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不管对错,说出来讨论一下。”贺烬说。

    曹操又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胖球说,怀疑康璐璐的死没那么简单。”

    甜瓜插话道:“这个我们都知道,如果是自然死亡,我们现在就不用坐在这里讨论了。”

    曹操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胖球昨天回来后说他去康璐璐家的时候,听到康璐璐的父母在客厅吵架,康璐璐的父亲在哭,她妈妈好像笑的很厉害。”

    粥粥感到自己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她搓了搓自己的脸:“女儿死了,妈妈是不是神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谁也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子女的骤然离世确实会在很多时候让父母无法接受,邱亭暮看了看贺烬,说:“头,你记不记得,我们昨天去康家的时候,康璐璐父母的样子?”

    贺烬点头,曹操也点头,同时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惨了。”

    “不对。”贺烬忽然打断曹操,“看起来是这样,但现在想想,康璐璐的妈妈好像没这么简单。”

    邱亭暮“嗯”了一声:“昨天我们去的时候,头敲门,康璐璐的妈妈开门,我站在最后面,一直看着她,她虽然请我们进去,但看起来很不耐烦。”

    贺烬放下还没喝完的豆浆,双手抱着胳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告诉她我们的身份之后,她立刻就请我们进去了,但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没动,后来我往里面走,一直快碰到她的时候她才把手放开。”

    甜瓜皱眉:“也就是说她不太欢迎你们,只是碍于你们的身份才请你们进屋的?”

    曹操却摇摇头:“你们会不会想多了,女儿这么年轻,死的不明不白,父母有些失态很正常。”

    贺烬看着邱亭暮,打算听听他的看法。

    邱亭暮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里面的照片,递给贺烬:“这是昨天在康璐璐房间拍的,你们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

    贺烬接过手机,没有去看照片,而是问道:“有几张照片?要不要你单独拷贝出来我们再看?”

    邱亭暮愣了一下,明白贺烬的意思,他摇了摇头:“里面没有其它照片,都是昨天拍的,你们随便看。”

    几个人把手机传了一轮,粥粥看完后拿着手机到一旁的电脑上拷贝,曹操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甜瓜也认同:“照片挺多,奖状也多,看得出来康璐璐成绩很好。”

    邱亭暮回忆起当时看那一墙照片时候的感觉,迟疑道:“看上去是很美好,没什么问题。”

    粥粥把照片拷贝到电脑里,手机还给邱亭暮:“头,今天怎么安排?”

    “曹操,昨天送去鉴证科那边的证物怎么样?”

    “昨天时间不够,今天下午会有结果。”

    “那这样,你继续跟一下那几件证物,尽量多从线人那问一些康璐璐目前的灵魂的消息。粥粥和甜瓜去走访一下康璐璐小学和初中的老师同学,我和邱亭暮去康璐璐的高中。谁有线索就打电话给我。”

    简单的布置各人的任务,几个人迅速吃完了桌上已经冷掉的早餐,收拾好桌子,各自出发。

    邱亭暮今天其实才第二天上班,昨天一天的工作严格来说不算很多,看了一些资料,去了康璐璐的家,开了个会,晚上吃了顿海鲜自助。

    但邱亭暮有一种很忙碌很沉重的感觉,康璐璐灿的笑着的样子总出现在他眼前。

    一种无形的压力。

    到达康璐璐高中的时候,学校正在上课,贺烬出示了证件,带着邱亭暮往里面走:“门卫大爷会马上通知校长,我们先走走,再去找校长。”

    校园很大,但非常安静,路上偶尔走过几个老师或者校工模样的人,教室里传出不太清晰的授课声和偶尔的读书声。

    “现在的学生很辛苦。”邱亭暮说,“刚刚路过的那间教室,门上贴着课表,六点开始早读,一天的课结束后还有晚自习,全部结束是晚上九点半。”

    贺烬耸耸肩:“相对于其它途径,读书相对来说比较公平。”

    邱亭暮认同:“是,这所学校是省重点,据说每年的高考成绩都很好。”

    两人刚聊了几句,铃声响彻校园,下课了。

    瞬间,从各个教室里冲出来一群一群的学生,三三两两,有的聚在一起说笑着,有的你推我攮的打闹起来,前一分钟还寂静无比的校园立时热闹非凡。

    贺烬眯起眼睛看着蹦来蹦去的学生们:“而且你看,再辛苦的日子,都有开心的时候啊。”

    两人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立刻迎上去:“两位是市局的同志吧?”

    贺烬掏出证件给他看:“我们来了解一下康璐璐的情况。”

    中年男人请他们坐在沙发上,自我介绍就是校长,姓郭,十分配合的打电话喊来了康璐璐的班主任。

    “康璐璐成绩很好,中考进我们学校的时候就是前三,后来也一直很用心,本来我们都以为她板上钉钉能考取最好的那几所大学,但高考她没有发挥好。”康璐璐的班主任告诉他们,“当然成绩也算不错,读一个好的重点大学没问题。”

    邱亭暮和贺烬对视了一眼。

    班主任惋惜的叹口气:“知道她出事,我们都很难过,马上就要进大学了,出这个事,太可惜了。”

    邱亭暮问道:“请问您见过康璐璐的父母吗?”

    班主任点头:“见过她妈妈,每次学校有家长会,都是她妈来参加,而且她妈妈平时也跟我们老师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

    “联系一般是因为什么?”

    “都是康璐璐的学习,每次大考小考之后,她妈妈都会跟我联系,问我康璐璐这次的成绩有没有下滑,进步的空间在哪里。”班主任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一点,“其实我们几个老师都觉得她妈妈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咳……”郭校长咳嗽了一声,瞥了班主任一眼。班主任会意,看着贺烬和邱亭暮:“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

    贺烬和邱亭暮都不是傻子,作为学校,只会配合他们了解一些学校的情况,康璐璐家庭的情况他们不愿意多说,这也正常。

    他们现在面对的是警察,不是朋友之间的闲聊。

    两人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无非就是康璐璐高考前有没有不对劲,或者有没有跟同学合不来之类的,班主任一一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并给了他们几个康璐璐同学的联系方式,两人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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