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舞:“刚刚是怎么了?”

    三人组:“我们是不是眼睛花了,或者干脆瞎了?”

    邱亭暮觉得嘴边有隐约的温度,脸上好像也有点发热,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好像电影,又好像做梦。

    刚刚自己被吻了,吻他的那个人,还是他的上司。

    贺烬重新坐到椅子上,两只手揣到外套口袋里笑着看罗舞:“还有问题吗?”

    罗舞虽然个子不大,人却机灵十足,之前还在愤恨贺烬莫名其妙的针对她,这下子总算是有点回过味来了,而且还是酸味。

    原来是有人吃醋了。

    不过这一回神罗舞也有点哭笑不得了,她的本意被误解成这样该怪谁,她一开始就该把事情说清楚的。

    难怪她老觉得贺烬在说话做事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看邱亭暮,现在知道关系了一回想,都是狗粮啊。

    “没问题了,不过我还是有事要问邱亭暮。”罗舞认真的看着邱亭暮,“我最近在画一些不同的人,想请你做一天我的模特行不行?”

    “模特?”三人组异口同声。

    “是的,就是坐在湖边让我画画,挺累的,而且我没钱给,不过你们放心,等到你们把事情解决了闲下来的时候我再开始,不会耽误你们工作的。”

    贺烬脸上的肌肉不可见的抖了两下,他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来找邱亭暮就是问了这个?”

    罗舞认真点头:“对啊。”边嘲讽的斜眼看贺烬,“队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仅是误会,而且是天大的误会,以至于他刚刚做了件脑抽的事。

    这姑娘找人做模特就直说,搞出一副要表白的欲言又止是唱的哪一出?

    邱亭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另一口气又替换了上来,他的余光瞄到贺烬,不太敢正面看他。

    三人组略失望,不过马上又在另外两个队友眼里看到另一种光彩,是的,一场戏没看成,但是另一场戏似乎更精彩。

    罗舞也不想多待了,反正她想说的事说了,她对邱亭暮并没有那种感情,这会气氛沉重,她该识趣。

    “答应不答应的都通过微信告诉我一声。”罗舞撂下一句话就奔出去了,接着外面飘进来一句话,“那件事需要我帮忙也告诉我。”

    “外人”离开了,屋里的温度迅速飙升,粥粥接收到甜瓜的眼神迅速把所有门窗都关起来,贺烬的手心和额头都出了汗,看这阵势不大对,打算回自己屋里去。

    “别动。”甜瓜从墙角里拿了一杆晾衣服的衣撑,横在贺烬前面,“坐下。”

    贺烬看着那根一看最多值两块钱的杆子:“你想干什么?”

    邱亭暮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他估计自己现在的脸跟血差不多红了,想先出去冷静下。

    粥粥抵住他的背部:“别动,坐下。”

    曹操抱着胳膊站在桌边,严肃非常:“都坐下,从实招来。”

    一分钟后,贺烬和邱亭暮并排坐在靠墙的两张椅子上,另外三个人围坐在桌子边,认真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僵持了五分钟,贺烬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扶了扶额头:“你们干嘛啊?”

    “还用问吗,你俩,到底什么情况?”甜瓜率先发问,并强调,“我得提醒你啊贺烬同志,一切坦白为重。”

    贺烬下意识的想看邱亭暮,但忍住了,他觉得自己之前那一出简直跟脑残没什么区别,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快说啊。”甜瓜催促,粥粥用捅了捅她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坐回去后甜瓜咳嗽了两声,架起个二郎腿:“好吧,换个问法,头,不对,贺烬同志,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贺烬沉默不言,邱亭暮低着头,注意力被这个问题吸引了过来,他忽然也有些想知道,贺烬会怎么回答。

    此刻屋里的气氛很像一个审判庭,贺烬则是那个被告,被其他人逼视着回答问题。

    该怎么回,刚刚自己那一系列行为的确反常,现在冷静下来了稍微一思考,贺烬都奇怪自己的性格里还有这么冲动的因子,那时候好像都没怎么过脑子就冲过去了,以至于他现在连正眼看邱亭暮都不太敢,邱亭暮说不准把他当成变态了。

    贺烬说不清就想闭嘴,其他人则想打破砂锅到底,于是甜瓜又重复了一遍,和曹操粥粥把凳子搬到他前面,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把贺烬围在了里面,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

    “其实……”邱亭暮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贺烬的回答,说不上心里是轻松还是隐约的失落,不过既然贺烬不愿意说,他觉得粥粥他们逼问也不合适,“没什么的,我明白。”

    这下贺烬真的诧异了,在那个吻之后他第一次扭脸正面对着邱亭暮:“你明白什么?”

    三人组也是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一齐看向邱亭暮,对啊,他们几个可还都一头雾水,他明白什么了?

    “头大概是担心罗舞接近我是有什么目的吧,从她主动找我们到现在,除了她是罗威的妹妹和她说的那些不知真假的事,我们对她一点都不了解。”邱亭暮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平淡,淡淡的红晕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

    三个人分析了一下,觉得也对,贺烬本就是一个谨慎的人,罗舞三番两次的主动接近邱亭暮,贺烬明确表示不可以也没能阻止她,所以来这么一下让罗舞“知难而退”?

    心脏仿佛被两根手指头捏住并轻轻揉了两下,并不疼,却很是酸楚。贺烬盯着邱亭暮的眼睛:“你是这么想的?”

    邱亭暮也抬起眼凝视着贺烬的眼:“难道不是这样的?”

    两人的椅子紧靠在一块,这样面对面的看着,距离算近,近的可以看到对方眼里自己的样子。

    贺烬在邱亭暮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他看不出来邱亭暮现在平淡的表情下心思是什么,却清晰的看到自己微怒而狼狈的模样。

    对,如果不是为了罗舞的身份,其他合理的解释是什么样的?

    三人组原本的计划是一定对贺烬严刑逼供,怎么样都要把真相给问出来,贺烬不肯说就想办法让他说。

    但现在两人中间只隔了很近的距离,面对面互相盯着对方,眼里丝毫没有他们三个人,即使想逼问,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两人对视,另外三人盯着这两个人。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贺烬忽然扯出来一个标准的笑容,两边嘴角朝上扬起:“好吧,邱亭暮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古时武人比试,特别是高手比试的时候,因为不了解对手的实力,通常会站在原地仔细观察对方,既是观察对方,也是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就看谁先打破这个僵局。

    贺烬这么带着笑的一句话,一下子打碎了屋里的僵持,三人组呼出一口气,虽然他们觉得贺烬只是在借着邱亭暮的理由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他们很明确的直到贺烬是不打算说明白了。

    既然这样,不好强人所难,而且现在屋里这气氛,他们待着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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