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那时男孩子极流行自行车,王昃苦苦哀求之下,王父给他买了一个……‘女士车’,因为他个子不高,坐上位置够不到脚蹬子。

    但好面子的王昃还是用一个拖布杆横在了车子中间,又用各种贴纸把整个车子弄得花花绿绿。

    随后逢人便说,自己这自行车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奔放洋气有深度,简约时尚国际范的先进表率,可是老爹从香港那种国际大都会花了大人情搞来的。

    于是乎,一群傻乎乎的初中生在王昃几乎是机关枪似的理论轰炸下,再加上王昃平时表现的忠厚老实的形象,很多人偷偷将自己的自行车贴上了各色的贴纸。

    贴完后还很懊恼,为啥自己的自行车看着就比王昃那台大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大个’?

    是的,王昃这小子在隐藏在貌似忠厚,看似和谐,稍显好色,合理猥琐的外表下,确实有着一颗闷骚着的无耻的卑鄙的外加有策略谋略的黑心肝。

    而且是智商很高情商忽视不计的黑心。

    有纨绔大闹慈航静斋,这是大事,但却在一个‘度’的范围内,可以容忍。

    但王昃这番残忍的单方面殴打,就把事情直接拔高到一种谁都不能忽视的严重事件。

    纨绔们背后的家族,都站了出来,各种老资格的‘带队’们,纷纷走上前来,与王昃对峙了起来。

    墨家也不能逃避责任,作为主办方,几乎是尽出‘表面的上的高手’,把王昃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王昃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衣衫,虽然它本来就一尘不染。

    “我警告过的,劝告过的,可是他们却偏偏不听,真当我们慈航静斋是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两下?这些小女生,也是你们能捏出水来的?靠,真当我门派没人吗?”

    而所有对王昃有一些了解的人,尤其是那些大能们,纷纷纳闷这个‘逆来顺受’的家伙今天到底要搞什么?前几天才把宁峰给废了,今天又搞出这么一出戏?

    但凡是人,都不喜欢站在风头浪尖上,尤其是聪明人。

    可王昃却偏偏自己冲上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先说话,都在等待着别人先张嘴。

    正这时,杜玉京一脸苦逼的样子跑了过来,焦急道:“王昃,王爷爷,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那小祖宗同意了没有啊。”

    王昃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同意?!”

    “不,我没有跟她商量。”

    杜玉京一愣,随即直接就哭了。

    “你不管我,我就死给你看!”

    王昃笑道:“我没有跟她说,但不证明我没有办法,如果你脑袋还够用的话,应该记得我是欠你很多钱的。”

    “别说那些了!只要你帮我把这事尽量的化小,你的账就免了!反正当初也就是找你来冲人气的,哪想到要赚你的钱了。”

    不管他有心无心,这话听着倒是舒服。

    王昃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铜块’,正方,扁扁,就像一张很奇怪的大饼。

    上面刻画着一些诡异的图案,又像是神魔乱舞,又像是……什么都不是,仅仅是图案而已。

    将方盘往杜玉京怀里一塞,说道:“此物名为‘八荒阵盘’,是先祖所传之物,乃是上古法阵,不但可汇聚天下灵气,更能自身衍生出无尽灵气,供修炼所用,更为重要的是,它攻防一体,只要开启阵盘,先天修为不得而入,如若开启攻击法阵,则对方想要逃脱都是万难。”

    杜玉京一呆,有些不太相信,因为这个所谓的‘八荒阵盘’,明明就好像很新的样子,别说祖传之物,就说是昨天刚做好的,他都信。

    “杜兄莫非不信?”

    杜玉京略显尴尬道:“倒不是说……不信,只是……算了,王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铜盘,他现在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昃却说道:“反正也得教你使用方法,不如就现在吧……这‘八荒阵盘’是我赔给你的赌资,至于你欠宁飞霜那些,完全可以用它来抵消,相信秘境中人是没有人能抵抗的了它的诱惑的,尤其是门派家族。”

    说着,将八荒阵盘又拿了回来,小心的放在地上,手中掐动法决,解释道:“这个法决就是开启法决,因为是演示,所以我只开启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像……这样。”

    突然,一道白光从八荒阵盘上飘了起来,迅速的向四周伸展开去。

    白光变成一种类似薄膜的东西,好似一个极为透明的气球,被瞬间吹大了。

    只需两秒时间,就把王昃几个人还有杜玉京都覆盖了进去。

    王昃继续道:“这另一个法决,是释放和吸收天地灵气的聚能法决,用于修炼者修炼,现在八荒阵盘只覆盖了周围几十平方米,但如果它全部释放的话,就能覆盖数万平方米的地域,只可惜随着覆盖范围的变大,灵气的浓度也会减弱。”

    猛然间,一股浑厚而纯洁的灵气从八荒阵盘上释放开来,与此同时的,在那白色光膜的四周,它正拼命的吸收着附近那微乎其微的灵气。

    由于吸收的速度太快,让周围正在围着王昃的人,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而相反的,在这白色光膜之内的几个人,都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这灵气实在是太厚重的,比已知的秘境中最好的洞府,灵气密度都要高上数倍!

