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秦蓁摇头。
    “你来我这处,为的就是此事儿?”慕容栩看着她问道。
    “二公主如何了?”秦蓁接着问道。
    “她?”慕容栩摇头,“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不知道她能挨到什么时候,”秦蓁慢悠悠道。
    “她跟前的人都换了。”慕容栩看着她,“当初,你是不是也怀疑了?”
    “嗯。”秦蓁点头,“不曾想到,她竟然……”
    “罢了。”慕容栩叹气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感伤呢?”
    “可她毕竟是公主。”秦蓁看着他,“当初,贤妃一心想着要给她谋个安稳的生活,可她终究还是无法摆脱这公主的枷锁。”
    “上次她失踪,又恰巧是你过来的时候,我便知晓她是不能与我一同往前走的。”慕容栩盯着秦蓁道,“如今她时日无多,你可去瞧瞧?”
    “不了。”秦蓁摇头,“若是见了,只会徒增伤悲。”
    “当年,在宫殿中的那人,本就是她故意让你去见的,只可惜,那人至死也不没有告诉她想要的,反倒就此没了。”慕容栩继续道,“与你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嗯。”秦蓁点头,“我前来,也只是想与你说,端木衢被圈进了,端木阙应当会有举动。”
    “你放心就是了。”慕容栩道,“只要南宫家不动手,我这处必定相安无事。”
    “嗯。”秦蓁笑着说道,“二公主那处,若是有话要与我说,便传信给我就是了。”
    “好。”慕容栩点头,而后便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早些回去了。”
    “放心吧。”秦蓁笑着道,“我今夜便出城。”
    “那我先走了。”慕容栩起身,便离去了。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便瞧见掌柜的进来。
    “主子。”掌柜的拱手道。
    “查的如何了?”秦蓁冷声道。
    “京城内,到底没有多大的动静。”掌柜的继续道,“不过大皇子妃病了。”
    “病了?”秦蓁敛眸道,“病了多久了?”
    “也有半年了。”掌柜的看着她,“属下送了书信过去。”
    秦蓁敛眸道,“可查出什么原因来?”
    “亦是当初滑胎导致身子亏损,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有调养好。”掌柜的继续道,“主子,这大皇子妃似乎也不愿在争夺什么,反倒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就甘心让林玥取而代之了?”秦蓁忍不住道。
    “吕家已经放弃了她。”掌柜的连忙道。
    秦蓁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主子,长公主暗中派人送来京城书信,半道上被属下拦下了,这是誊写的。”掌柜的说着,便递了上去。
    秦蓁挑眉,而后看过之后道,“果然,她待在云国,也不过是另有所图。”
    “长公主一直被毒药控制着,解药只有皇帝有。”掌柜的继续道,“主子,这皇帝也太心狠了。”
    “我知道了。”秦蓁收起那誊写的密函,而后烧了。
    掌柜的便也不多言饿了。
    秦蓁也并未久留,而是连夜便出了永城。
    她离开了十日,眼瞧着秦洛的婚期将至,这处倒也担忧起来。
    秦阾看向一旁的知茉道,“还没有消息?”
    “没有。”知茉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
    “我知道了。”秦阾愁眉不展。
    “三姐,南宫世子刚才过来了。”秦洛温声道,“说大姐去了……”
    秦阾眨了眨眼,而后道,“想来也快回来了。”
    “嗯。”秦洛点头。
    秦贽前来,看着二人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秦洛摇头,也只是说道,“大哥,南宫世子可与你说了什么?”
    “他?”秦贽继续道,“你知道的也便是我知道的。”
    “这是何意?”秦洛不解道。
    秦贽但笑不语。
    秦阾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五妹妹便好好准备着出嫁就是了,反正大姐必定会到的。”
    “母亲那,反倒不着急。”秦洛想着,之前最紧张的便是戚氏,如今知晓南宫家过来人了,反倒一点都不着急了。
    秦阾道,“着急什么?”
    “哎。”秦洛瞧着她,“罢了,我还是先去瞧瞧吧。”
    “嗯。”秦阾眨了眨眼,过了许久之后道,“五妹妹,你放心就是了。”
    “嗯。”秦洛点头,也便去了。
    秦阾这才说道,“大哥,大姐此次前去,可有危险?”
    “不会。”秦贽继续道,“很快便回来了。”
    “那就好。”秦阾也只能应道。
    这厢,秦欢已经随着陆家回去了,也不知后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个背叛了秦家的人,为何大姐还会放任她离去呢?
