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施工接近尾声,许正阳动身前往河北,赵**要跟着许正阳一起去,从杭州跟着许正阳来到东北,就一直憋在农村,很想出去放放风,许正阳没同意,把他留在了家里,他不得不防着潘文一伙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正阳车开的很快,没有摄像头测速拍照的地方,一律超速行驶,不到七个小时,已经抵达了河北唐山的润县,在路过那片桃园前,许正阳给高松打了电话,电话想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许正阳心里暗道奇怪,自己在东北上高速的时候给高松打过一个电话,高松还告诉他慢点开,自己在家备好了酒菜等着他。可是为什么七个小时高松的电话就没人接了呢?

    许正阳无奈,把车停在路边,继续拨打着高松的电话,依旧没人接,许正阳无奈,只好先挂了电话,坐在车里一筹莫展,难道是高松反悔了,不想卖给自己桃树?就算是不卖自己,也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接,可是从上午高松的口气来说,完全不存在反悔这一说。

    面前就是高松的千亩桃园,高松的家肯定就在这附近,不如自己直接去家里找他,想到这,许正阳一踩油门,顺着桃园边上的一条水泥路就拐了进去。开了一段,就发现有大片的桃树躺在地上,桃树被修剪过,连根挖了下来,根部带着土,用塑料薄膜包裹着,这一定是高松给自己挖的成年桃树,高松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反悔的事绝对不存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松不接电话?

    开了有十分钟,快到了桃园的尽头,一辆黑色的路虎迎面开了过来,车速很快,许正阳靠边给让路,错车的时候瞟了一眼路虎车副驾驶坐着的人,觉得眼熟,许正阳没多想,开车继续前行。

    一排连体平房出现在许正阳的视野,墙壁上写着几个大字‘千福桃树种植基地’,没有院墙,房屋直接建在水泥路旁边,不用问这肯定是高松的种植基地。

    房门前站着几十个人,看着平房屋内,指指点点谈论着什么,依稀可见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的粉碎,不用问,肯定是出事了。许正阳几脚油门车子就窜到了房屋前,许正阳下车,挤过人群,有一间房门是开着的,许正阳迈步走了进去,只见屋里凌乱不堪,显然是被人打砸过,书纸文件散落一地,几张办公桌也被砸成两半,档案柜也被砸坏,地上趴着一个人,脑袋贴地的地方流了一滩血,已是昏迷不醒。墙角蹲着一个女人,头发有些散乱,双手捂着脸在嘤嘤的哭泣。

    许正阳皱着眉头,走到女人的身边,说道:“你没事吧?”

    女人听见有人说话,放下了双手,慢慢的抬起了脸,许正阳一看女人的脸,心道,这不高松的老婆吗?这是高松的家无疑。女人一见许正阳,觉得面熟,猛然想起这个黑脸男人就是前几天在宾馆打了胡大海的人吗?于是赶忙跪了下来,连哭带嚎的说道:“小兄弟啊,求你救救高松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许正阳一听高松出了事,心里一紧,赶忙问道:“你别着急,说清楚怎么回事。”许正阳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不好,态度不冷不热。

    “高松被胡大海抓走了,放狠话说要打断他四肢,让我拿着土地合同去赎人,还警告不让我报警,否则就杀人!”女人说话的声音颤抖着。

    妈的胡大海,果然没听自己的警告,还惦记着这片土地的事,许正阳猛的想起,刚才那个路虎车副驾驶坐着的人,满脸的胡子,那不就是胡大海吗?许正阳看看地上趴着的人,把他翻过来,许正阳一看这个人自己认识,就是那个小货车司机大国,此时大国的眼眶青紫,嘴里还在往外流着粘稠的鲜血,地上还有几颗半截的牙齿,头发被鲜血侵的**的,打着绺。前几天还和大国一起吃饭开玩笑,小伙子有说有笑,憨厚的很,可如今竟然如此悲惨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许正阳内心的火山已经喷发。

    许正阳晃了晃大国,大国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一看是许正阳,眼泪就流了下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快、快救救——高大哥吧,他——让人给——绑了!”

