”

    “就你屁事儿多,你是属牛的吗?教不变!”村长指着他,怒骂道。

    b看着愤怒的村长,示弱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村长你消消气,我保证不插话了。张叔,你继续,继续。”

    “湿尸就像现在食品经常泡防腐剂一样,效果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为了不让尸体腐烂!这个石棺旁边的土里面的药味比较浓,所以我才这么说。至于为什么尸体不在了,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好了,暂时就这样吧。你们也莫在村里面到处说,风言风语的,搞得人心惶惶。”

    见老头不再讲话,村长接着说道:“反正在场的就我们几个,谁到处摆龙门阵,到时候别怪我给你们穿小鞋。”

    a和b都点了点头,承诺不会出去乱讲。

    然后老头和村长两人走到一个角落相互交谈了许久,应该是在协商具体的善后事宜。

    后来村长向我们通报了接下来的处理方法:先上报文物局,废墟暂时用竹子围起来,村里面再去查查各家的族谱,最好把姓氏查出来。

    a和b都被村长带去砍竹子了,山上的事情基本就先告一段落了。看着石棺一角露出的图案,我深思了许久。

    也许……

    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我说道:“雪琪,回去吧,这儿没什么事了。”

    雪琪嘟囔道:“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哥哥非要出来。”她用手轻轻地捋了一下呆猫的尾巴,我笑了笑,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因为出来玩得太久的缘故,雪琪半路上就回家了,而我则和猫一起慢悠悠地回了家。

    在山上发生的事并未结束,我心中存在着一些疑问,打算去找老头询问清楚。

    在家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没有看见猫,也许跑哪儿偷吃东西了。窗外的阳光弱了许多,夕阳依靠在后山上发出红色的余晖,田里燃烧着的秸秆升起缭缭的轻烟。我轻轻地锁上了门,沿着村里的马路慢慢地散步。村口停着几辆越野车,牌子是jeep的,不过,平日里我也没听说村里谁家有这种实力?真是奇怪!

    缓步穿过院子,我大声叫道:“老头,在不在?老头…老头…”

    “别叫了。”老头的声音从偏殿传来,我急忙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殿里密密麻麻地坐着十几个人,统一地穿着黑色的西装,脚上的皮鞋蹭的很光亮,看着他们这一副强势的派头,我暗自想到莫非村口的车是他们的?

    老头坐在殿中的草团上,气氛有些阴沉,我独自站在殿中,有些进退两难。

    领头的中年男子回头望了望我,问道:“你是他孙子?”

    我点了点头,男子笑了笑,“有趣,孙子叫自己爷爷‘老头’,实在是有趣。”

    看着他满脸的笑容,我心中有些厌恶,我问道:“爷爷,他们是谁啊?”

    “我们是神!”

    “啥?”

    听见男子的回答,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神?”

    男子点了点头,我看着身前这位大叔,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不由自主地嘴角咧了起来,从外人的角度看,也许我嘴上挂着的是十分明显的嘲笑吧。

    大叔后面坐着的一位青年猛然起身,冲到我的面前,食指和中指结成了一个我未曾见过的法印,轻轻地点在我的眉心。

    青年的动作十分迅速,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快给师叔道歉,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嘲笑师叔。”

    那一刻,我内心是崩溃的。

    我不服气道:“以大欺小,也不嫌害臊!”

    “你……”青年有些愤怒,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沿着他的指尖传过来,额头涌入一股寒流,双眼略微有些疼痛,我轻哼了一声。

    双眼的疼痛令我有些愤怒,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反击!

    心中的念头顺着我的思绪传递遍了我的全身,我仿佛再一次进入了那一片虚无的空间中,眼中的疼痛缓缓消失了。眼中的视线也重新变得清晰,那一刻我知道,血瞳来了!

    凝神聚气,顺着自己的心,我不由自主地轻喝道:“却”。

    我清楚地感觉到时间在身前的流逝,“却”的声音从我嘴中呼出,再一次传到我的耳中,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我体内溢出,如同场一般散开,那位青年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瞬间被震飞了出去。

    他被震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趴在那儿捂着自己的胸,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嘴里不住地咳嗽,嘴角还淌着夹着鲜血的口水,十分地狼狈。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喉咙居然没有喉结啊,原来是个女的,声音倒是给人一股雄性的印象。

    我在内心想到,难道因为声音的缘故她自暴自弃从此把自己当做了男人?

    事发突然,其他的人停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纷纷靠拢她,询问到她的伤势。他们的眼神中分明已经把我视为了敌人,想要把我大卸八块。

    这时领头的大叔拍了拍手,怒斥道:“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叔?”

    听到他的话,这群人瞬间就像被刺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

    大叔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苛责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再这么鲁莽,谁也救不了你。”边说边替她把了把脉,然后说道:“还好这小兄弟留情,要不然你都要废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去就到坐忘峰呆三个月吧。”

    大叔的回答不知为何刺疼了她的心,我看见她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心伤我,但现在我先出手伤人,而且大叔说她要修养三个月,看来应该是伤得挺重的,那一刻,我内心实在有些愧疚。我俯身跪坐,心怀愧意地向她说道:“对不起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控制住,一不小心伤了人。实在是对不起了!”

    然而没想到这家伙完全不识好歹,对着我狂吼道:“住口。”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脑中只浮现出两个字“泼妇”。

    领头的大叔命人把她缓缓地扶在一边,他重新打量了我许久,然后向老头说道:“师叔,恕我小师妹无礼,看在掌教师叔的份上,您别生气。现在双方互有过失,不如就此揭过吧。师叔的传承看来已经后继有人了,假以时日,这位小兄弟必将成为我道的楷模啊。”

    老头用波澜不惊地口吻说道:“呵呵,你谬赞了。丰都早就没落几百年了,龙虎山才是真正的正一教圣地,能人辈出。这小子以后恐怕也只能在这儿青灯古佛穷其一生。”

    “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位小弟去龙虎山修行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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