    秦贽也只是沉默着。
    直等到南宫青墨过来之后,气氛才变得不那么低沉了。
    转眼,便到了秦洛大婚的前一夜。
    秦洛并不担心明儿个的大婚,反倒在焦急等待着秦蓁。
    “这都什么时候了。”秦洛瞧着刻漏,她已经被带着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妆了。
    “你放心吧。”南宫青墨知晓她沉不住气,故而说道。
    “这让我如何放心?”秦洛嘟囔道。
    秦阾也是担心的,不过也只能劝慰着。
    秦蓁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连忙入了院子,知棋瞧见了,高兴地迎了过去。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五妹妹可在梳妆了?”秦蓁连忙问道。
    “已经梳妆了。”知棋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接过。
    秦蓁入了里间,“你只管去说我回来了,我换了衣裳便过去。”
    “是。”知棋应道。
    这厢,秦洛知晓秦蓁回来了,这才放心下来,便安心地梳妆了。
    秦蓁换好衣裳,接着说道,“今儿个到底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大小姐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万无一失。”知茉立在一旁道。
    “嗯。”秦蓁点头。
    秦洛的大婚,戚氏亲自操办,故而如今已经风风火火地忙前忙后了。
    柳妈妈如今还是老夫人,故而也亲自等待着。
    秦洛的婚事儿与秦阾并无两样,甚是隆重。
    一切都很顺利,送秦洛离开秦家,南宫珩亲自前来迎亲,而后秦洛便坐着八抬大轿离去。
    秦蓁站在秦府大门外瞧着,也只是感慨不已。
    沛骆已经随着南宫珩前去南宫家了。
    秦蓁回头也要过去。
    不过如今,她先回了西院。
    几位族中的长老过来了。
    这多日不见,总归还是有事儿要禀明的。
    “今儿个乃是五妹妹大喜之日。”秦蓁说道,“有何要紧的?”
    大长老看着秦蓁道,“家主,您该动身入京了。”
    “我知道。”秦蓁继续道,“不过还不到时候。”
    “可……”大长老沉声道,“眼下众人对您成为秦家家主之事议论纷纷,虽然几位长老力排众议,可终究还是抵不住旁人的流言蜚语。”
    秦蓁继续道,“这些年来,我的所为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
    “这也不过是秦家罢了。”大长老继续道,“这外头,多少人盯着咱们秦家?难道家主要一辈子待在这里?”
    “当年,太祖母不也一直待着吗?”秦蓁反问道。
    “那是因为太夫人用自个的性命起誓,有生之年,不得踏出秦家祖宅半步。”大长老接着说道,“虽说秦家历代的家主都是女子,可终究也不过是这几代罢了,毕竟,京城内的世家如今也是起起落落的,少不得盯着秦家,若是家主故步自封的话,日后秦家的安危怕是难保。”
    秦蓁皱眉,倒也没有想到,大长老会头一个反对。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道,“此事儿我知道了。”
    “还请家主以秦家荣耀为重。”大长老起身,朝着秦蓁拱手道。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向大长老时,脸上透着几分地冷然。
    大长老不敢去看秦蓁,他深知,这个丫头年岁虽小,可行事作风,却丝毫不逊色他们这些老家伙。
    大长老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她成为家主,一是因她自幼便是命定的家主,二则乃是太夫人一例举荐,如今过去了三年,秦家倒也没有发生太大的乱子。
    秦蓁等诸位长老离去,便瞧见秦贽来了。
    “兄长。”秦蓁看着他。
    “这几位长老终究还是不服你的。”秦贽无奈道。
    “很正常。”秦蓁不以为然。
    “待会我们也该过去了。”秦贽说道。
    “嗯。”秦蓁点头。
    “若是当初,你将四妹妹抓住了,就地正法,也不至于……”秦贽觉得当初就不应该放秦欢离去。
    “她待在秦家十几年,对秦家何等的熟悉?”秦蓁继续道,“那背后之人竟然能将她放在秦家,也极有可能还有另外的人。”
    “你是说?”秦贽挑眉,沉吟片刻道,“四妹妹不过是个鱼饵?”
    “嗯。”秦蓁点头道,“我如今放她前去,无非是想要让旁人知道,我一心扑在盯着她,那人必定还会有所动作。”
    “难道这次长老发难,也是那人?”秦贽当即便明白了。
    秦蓁看着秦贽,“兄长何时入京?”
    “五妹妹如今成亲了,你的婚事儿怕是也要抓紧了。”秦贽直言道,“妹妹可要想好了。”
    “我的婚事儿,皇帝不会轻易地做主,更何况,也轮不到他了,毕竟我如今并非只是秦家的大小姐,更是秦家家主,他还要靠着我得到秦家的秘密。”秦蓁冷哼道,“也不知秦家的秘密对他有多重要。”
    “大长老让你入京?”秦贽猜到了。
    “嗯。”秦蓁点头,“我也是时候入京了。”
    “大召那处?”秦贽沉默了好一会,“你可要想好了?”
