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直将养着,如今身子好些了,便来给祖母请安。”秦菁说道。
    秦蓁轻轻点头,而后说道,“八妹妹有心了。”
    “比起大姐来,做的差远了。”秦菁温声道。
    秦蓁轻轻点头,便不再多言,她微微颔首,便离去了。
    秦菁目送着秦蓁离去,才被搀扶着前去了老夫人那处。
    “大小姐,这八小姐说话倒是句句带刺。”知茉说道。
    “你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秦蓁慢悠悠道。
    “听出来了。”知茉继续道,“不就是说,大小姐比她更讨老夫人欢心。”
    秦蓁抬眸看着前方,“走吧。”
    “是。”知茉垂眸应道。
    知棋凑了过去,“这八小姐怎的像是变了个人。”
    变了个人?
    “她从前不就如此,只不过碍于大小姐如今的地位,有所收敛罢了。”知茉无奈道,“只是这次,想来也是气不过吧。”
    “气不过?”知棋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好气不过的?大小姐不就她不是应当的,别以为她背地里做的那些个勾当,咱们不知道,真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知茉冲着她摇了摇头,“你也莫要再说什么了,免得落了旁人口舌,反倒编排大小姐的不是。”
    “大小姐的不是岂容她们随意编排?”知棋嘴角一撇,抬眸看着秦蓁道,“大小姐,您说这八小姐到底是故意的,还是?”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往前走,等回了西院,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道,“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知棋垂眸应道。
    秦蓁看向她,接着说道,“走吧,还有许多事儿等着咱们呢。”
    “是。”知茉与知棋齐声应道。
    秦蓁径自便回了书房。
    接连几日,府上倒是安稳了不少。
    这一日,沛骆突然到访。
    秦蓁想着他不是前日才刚回去吗?
    “这是怎么了?”秦蓁看着他问道。
    “哎。”沛骆重重地叹气,“秦妹妹,你可也看去给我瞧瞧了。”
    “瞧什么?”秦蓁看着他问道。
    “祖母突然病了,请了大夫前去,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沛骆直言道。
    “我记得陆小姐善用毒,想来对医术也是颇有了解的。”秦蓁看向沛骆道。
    “我知道。”沛骆点头,“我已经让她去了,不过……也不知怎的,她也突然病倒了。”
    “病倒?”秦蓁明显一怔,接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奇怪。”沛骆摇头,“所以才想请秦妹妹去瞧瞧。”
    “好。”秦蓁点头,收拾了一番,便与沛骆一同去了。
    这厢,沛瑛正在侍疾,焦急万分。
    待秦蓁赶来的时候,她连忙起身迎接。
    “秦姐姐。”沛瑛走上前去,担忧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秦蓁走上前去,待仔细看过之后,接着说道,“倒不是大事儿,放心吧。”
    “那是?”沛瑛不解。
    秦蓁转身看向知茉,示意她将药箱打开,而后将银针铺开,她随即给沛老夫人扎了几针,便听到沛老夫人的闷哼声,慢悠悠地醒了。
    沛老夫人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沛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睡得有些沉。”秦蓁接着说道,“不妨事儿。”
    “哦。”沛老夫人低声道,“的也不知怎的,只觉得困倦的很。”
    秦蓁起身,在沛老夫人的屋子里头转悠了一圈,在一旁的香炉内发现了夹杂着沉香的粉末捏了出来。
    她仔细地看过之后,而后说道,“是有人在老夫人的香炉内夹杂了一些安神的香料,若是点的久了,便会导致人昏迷不醒。”
    “原来如此。”沛骆低声说道,“那表妹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秦蓁摇头,“不过我也不方便前去,想来过几日便会好了。”
    沛老夫人接着说道,“这是何意?”
    沛骆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与沛老夫人禀报了,沛老夫人沉思了半晌之后,“看来是要选个日子,将她送回去了。”
    “也不必再等了,这两日便送走吧。”沛骆直言道。
    “她如今身子还弱,你若是强行送她回去,若是途中有个万一,该怎么向陆家交代呢?”沛老夫人淡淡道。
    “可是……”沛骆犹疑道,“祖母,她待在这终究不是法子,万不能有损了她的声誉。”
    沛老夫人沉吟了片刻道,“可如今这个时候,你也不能真的将她送回去,再等等吧。”
    “是。”沛骆也只能如此。
    秦蓁看着他道,“切不可操之莫及。”
    沛骆轻轻点头,与秦蓁出来,他面露难色,“当真是孽缘。”
    秦蓁笑了笑,“陆小姐待沛大哥也是痴心一片。”
    “痴心一片?”沛骆冷笑一声,“她自视甚高,怎么可能真的看上我,不过是觉得她身为陆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看不上她的人呢?”
