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时间里,也有当他不存在,或者不在乎的。

    比如上官翎羽和飞刀。

    上官翎羽表面精明,实则……也算精明,只是用错了地方。

    飞刀则不然,她从整件事还有王昃的反应上,推测出了一些什么。

    如今女神大人等那些‘山中老虎’不在,她果断准备当一当‘猴子’,先以‘嫂子’自居,随后跟一群妹妹打成一片。

    她身上带有的那些‘男儿特性’,对于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很有杀伤力。

    于是乎‘合家欢愉’。

    上官翎羽终究是拉不下脸,但又不想就这么离开,于是也成了王家里面的一个‘不速之客’,成天一副混吃等死的死样子。

    ……

    两个月,说长也长,但其实真的不算长。

    就像寒暑大假,前一天仿佛刚领到作业本,转眼间就开了学,发现它还是崭新,有一股好闻的汽油味。

    王昃伸了伸懒腰,以一己之力,以一把小铁锹,就能挖出这么一口‘深井’,他对自己的工作成果十分满意。

    虽然每天工作时长不足三个小时,但明显感到自己‘状’了不少,脸也被晒黑了不少,看起来有些清爽。

    女人靠白皙遮丑,男人靠古铜耍派。

    这一天刚要上工,准备再在药圃旁边开一口新‘井’,毕竟这口没有出水,而且虽然方法不得当,但那些草药明显是‘精神’了不少,肯定是长大了。

    却听到山门里传来七声钟响。

    李若云不是‘白吃’那些好吃的滴,她也把一些慈航静斋的信息慢慢透露给了王昃。

    这是一个很像古代门派的‘组织’,却更为严谨,层次也更为分明。

    一代一代人,仿佛一个巨大的家庭。

    妺喜的师傅,那个云仙子,便是现在的‘第三层’,算是‘孙子辈’。

    她上面就是掌教那个层级,都是师父师伯,再往上就是‘退下来’的掌教,还有一些师祖。

    再向下才是妺喜这一代人,最新的人,却不是数量最多的,数量最多的还是云仙子那一代,她们中还有很多人没有徒弟,甚至直到她们变成了第二层级的人,也可能找不到一个徒弟。

    这让王昃不由得想到,这是一个‘衰败’的‘家族’。

    资源越来越少,只能对资质的要求越来越高。

    秘境?怕是早晚也会像古时的江湖侠义一般,渐渐消失掉吧。

    慈航静斋也有一些奇怪的规矩,比如不许私自下山,偷跑到药圃这里都是担着风险,如果跑到外面,更是重罪,出一次门要逐级申请,一直到掌教批示才行,这简直比关在监狱还麻烦。

    还有一条便是这钟声,十二响便是‘红色警报’,所有人进入战备状态,十一响是有贵客到访,起码是其他门派掌教级别,还必须是跟慈航静斋差不多的。

    每一个数字都对应着一个规矩。

    七声,就代表有其他门派弟子到访,而且并非一人,也并非一个门派。

    不同门派的好几个弟子同时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王昃在心中猜想着。

    本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心理,王昃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顺着药圃旁的山麓向门派走去。

    他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山脚下,绝对不允许登上那冲天的石梯,但下面也是荒芜之地,他来回溜达倒也无事。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这里,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三次到这里来。

    第一次是云仙子带进山门的时候,第二次是忍不住寂寞,想来找妺喜的时候。

    当然,第二次被无视了,差点被打,果断的被嘲笑。

    到了山脚下,王昃发现这里有很多礼物,一个个红色或者木头原色的箱子,粗暴的被木头杆子串联起来,想来就是被人抗来的。

    礼物分成四个‘方阵’,有十几个轿夫正蹲在一旁吹牛打屁。

    显然这些礼物的主人已经上山了。

    只是礼物还留在这里,看来慈航静斋的规矩确实挺多的。

    看着有些像古代婚嫁中使用的礼物,他不免好奇,这秘境之中都流行送些什么东西,跟现代社会又有什么不同呐?

    要说这里一切按照古法来生活,打死王昃都不信,他自己就没少被望远镜偷窥。

    刚接近几步,一名轿夫就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喝道:“尤那小子,你干什么的?”

