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方雷留下紫贞在洞内冲关,却携了凌云长老一起向沙漠飞去。
    “又有人到了?”
    凌云老头一听也是头大。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避祸修行,如果被人追了过来可委实不太妙。
    到了人家的地盘,用了人家的资源,该尽的义务还是不能少的,所以方雷提出结伴探查就爽快的答应了。
    二人速度飞快,转眼间来到沙漠腹地。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现。
    “现在还不到时间,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到贵院传送阵走上一走吧。”方雷提议。
    “当然可以。”
    凌云说着辨别了一下方位,朝着正西飞去。
    一个时辰后,二人出现在一处巨大的沙丘上面。
    从沙丘向下是一条干涸的河床,下面土皮皲裂,露出深深的沟壑。
    就在河床拐弯的尽头下,凌云长老抛出一杆阵旗,一闪钻进地下,然后轰隆隆传来巨响,从壁立的断面上露出一个洞口。
    “走吧!”
    凌云长老当先飞进洞口,等到方雷跟进来又自动闭合上了。
    沿着土洞向下行走渐渐露出巨石开凿的痕迹,一座面积不小的地下城堡慢慢呈现在方雷眼前。
    方雷惊叹。
    “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是很多年前某位大修士所留,后来人去楼空闲置下来。但是碰巧凌霄师兄知道这个地方,经过无数次的调整连接终于成功对接了两界。说起来,这也是开了几万年的一个先河,从此上界下界重新合二为一。”
    凌云长老一边带路一边介绍,神情颇为激动。
    方雷却道:“你们觉得这是好事,可对于我们却实在不妙。”
    凌云道:“我明白。可是老弟要清楚一个事实,即使现在不开将来总有打开的一天,倒不如趁着现在难得的平静时期好好规划一下将来,不至于到了那一天措手不及。”
    方雷一笑没有反驳,正走着忽然一下站住,低声道:“等一下!”
    凌云长老站住,问:“怎么了?”
    方雷信步走进就近的一处石洞,不一会儿拘着一方土皮走出来,轻轻放到凌云跟前。
    土皮呈深黄色,但是上面却洒着几滴已经凝成黑色的血渍。
    “这是……”
    凌云长老盯着血渍露出惊疑。
    “看道兄这意思不是你们的人留下的了。”
    “当然不是。这里面蕴含的气息……让我看看啊,嗯,来自阴都。”
    方雷抬眼望去:“你确定?”
    “确定。只有阴都死灵被阴气浸染魔化之后才会形成这样的气息,与上界区别很大的。”
    “这么说欧阳剑与萨古所看到的那些幻影来自阴都了。”
    凌云疑惑道:“阴都怎么会任由这些东西出入生死界呢?”
    方雷奇道:“生死界,那是什么?”
    “生死界是阴都土伯设置的一道界墙,就是为了阻止魔化而成的死灵进出两界。据说无论多么强大的死灵,只要靠近生死界十丈以内就会溶化为阴气,重新汇入冥河水中返回阴都。”
    方雷点点头,道:“那如果是灵殿捣的鬼呢?”
    “灵殿?”
    凌云长老一呆,凝重的看着方雷道:“你去过灵殿?”
    方雷摇摇头:“听人说起过。”
    “什么人?”
    “一个来自灵殿的人。”
    凌云长老倒吸一口气,语气愈发郑重,道:“灵殿的人见到你竟然……竟然没有摄你进去?”
    方雷嘿嘿笑道:“大概我这人不太招人喜欢吧。”
    “方老弟,你不要开玩笑,凡事一旦牵扯到灵殿那都不能以普通二字来概论的。”
    方雷却道:“你觉得这里有灵殿的味道吗?”
    “我分辨不出来。”
    “那就没事儿,我们走!”
    方雷说着又向前走去,看上去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凌云长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一下终于又追了上去。
    就在他们拐过前面的街角,土皮下面影子晃动,如同一株初生的小草晃晃悠悠钻出一个影子,朝前看了一眼轻轻一晃追了上去,血渍也同时跟着不见了。
    凌云长老以为自己弄错了,每每看到方雷对着一处山洞凝望以为下一刻就进去再捧出一捧土来,方雷却拧身走开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凌云问。
    方雷却反问:“你呢?”
    “我没有。”
    方雷淡然道:“也许你在上界待的太久了,对于外界的味道陌生了。”
    凌云无语:“这跟久不久有什么关系。说说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一捧土啊。”
    “又是一捧土?”
    凌云露出不解神气。
    方雷道:“是啊,大概这里的土太多了。当年主人走的急,也没有收拾干净吧。”
    凌云听他话里有话,却猜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只好再次发问。
    “方兄弟,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就别再卖关子了。”
    “就是一捧土啊。”
    凌云撇了撇嘴,不再问了。
    已经能看到地下城堡的主洞了。
    远远看去,主洞就像一座蜂巢,密密麻麻在这片山壁上开出上百个小孔,每一个都有两丈高下,足够一个巨人体格的家伙钻进去。
    方雷二人来到蜂巢下面,仰头观望了一阵,直朝中间最大的一孔飞去,一晃钻了进去。
    “这就是传送阵?”方雷问。
    “是的。当年大修士离去,除了这座地下城堡就只有这座跨域传送阵了。”
    “跨域传送阵,可以传送到任何一域吗?”
    “理论上只要坐标精确就可以传送到的。但是传送途中会遭遇空间毁灭的撞击,如果没有屏障防护还是会要人的性命的。”
    方雷点头:“这倒跟姬沅说的一致。”
    凌云道:“你坚持要来这里恐怕不只研究这个这么简单吧。”
    “是的,我需要开一次传送,麻烦道兄相助。”
    凌云道:“传送哪里?”
    “冥界。”
    “冥界?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我去,而且接人过来。”
    凌云更加奇怪了:“你要从冥界接人过来,难道你去过冥界了?”
    方雷道:“岂止去过,而且还有一帮好朋友好哥们呢。”
    “哦,原来如此。”
    凌云长老不再询问,开始向阵眼中填充传送用灵石。
    可是第一块灵石一丢进去就出了问题,轻轻晃动起一波涟漪,就这么诡异的在凌云长老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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