    秦蓁听着沛骆的话,便知晓,陆霜霜过于要强了。
    不过想着陆霜霜自幼便会毒术,而且颇能算计,终究不是能相处之人。
    不知不觉,秦蓁便出了沛家。
    秦蓁坐在马车上,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冷意。
    “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知茉看着秦蓁道。
    “什么怎么办?”秦蓁挑眉,“这也终究是沛家的事情,好在沛老夫人并无大碍。”
    “您为何不与沛老夫人说实话呢?”知茉不解道。
    秦蓁挑眉,“说什么实话?”
    “那沉香内掺杂的乃是昏睡散,这陆小姐明摆着是想让沛老夫人昏睡下去,如此,她便能够留在沛家了。”知茉直言道。
    “你认为沛老夫人会相信几分?”秦蓁反问道,“如今这个情形,沛老夫人总归还是要估计陆家的,她怎么可能相信呢?”
    知茉敛眸,“是奴婢着急了。”
    秦蓁摇头,“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想好了退路,我不论如何说,到最后,反倒落得个里外不是人,我这又是何必呢?”
    “这陆小姐当真不简单。”知茉皱眉道。
    秦蓁勾唇冷笑,“现在的情形,我就算是做什么,到最后也不过是做多错多,我何必呢?”
    知茉淡淡道,“大小姐,您这是佛系?”
    秦蓁摇头,“不是佛系,而是还没有到反击的时候。”
    “可秦家的人?”知茉沉吟道,“终究还是不能太放纵了。”
    “有时候适当的放纵,便能让她们膨胀,不是更好?”秦蓁抬眸看着前方,“就拿死去的六妹妹来说,若是之前我们查不到磨山的秘密,她怎么可能暴露呢?”
    “是。”知茉垂眸应道。
    秦蓁笑了笑,“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是。”知茉低声应道,便随着秦蓁回去了。
    秦蓁回了自个的院子,便又去忙了。
    晚些的时候,老夫人让柳妈妈特意过来请她过去。
    “祖母叫我前去有何事儿?”秦蓁看向柳妈妈问道。
    “宫里头来人了。”柳妈妈直言道。
    “宫中?”秦蓁一愣,想着这个时候,宫中怎会来人呢?
    她沉吟片刻,到底没有得到消息。
    待她收拾妥当之后,便过去了。
    等到了之后,当瞧见是何人时,她又是一怔,连忙上前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端木阙一身墨色锦袍,正襟危坐,待瞧见她时,双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冷意,不知为何,他觉得阔别一年有余,反倒与她越发地生疏了。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有她的消息,却也不过是一些她素日的事情罢了。
    他只是低声道,“我不过是前来巡视,顺道过来瞧瞧。”
    “太子殿下可是来寻二皇子的?”秦蓁看向他问道。
    “嗯。”端木阙知晓,若不是用这个理由,她怕是不会与自个待着。
    老夫人寻了个借口,便去歇息去了。
    端木阙起身,向外走去。
    秦蓁也只能跟着。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走。
    等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端木衢一只手负与身后,另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出了东院,到了西院。
    秦蓁低声道,“这两日,二皇子都在沛家,并不在秦家。”
    “你不想看见我?”端木阙看着她问道。
    秦蓁一愣,接着说道,“臣女不敢。”
    “你我之间,难道除了这些客套,没有旁的了吗?”端木阙走近,直视着她。
    秦蓁向后退了一步,他身上隐约凝聚着一团怒气,让人不敢靠近。
    端木阙瞧着她躲避的举动,脸色越发地的阴沉了。
    他勾唇冷笑道,“你宁可跟二皇弟谈笑风生,却也不愿意与我这般亲近?难道在你的眼里头,当年我们在一处的那些情分便比不上你与二皇弟这些时日的相处了?”