    王昃一愣,刚想说自己是慈航静斋的人,却想起来对方肯定不能信,所以就只说自己也是要上这里来,无奈人家不让进,现在正在想办法。

    轿夫一乐,看着他那有些现代化的衣服,竟然就相信了,嗤笑他一个刚进秘境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还想上慈航静斋找婆娘,当真是天真的让人发笑。

    随后王昃就混进轿夫之中,拿出一包香烟当‘路费’,开始打探起这秘境中的情况。

    几个曾经抽过烟的轿夫,一个劲的说王昃‘上道’,可是给他的信息却让他想把香烟从那些满嘴跑火车的嘴里拽下来。

    消息不少,但每一个有用的。

    他们是普通人,过着如同几百年农村中一样的生活,因为靠近大门派,是不是会有一些杂工的机会,比如给人抬个轿子,抬个礼物啥的。

    具体那些大门派都在干什么……他们甚至连门派的名字都不知道。

    却一个个的吹呼,说某亲属的某亲属的某亲属,是某个大门派的子弟,学成仙法早晚飞天。

    又过二十几分钟,那些轿夫往石梯上看了看,一个个慌张的站起身来,跑到礼物旁边,一副忠心护宝的模样。

    王昃蹲在一旁,也向山上看去。

    结果让他不免吐血三升。

    就看四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互相搂着肩膀,有说有笑,摇着屁股晃着折扇,帽子上突出两条布带,忽闪忽闪,这就这样死若旁人的从山上往下走。

    仿佛……宋明时代,四个刚从青楼里面‘大胜而归’的战士。

    不过王昃马上知道,他们不管上山是办什么事的,肯定是不被待见的。

    没看连一个送他们下来的人都没有嘛。

    走了近了,王昃才听到他们的说话。

    白衣服那个说道:“哎呀呀,杜兄啊,我说您老就别郁闷了,虽然咱们是被吃了闭门羹,但你没听到吗?七响的钟啊,那可是大门派高端弟子的优待啊,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呐?”

    被称为‘杜兄’的人,穿着一身花布衣服,脸上都是坑坑洼洼,宛若地球表面。

    他苦着脸摇头道:“钱兄,凭地就你心宽,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慈航静斋的媳妇,拉回家里好好显摆显摆,好好给我爹妈长长脸,你们那帮老太婆咋就看不上咱们几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躺着比站着强、强龙就压地头蛇的大好青年呐?”

    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帅的掉渣却一脸冰冷长了双死鱼眼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杜兄’,又看向天空,很冷淡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才华’。”

    ‘杜兄’大怒,喝道:“我知道我没读过几本书,但我也努力了不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老子从小就得了那个叫什么……什么……不能看书综合症的病嘛。”

    最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却打着摆子,整个身体都靠在蓝袍男子身上,满脸通红,手里还掐着一个酒葫芦,打着酒嗝,刚想说什么,仿佛想吐。

    那蓝袍男子赶忙转身捂住他的嘴,怒道:“想吐也别在这吐,你不怕这帮娘们卸了你喝酒的家什?”

    黑袍男子嘴都鼓成圆形了,听得此话,赶忙一口咽下,咕咚一声,还呲着牙,用手扣了扣牙缝,舔了舔指间,再吞一次,然后很是迷离的说了句:“难受……”

    白袍男子叹了口气,突然眼睛一亮,嘿嘿贼笑道:“杜兄,金兄,白兄……呃,算了,您老继续睡。杜兄金兄啊,我早就说过,以咱们四个人的身价名声,想要来慈航静斋找媳妇,那就是……唉,太高端的形容词我也不会,但怎么可能有戏?还不如……嘿嘿,万花楼新来了几个姑娘,还是雏,咱们去做做好事,把她们开了包,不是更好?”

    王昃眨了眨眼睛,心中惊叹道:「啥?万花楼?这明显是‘娱乐会所’的名称吗,我靠我靠我靠!这秘境也有妓院?呃……也是噢,人类最原始的职业,怕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个了。」……

    花袍杜兄摆了摆手,瞪眼道:“老子哪有闲工夫去喝花酒?有空不如赌几手,再说了,你小子前几天不是抢来两名好人家的女子了吗?咋还不能满足你?你不是最喜欢让那些小姑娘在惨叫声中学会一些知识的吗,还美其名曰‘调教大师’。”

    那白袍钱兄说道:“唉,我也想啊,谁知道最近老爷子抽什么风,明明从来不管我,突然派了几个家丁把我房门堵上了,还把我的小金库给抢跑了,也只能让那两个丫头在地牢里好好委屈几天了。”

    蓝袍白兄突然怒道:“好啊,我说有好事你怎么能惦记我们几个兄弟,原来是想把我们当凯子,让我们掏腰包啊!”

    ‘钱兄’嘿嘿一笑,很是献媚的说道:“白兄有所不知,那万花楼进来了一位厨子,听说是从外面世界一个五星级大酒店里面‘挖’来的,那手艺是没治了,还会烹饪法兰西料理哦~”

    ‘白兄’眼睛立时一亮,口不对心的说道:“外……外面的世界哪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念在你钱兄一片热诚的份上,就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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