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能熬死一大批实力更强地位更高的竞争对手,最终成为尼本偶像产业的教父级人物,秋本康靠的并不是他那根本不入流的口水歌创作能力,而是靠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投机倒把。
    从八十年代开始,他就明白自己一个无根之萍没法自立门户,稍有僭越就是自取灭亡,所以数十年来一直充当别人的马前卒。马前卒也是有等级之分的,秋本康真正做到了“打工皇帝”的境界,除了过于专横的林兴业之外,岛上但凡涉及偶像产业的经纪公司或者唱片公司,他都能影响一二。
    “不就是有钱么,混蛋!”mli企划公开后整个饭圈都沸腾了,相比于在经纪公司、唱片公司和放送局的安排下自导自演一出闹剧来欺骗粉丝感情,无疑是竞技元素更有吸引力。其他行业还好,大有一起趴在窗口看热闹的架势,可主打偶像的公司却慌了起来,觉得林田海是想赶尽杀绝。
    秋本康坐在会议桌前久久无言,不好意思,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林田海在东京的事业基础不牢靠,所以事事都用金钱开道,然而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动不动砸一亿日元出来关注度能不高么?吉本兴业咬紧牙关,一年也只是拿一千万日元出来举办m1大赛,那还是面相全岛的大型赛事,林兴业这边只是家里的偶像自娱自乐就敢甩五千万日元出来,“有钱真的了不起,我们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他林兴业钱多,就让她们砸去好了,我就不信这些钱能收得回去。”若只是一两年还好,看林兴业的架势似乎是年年都这么玩了,光这笔奖金就是巨大的负担,更别说竞赛项目的转播要钱,制作要钱,宣传推广也要花钱。
    “人家不需要回本,只要把市场占住了,以后就能予取予求,咱们这些人要么去当林兴业的小弟承包些杂活儿,要么被踢出偶像产业另谋出路。”aks里并不是只有继承家里巨额财产的无知富二代,不少人都是正经mba出身,“要我说,选举制度早该改了,吃相这么难看无疑是透支未来。”
    选举制度确实伤害粉丝的感情和忠诚,但只要能赚到快钱,董事们才不管你未来不未来的,现在情况好他们躺着分钱,将来情况不好就把股权卖掉。秋本康能得到支持,就是因为他满足了资方的利益诉求。
    能帮人家赚钱才会被叫一声“sensei”,若向董事会提出拿五千万日元搞这个,恐怕当场就被愤怒的董事们撕碎了,秋本康很清楚有些事情他学不来的,“咱们在这里吵有什么用,得赶紧想好怎么应对。”
    和aks的愁云惨淡相比,托尼斯事务所则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各个工作人员都走路带风,因为刚摘掉“代理”两个字的仲村社长已经放话会在年底多发奖金了,前提是把mli的项目做得够漂亮,能让她在会长面前抬得起头。
    “兜里有钱,真是一点都不慌。”林田海已经回纽约去了,所以仲村杏这些天一直带着大岛藤子,一方面是给这个继任者开小灶上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会长不在时这助理就全权代表会长的权威。
    “会长信任您,当然是因为您的能力卓越出众。”大岛藤子不是拍马屁,是真心这么想,能在一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国家将数百员工管得服服帖帖,足以体现这位前辈的手腕了,这可不是会长放权就能做到的。
    仲村杏摇摇头,这后辈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拿上资料,咱们去直播现场看看吧。”
    mli项目没有直接拿上地上波,而是在网络平台上进行直播,正式的竞赛单元要等到明年才会开始制作,但“选秀”环节已经正式确定并进入最终的公开直播阶段。林田海已经回到纽约无法出席,仲村杏将代替他在现场主持选秀大会。
    “怎么我刚恋爱就失恋了,说好的黑木小天使呢,中条小天使呢?”虽然选秀大会还没开始,但直播间里已经有多达百万的观众在吹水了,大部分人都在抱怨,因为选秀的候选名单中很多之前被看好的人都不在。
    “你们这些人都不看新闻吗?托尼斯事务所下面挂了一个日光工作室,特林德尔·怜奈和新沐优子全都从林兴业总部移籍到这个工作室了,你们的小天使也进了这家工作室,确定不会作为偶像出道,而是以模特和演员的身份作为事业的起点。”在aoho的平台上,关注tsg的用户非常多,资讯来源也很发达。
    “也是,偶像到底还是差点意思。”尼本的偶像地位实在太低,连搞笑艺人都不如,比之俳优更是天差地远,很多偶像出身的模特成名后提都不提自己的经历。
    “哪里来的ky野郎,偶像又怎么了?我们乃团跟外面那些妖艳的间或不一样。”跑来偶像专属频道里说偶像不行,跟在《魔兽》大电影首映时跑去喊德玛西亚差不多一个意思,也就是没法顺着网线打人,不然这哥们早被揍了。
    晚上八点,选秀大会正式开始,因为是第一次选秀没有排名可依,所以仲村杏采取了最简单的办法:抓阄。八个队伍的八福神走到台上,把手伸进透明的箱子里取出里面不断跳动的红球,箱子是透明的,里面的球又被强风吹得不规则乱跳,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作弊,绝对公正。
    因为赌徒谬误的影响,普通人会对结果产生不必要的质疑,所以等到八个人都把球拿到手里了,仲村杏才让她们一起打开红球。镜头对着八福神和她们手中的小球,不仅现场候选人区域气氛紧张,电脑前的粉丝也都瞪大了眼睛。
    “噢耶!”此时的斋藤阿斯卡还是个充满活力的甜美系少女,拧开球之后看到自己手中的罗马数字“1”,立马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意味着她的队伍可以第一个选人,相当于白捡一支状元签。
    旁边的生田绘梨香恼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然而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她只能在接受现实的同时不断自我安慰:八这个数字很吉利,会长就很喜欢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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