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治沙地的水缸没了水的消息,犹如秋风过境,很快就传遍了边城。
    酉时,太阳渐渐落山,红色的太阳坠在沙丘上,将黄沙渲染得更深沉了。
    茶馆里的热热闹闹,说书都没那么好听了,一群人聚在一起欢乐无比的商量着。
    “真是老天助我们,没了水,宁王妃拿什么来赢?”
    “是啊,那可是宁王妃花了那么多银子去找刘水司买的水,现在没了水,哪里还有人能卖那么多水给她?”
    “就算是刘水司,也给不了那么多水给她了吧,没有水,这赌约还剩六日,那些种子怎么可能长出来。”
    “买不到水,她还能去找宁王要水啊,军营里备的水可多了,她去拉十车总还是有的。”
    “那不得渴着将士们了么?那可不行,她那些治沙的工人吃的就堪比军营里那些士兵的伙食了,这水给那些种子用,真的浪费,她当真这么做,不为我们的赌局,我也觉得她这个王妃不够资格。”
    言者也是仗着全城百姓都扭成一股绳,仗着之前苏婳态度好,再加上这事儿一想的确为保家卫国的士兵们感到憋屈,说着说着难免就说得难听了一些。
    “我刚才过去看,那陈秀才给那些治沙的工人说,宁王妃让大家好好干,继续做方格子,继续播种,其他事情都不用管,说老天爷会帮她的,嘿嘿。”说到最后,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次这银子我们稳赚了,话说之前那廖家姑娘虽然在城门口拦了王妃的马车是有些不对,但那也是宁王妃自己没有说自己的身份,算不得廖姑娘有什么错嘛,如果廖姑娘当了妾伺候在宁王身边,也有个枕边人劝劝王爷,王妃也不会这么任性了。”
    “是啊,养个小妾花什么银子,都不够王妃这些日子浪费在治沙上的,治沙能有什么用,就像用银子砸大海想把大海填平一样,都是妄想……”
    嗒
    嗒嗒
    坐在窗口的人听到动静,愣愣的转过身,伸出手。
    水滴落在手掌心,绽开一个水花。
    嗒嗒嗒
    水滴落得越发的急促了,不一会儿,哗啦啦啦,大雨倾盆而下,大街上的百姓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躲避,呆愣的望着天空。
    “下雨了?”第一反应都是竟然下雨了,这不是害他们输了和宁王妃的赌约么。
    “下雨了!”依旧有人是开心的,再不下雨,家里水缸里的水都要干了。
    但大多数人还是不开心的,“怎么现在就下雨了呢!”
    “是啊,再迟五六天下雨也好啊。”
    茶馆里的人都跑到了窗口来确定是否下了雨,其中一人想起后嚷嚷起来,“宁王妃说的啥来者?”
    “宁王妃说,老天爷会帮她的,她做得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业。”
    “嚯~,看来这宁王妃还真的沾了天意啊!老天爷会这么帮她,难道她是……”
    黄糍安插的暗卫抢在说书人的话说完前抢先说道,“当真是天意的话,这场赌局,我们输定了,这银子我们怕是拿不到了,如果老天都帮她,那是不是宁王妃说的我们这边也能变成江南一样绿树成荫的话,也能实现呢?”
    一听此言,大家又不得不信了起来,因为老天爷当真下了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没人再去听那说书人发言。
    说书人皱了皱眉,原本他是两套方案,不下雨当然是最好的,到时候他都不用做什么,如果下了雨,他就说宁王妃有母仪天下之姿,被老天爷如此庇佑,如此这般挑拨一下宇文家的亲情关系。
    可是现在……大家对下雨、绿树都比听他说这种玄而又玄的故事有兴趣。
    罢了,来日方长,他总能找到机会……
    一把匕首抵在说书人后腰上,一左一右两个人挽着他的手,“先生说的书真好听,我家主子请你去府上说上一说,说得好,有打赏!”
    说书人被点了穴,脚不沾地的就被人扶走了。
    凑在窗前看雨的人们,根本就没发现说书人何时离开了。
    “你看吧,阿姐说要下雨就会下雨,你还不信,七个,你输了哦!”
    少年双手撑着下巴,无神的望着窗外的雨,听到身后吹嘘阿姐的叽叽喳喳声,不服气的说道,“输就输,我是输给老天,又不是输给你,你这么得意。”
    苏婉觉得没什么区别,“你和我打赌,你输了,怎么就不是输给我了,这说明老天爷也在帮我呗,你输了,快,学狗叫!”
    非珏炸毛了,这贼老天怎么回事,明明看着不像下雨的样子啊,他虽然没有当祭祀,却也跟着祭祀学过看星象,学得好不好另说,但昨晚星象的确不像下雨啊!
    这,这什么破祭祀教的课程,搞得他那么笃定的和这死丫头打赌,现在却败在了老天的手里。
    不学,这粘人的烦人精肯定不会放过他,罢了,应付一下就是了,板着脸的少年生无可恋的好了一嗓子,“嗷呜~”
    “这不是狗叫,这是灰灰的叫法,这是狼嚎声。”苏婉用你骗我的眼神看着大骗子非珏。
    非珏发愁的挠了挠头发,“我来自北夏,我们北夏的狗就是这么叫的,狗不是这么叫还能怎么叫?”
    “汪汪汪,这样叫。”苏婉十分认真的教学,还一脸你快学的模样看着非珏。
    “死丫头,你叫的真好。”非珏的嘴角逐渐咧到了耳根。
    苏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七哥忽悠了,气得提着裙子就朝他冲刺过去,“你又整我,看我铁头功!”
    “什么铁头功,这不就是蛮牛冲击么,你头有牛牛铁么。”非珏伸手就挡住了苏婉扎着啾啾的脑袋。
    苏婉两只手臂甩得呼呼拉拉的转,可惜根本够不着非珏,“你这是逼我的!”
    小姑娘的怒吼,让非珏意识到了不对劲,刚要撤,就已经听到灰灰的嚎声了,那畜生耳朵真灵敏,苏婉还没叫它名字,它都能分辨得出她的声音生气了。
    惹不起惹不起,只能溜去找表嫂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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