    “先将云国的事情解决了。”秦蓁继续道,“毕竟,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与妹妹一同入京。”秦贽说道。
    “好。”秦蓁点头。
    秦洛成亲之后的三朝回门,秦蓁便等着她回来。
    瞧着她一身妇人的打扮,娇俏不已,倒是让人瞧着喜欢。
    戚氏也甚是满意,而后便说道,“眼下,也该想想你二哥的婚事儿了。”
    “母亲,沛妹妹还未婚配呢。”秦洛提醒道。
    戚氏犹疑道,“这……怕是沛家不乐意。”
    “怎么会呢?”秦洛连忙道,“不若去问问大姐吧。”
    “好。”戚氏也觉得沛瑛不错,不过她可是沛家的大小姐,而秦牁不过是秦家的二房长子罢了。
    不过这厢还不等戚氏去问,秦蓁那处早先便让秦阾去问过沛瑛了,沛瑛倒是没有反对,只说此事儿让沛老夫人做主就是了。
    秦阾随即便让沛骆去征询了沛老夫人,而沛老夫人也是见过秦牁的,倒也是个不错的少年郎,比起京城的险恶来,沛老夫人反倒觉得让沛瑛嫁给秦牁倒是不错的,毕竟,秦蓁对她有救命之恩。
    沛老夫人便也答应了,只等着秦家那处前来提亲。
    秦二老爷得知此事儿,自然是欢喜不已,连忙准备了聘礼,便带着秦牁亲自去沛家登门提亲了。
    这下,沛瑛与秦牁的婚事儿便也定下了,算了吉日,也要等到年底了。
    秦蓁也要入京,故而便提议,让沛瑛从京城出嫁,这样,便也能在京城的秦府待着了。
    沛老夫人觉得极妥当,欣然答应了。
    这厢,秦家的规矩没有变,却也比之前变通了。
    秦蓁便开始准备入京的事情。
    秦洛这处,三朝回门之后,便也要随着南宫珩前去边关。
    临行前,她特意陪着秦蓁说了一夜的话。
    从她与秦蓁初次见面,到后来的种种是非,如今的圆满,她知晓,这一切都是秦蓁给她的。
    她靠在秦蓁的肩膀上,仰头挽着她,“大姐,我这次前去边关,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大姐再见面了。”
    “若是你有事儿,尽管派人给我传信就是了,我得空便过去瞧你。”秦蓁看着她道。
    “嗯。”秦洛点头。
    “南宫世子也是良配,你与她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日后你只管好好地与他过日子就是了。”秦蓁直言道。
    “我知道了。”秦洛红着脸道。
    秦蓁道,“此次我入京,少不得有许多的事儿,你在边关,若是听到了什么,切莫自乱阵脚,有什么,也该与南宫世子商议才是。”
    “嗯。”秦洛接着说道,“大姐,你的婚事儿呢?”
    “怕是不会如此着急。”秦蓁直言道。
    “可大姐的年岁……”秦洛想了想,倒也不在说了。
    秦蓁勾唇浅笑,“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秦洛连忙摇头。
    姐妹二人闲聊了许久,不知不觉,便睡下了。
    祖宅这处,秦蓁便让戚氏看着了。
    戚氏如今倒也不担心什么,只是说道,“我何时入京准备呢?”
    “如今到年底还有数月。”秦蓁接着说道,“二婶可提前三月入京。”
    “好。”戚氏点头道。
    秦蓁接着说道,“三叔与四叔也都要入京,这府上也只能劳烦二婶操持着了。”
    “大小姐放心就是了。”戚氏连忙道。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不过,三婶与四婶那处,二婶也要当心才是。”
    “好。”戚氏连忙应道。
    秦蓁随即又叮嘱了几句。
    这次,南宫青墨也要入京。
    沛骆自然是要回京的,秦阾也要一同前去。
    沛瑛跟随,到时候在京城出嫁。
    一时间,众人也便开始忙起来,准备入京的东西。
    府上又开始热闹了。
    知茉看向她,“大小姐,二皇子那处?”
    秦蓁淡淡道,“若是我入京了,他也该出来了。”
    “是。”知茉垂眸应道。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道,“这几日,你们也该好好准备着,想来,四妹妹也会入京。”
    “这?”知茉皱眉,“大小姐,您让奴婢去查的事儿,也都查清楚了。”
    “嗯。”秦蓁点头,“前些时日边关送来的密函,怎得我这处还有遗漏的?”
    “这……”知棋敛眸道,“是奴婢的错,送来的密函,奴婢都会逐一地留下记号,那遗漏的,并未送到奴婢这处。”
    “没有?”秦蓁皱眉,“谁拿走了?”
    “奴婢也不知道。”知棋继续道,“不过,知道奴婢这个习惯的极少。”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此事儿你暗中盯着就是了。”
    “是。”知棋应道。
    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道,“先准备入京的事儿吧。”
    “大皇子妃那处,大小姐当真不送信过去?”知茉看着秦蓁说道。
    “不了。”秦蓁接着说道,“她是不会轻易地死了的,不过是如今被林玥欺辱了,而自个全然没有反击的能力。”
    “大小姐,奴婢担心大皇子妃撑不下去。”知棋回道。
    秦蓁摇头,“再等等吧。”
    “是。”知茉与知棋应道,也不知大小姐在犹疑什么。
    三日后。
    秦蓁带着众人前往京城。
    她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沿途的景色。
    不知不觉,她来到云国已经五年之久,那个梦境中的情形,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可终究不过是浮华一场罢了。
    秦蓁放下车帘,斜靠在一旁,过了许久之后才说道,“京城内可都准备妥当了?”
    “大小姐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知茉看着她。
    秦蓁轻轻点头,“我先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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