    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八荒阵盘之内,已然是秘境中最好的修炼场所了,不要说门派家族,就算那些老祖宗们听到这个消息,也会疯狂的。

    杜玉京重重咽了一口口水,他内心无限火热,同时,手上也感觉到‘火热’。

    这东西太好了,好的如同饥荒之年的‘烫手山药蛋’。

    扔了,太可惜,不扔,又太危险。

    结果王昃又继续说道:“现在我做的这个法印,是防御法印,你看……就是这样……好了,现在全场之中,想来不会有一个人能未经我的允许而进到这个光圈里来了。”

    其实在周围灵气发生变化,阵法内的人开始发出惊呼的时候,外面的人就想往里走了。

    王昃及时的开启了防御阵法,那柔和的白光膜突然闪了一下,随后仿佛变成了透明的玻璃,不再游历也不再晃动,仿佛固体一般。

    而正往里走的人,猛地碰到了光罩上,噹的一声响,随即就悲痛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这碰撞来的太突然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墨家的人,这里面可是有着墨家已知的绝世高手,前代巨子。

    他同样背着突如其来的撞击疼了一下,脑袋上一个搞笑的红印,让他尴尬非常。

    随后伸手摸了摸,发现面前确实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用力推,没反应,继续加大力道,依旧没反应……最终把全身力道全部用上,双手开始漂浮着黑色的浓墨一般的气息,那看不见的屏障却依然纹丝未动。

    他大怒,在并没有多少人注意的情况下,竟然抽出腰间一把造型怪异的木剑,那木剑经由他的力量灌注,犹如火刚熄灭的黑炭,闪发着浓重的黑气。

    举剑,前刺。

    呲呲~一阵倒牙的刺耳声,屏障依旧没有丝毫动弹。

    前任巨子已经忘记了怒气,而是深深的震惊。

    王昃却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指着他对杜玉京说道:“你看,那个人肯定是先天高手无疑了,但他全力施为,却依然不能动这个阵法分毫,当然,这还是因为现在阵法开的小,所以防御力更为集中的关系,如果要护住一个山门大派,就不会这般坚固了,所以需要有人时刻掌握对方攻击的动向,调整‘防御点’。”

    杜玉京已经呆呆傻傻了,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他耳朵听着,使劲记着,脑袋里却想着其他的问题。

    比如……这个东西真的马上要属于自己的了?

    而悲剧的是,他却必须把这东西交给宁家小祖宗,偿还赌资?

    不行!

    有些东西,是值得冒生命危险,甚至是九死一生的危险也必须得到的,比如这个八荒阵盘!

    什么新做出来的,这分明是远古至宝,现今这种灵气资源匮乏的年代,怎么可能有人能制造出这种东西?

    心里有了算计,他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道诡异的色彩。

    这被王昃看在了眼里,他……很欣慰。

    ‘炸弹’能不放在宁家,总是好的。

    杜玉京作为秘境四大纨绔,为了一次赌注把小儿腹部刨开,酿成人间悲剧,这样的人确实‘有资格’去承受一些磨难。

    王昃笑了笑,继续道:“至于它的攻击阵法,那绝对是它最强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你知道我在秘境之中可谓是随性而为,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有此等至宝的依仗嘛,谁也进不了我的身,我想杀谁……嘿嘿,他都很难跑,要不是咱们关系不错,我才不会拿出来让你渡过难关呐……而且,只要你把这八荒阵盘交给宁飞霜,宁家肯定要不去,那飞霜整个秘境里面就是跟我关系最好,说到底……嘿嘿,她不还是个女人嘛,这东西也理所应当的就回到我的手中了。”

    见杜玉京依旧装作呆呆傻傻的样子,王昃继续道:“所以呐,我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要做的,一个东西转手两次,最终回到我的手里,不但解决了你的燃眉之急,还给你的赌档创下偌大的名头,在赌之一途中,你算是创下了响当当的名头了,今后说你是秘境中第一豪赌,也不为过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呐!”

    这,其实也是王昃的一次考验。

    他本性还是喜好‘安全’,喜欢那种‘容易知足’的人,虽然这种做法有点‘钓鱼执法’的性质,但他还是有那么一分的心思,去希望杜玉京选择‘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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