    许正阳看大国十分的虚弱,忙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先送你去医院!”说着把大国搀进了车里,然后进屋拿起了一个档案袋,随便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纸塞了进去,之后叫上了高松的老婆一并上车。打火启动猛轰油门车子,飞速的向医院开去。他担心大国被人揍成了脑震荡,被打断的牙齿也急需要治疗,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竟然被打成了这样,许正阳的心里很不得劲。

    县医院距离许正阳上次住的宾馆不远,所以他知道在哪,没多久车子开到了地方,进大厅挂了急诊,大国被送去抢救。许正阳知道大国的头部肯定是遭了重击,所以很担心他的脑袋里会不会有淤血。

    急救室外,许正阳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看着高松的老婆问道:“胡大海让你拿着土地合同去哪里找他?”

    “去他开的小酒吧,让我五点之前把合同送过去。”

    许正阳撸起袖子看了一下表,三点半,估计这个时候胡大海他们刚到酒吧把人安顿好。许正阳站起身:“酒吧叫什么名字?地点?”

    “叫鑫源酒吧,就在隔壁街”

    “照顾好大国,我先去救人”许正阳没看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医院,他懒得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鑫源酒吧是胡大海和几个人合伙开的一间小酒吧,里面环境还算不错,养了不少的陪酒小姐,也都有几分姿色。碍于合伙的几个人都是润县道上有名的人物,所以来这里闹事的几乎没有,生意也比较红火。

    其实看上那一千亩地的不是胡大海,而是另有其人,胡大海也不过是受人委托而已,对方称事成之后会给胡大海一笔数目不菲的佣金。自从上次和那个黑脸年轻人交手后,他已经完全的被那个人所震慑住了,他选择了放弃,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理。

    胡大海当即告诉对方,说这事自己办不了,让他另请高明。可没想到对方在原来的基础上有加了一倍的佣金,这明摆着就是不差钱。原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现在又加了一倍,这是他开几年酒吧都赚不来的钱,所以他又心动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咬牙一跺脚,富贵险中求!这事干了!反正那个黑脸小子是外地人,现在已经离开了润县,就算他回来救高松,恐怕那时候自己已经得手了,再说自己现在不是孤身一身,身边这么多小弟呢,即便他真的来了,也不一定就怕了他。

    高松被反绑住手脚,仍在地上,嘴被胶带封着,双眼狠狠的瞪着胡大海。面对高松如此狠毒的目光,胡大海不以为然,撇嘴一笑:“老高啊,别激动,你家那娘们一准儿会拿着合同来赎你,你暂时先委屈一会儿。”

    高松气的呜呜直叫,他估摸着许正阳该到润县了,可是到了地点没见到自己,他会不会觉得我反悔不给他桃树了?一气之下又开车回了东北?高松心里十分的焦急,怎奈何自己被困住了手脚,连个电话也无法打给许正阳。而且胡大海根本就没有揭开胶带的意思。

    胡大海靠在沙发上,周围坐着六七个膘肥体壮的人,清一色的秃头大金链子,猛虎青龙的纹身,茶几上摆着着果盘和啤酒,身后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给他按着双肩,时不时的用牙签插起一块水果送到胡大海的嘴边,胡大海张开大嘴一口咬住水果,回手朝着女人的胸部抓了一把,一脸的淫笑。

    一名小弟走到胡大海身边说道:“大哥,外面来了个黑脸的男人,他说他是拿着合同来赎人的。”

    “黑脸的年轻人?”胡大海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明应该来的是那个娘们,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脸男人?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即对着沙发上的几个人说道:“抄家伙,可能有不速之客!”

    沙发上的几个人发现胡大海的表情有点紧张,其中一个人问道:“海哥,那么紧张干吗,不就一个人吗?”

    胡大海一听,有种一语点破梦中人的感觉,对啊,就算来的人是那个黑脸的家伙,就算他能打,可自己身边这么多人呢,个个都是打架出手狠重的狠人,自己还是个空手道黑带九段呢!怕他个毛啊!

    “让他进来”胡大海吩咐道。随即摸了摸一脸的络腮胡子。

    大厅的门被打开,一道光束射了大厅,随即一个身才魁梧,身高近一米八的黑脸男人走了进来,黑皮鞋,黑色休闲裤,白色的衬衫挽着袖子,手腕上一块黑色的军用手表,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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