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回复了赵岑和阿昌的信息,让他们放心。

    想了想,他又去仔细听俞文发的语音,想知道更多关于黑水的信息。

    突然电话响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

    陈渡接起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没绕弯子:“陈渡,我是修管会周通,你家小区出了问题,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呃,这个……”

    陈渡清了清喉咙,刚打算周旋一下,那边周通便再次开口道:“赵岑已经都告诉我了。”

    好吧,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陈渡不再考虑如何周旋,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周主任有什么吩咐?”

    周通直截了当:“我要你帮我做事,只有你最适合,不要拒绝我。”

    话说到这个地步,陈渡也感到非常好奇,刚才他透过窗子,明明看到了周通在外面指点江山,在他面前有那么多修行者,应该是不会缺人手才对。

    陈渡问道:“周主任手下那么多能人,为何会想到我呢?”

    周通道:“实不相瞒,现在新宁比较有实力的组织,基本都被大江门收入囊中,就算是肯为修管会出力,也抱有很大的私心,无时无刻都在向我争取新宁的分配权,用他们我不放心。省修管会主任联系了天师教,让他们紧急调派合适人手,帮忙处理黑水事件,这些人更是没办法听我调配。天师教还和胡前进主任达成了协议,若是这段时期他们处理掉的鬼物,比新宁那修行联盟要多,新宁便要撤销修管会的编制,由他们彻底接管。”

    陈渡听得目瞪口呆:“啊?这都行?”

    周通苦涩道:“上面早就有过文件要修管会深化改革,制定绩效考核方案。这段时间结合上面的规划,对修管会的巡察组也来了江东,要抓这个工作的整改。胡前进正愁没典型案例,干脆就和天师教协商,把新宁这次事件的处理做了方案。还特意让我来督导工作落实,同时派驻工作组进行审核。”

    陈渡不是体制里的人,连正经工作都没怎么做过,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把握住了最关键的问题。

    “新宁本该是周主任你的一亩三分地,所以你肯定不想天师教获胜,抢走新宁的管理权,让你还没上任就失去位置,对吧?”

    周通沉默了片刻后道:“当然!”

    “可你目前也看得出来,新宁这些以大江门为首的修行者门派实力不济,要是与天师教比消灭鬼物的速度,肯定失败,对吧?”

    周通这下很痛快:“对!”

    这下陈渡心里有数了,就是帮着消灭鬼物,不让天师教太过出彩就可以了,难度不大嘛!自己都已经除掉了两只。

    陈渡就住在这个小区,不用周通安排,他也会主动消灭影响自己生活环境的鬼怪。

    “可到底是谁杀死的鬼物,这种事谁来审核呢?或者说,修管会要通过什么方式监管?”

    周通道:“现在我们的人正在小区里安装监控设施,这里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胡前进是想把新宁的管理做成样板案例,报到上面去作为他的政绩。以往修行者的管理没有固定模式,这一点一直广受诟病。胡前进想把修行者的成果数据化,这次黑水事件是最好的机会。”

    陈渡听不懂这些,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离他太远,也毫无意义。

    要是米家村有了这样的状况,所有人都会想着要赶快解决问题,而不是想着把问题变成争权夺利的手段,或是什么政绩。

    陈渡再次从窗子往外看,有周通的电话讲解,他很快就看清了局势。

    那些白衬衫、黑西裤的人,应该是修管会的工作人员,他们正在安装的设备,是用来监控小区内状况,算出两边积分,决定新宁的归属。

    陈渡问道:“周主任,我的任务,就是帮大江门消灭出现在小区里的鬼怪对吗?”

    周通的回答出乎陈渡预料:“不,我不是要你帮大江门,他们在新宁站稳了脚跟,并不是什么好事。”

    陈渡一愣:“那是要我做什么?”

    周通道:“我是要你们太一武馆牵头,以第三方的身份,加入这场角逐。稍后我就会向省修管会汇报这个情况,有我在,你们一定能拥有这个资格,你放心。”

    “不是,我放什么心啊?”陈渡皱眉:“大江门集合了那么多厉害的门派,天师教更是实力雄厚,我们太一武馆哪有这个资格,和他们去争新宁的控制权,周主任,你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周通安慰道:“你要对你们武馆有信心,对你自己有信心,之前新宁发生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了。你在修行者大会上的表现,和在与其他门派斗争中的表现我都清清楚楚。若是在外面,硬桥硬马和这两方进行对抗,你们确实是毫无胜算。但在黑水泛滥的区域里,通幽期以上的修行者无法进入,你是有很大胜算的。更何况,我还会找人来帮你们,放心吧!”

    陈渡知道境界太高的修行者进不了黑水区,但即便如此,大江门集合的那些门派有不少青年才俊,天师教在这个档次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周通抛出了极有诱惑力的条件:“你只要愿意参与,我就会每个月给你的账上打五万,事成之后,更有高达百万的奖励。”

    陈渡惊道:“这么多钱?周主任,你是不是有什么灰色收入?修管会这方面管得不严吗?”

    周通不悦道:“别胡说,我是经得起诱惑和考验的合格干部,能拿出这笔钱,是因为有人愿意资助新宁修管会的工作。接受社会组织的资助,向来是修管会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

    陈渡一点就通:“原来如此,懂了懂了。”

    修行者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身体素质和力量,世俗的金钱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因为拥有了世俗的金钱,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想要追求超越常人的身体。为了能得到修行的传承,给再多的钱也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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