    秦蓁一愣,到底没有想到端木阙会突然质问。
    她盯着他,“木头?”
    端木阙一听,脸上的怒意渐渐地消散了一些,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唤过自个了。
    到底有多久呢?
    从她知道自个不是木生,而是云国太子端木阙开始。
    他走上前去,语气放慢了,“你既然还能唤我一声木头,想来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不是吗?”
    秦蓁愣了愣,而后说道,“不论如何,我也不会忘记当年咱们在一处的情分,只不过,如今你我之间总归有着跨越不了的鸿沟不是吗?”
    “难道你就不能等我?”端木阙低声问道。
    秦蓁愣了愣,继续道,“等你做什么?”
    “等我称帝,等我能正大光明地将你留在身边?”端木阙沉声道。
    秦蓁勾唇浅笑,“若是我真的能等,那你呢?”
    端木阙双眸闪过一抹笑意,“若你真的能等我,我自然会……”
    “太子皇兄。”
    此时,端木衢却不合时宜地过来了。
    端木阙并不理会,只是看着秦蓁道,“你可愿意?”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是秦家的家主,你可知晓,即便我等了,秦家也不会同意的,难不成,你让我脱离了秦家吗?那你可知晓,秦家对我意味着3什么?”
    秦蓁勾唇笑了笑,“端木阙,你我之间,总归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与二皇弟就有可能?”端木阙连忙问道。
    秦蓁笑道,“自然也无可能。”
    她说罢,只是看向端木衢道,“他比我更明白不是吗啊?”
    端木衢到底也没有想到,秦蓁不但拒绝了端木阙,更拒绝了他。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皇子,而她是秦家的人?
    身份这个东西,当真不能跨越吗?
    端木衢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是看向端木阙道,“太子皇兄,既然你来了,不若……”
    端木阙知晓,不能逼她太紧,故而转身与端木衢离开了。
    秦蓁站在原地许久,而后才转身回去。
    知茉与知棋小心地跟着。
    她坐在书案前,怔愣了良久之后,才说道,“这二人怎的这般古怪?”
    “大小姐,许是太子殿下得知您近来与二皇子相谈甚欢,故而有些担心吧。”知棋如实地说道。
    秦蓁挑眉,“我对端木衢亦是朋友,对他亦是如此。”
    她不明白,难道就不能这样安安稳稳地待着?非要弄出个区别对待吗?
    秦蓁轻揉着眉心,抬眸看向知茉道,“你去拿一碗冰镇梅子汤过来。”
    “是。”知茉知晓,她心情烦躁,每当如此,她都会吃这个。
    知棋走上前去,“大小姐,此事儿倒也不难,毕竟太子与二皇子都是皇室中人,只这一点,不论是谁,您都是不能嫁的。”
    “我本就没有想过此事儿。”秦蓁直言道,“我反倒想着自个能待在秦家一辈子。”
    知棋听着,也只能无奈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秦蓁才开口道,“他这样突然过来,反倒弄得我措手不及,难道他身为太子,也这般清闲不成个?”
    她瞧着自个面前还未处理完的族中事务,还有各种密函账本,她便头疼不已。
    索性也不再多想,只是继续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衢自个回来了。
    秦蓁抬眸时,正巧见他推门进来。
    她皱了皱眉头,“你不陪着你的太子皇兄,来我这处做什么?”
    “什么叫我的太子皇兄?”端木衢冷哼一声,“太子皇兄可不是我的。”
    秦蓁嘴角一撇,“他这次前来,到底是为何?”
    “还不是太后要给他赐婚了。”端木衢接着说道,“他逃了。”
    “太子逃婚?”秦蓁一怔,而后说道,“还真是奇闻啊。”
    “要么说他是太子皇兄呢。”端木衢似乎习以为常了。
    秦蓁淡淡道,“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寿辰了,因在孝期,倒也不能大操大办了,可还是要办一办的,图个热闹。”
    “太子皇兄回去了。”端木衢直言道。
    秦蓁挑眉,而后说道,“我知道了。”
    端木衢瞧着她有些烦闷,便知晓,这次端木阙突然到访,到底让她到心生不自在了。
    在秦蓁看来,现在的自个,虽然年纪摆在这里,可终究还是不想像前世那般,故而,在她没有彻底地想好之前,是断然不会付出一段感情的。
    就如同现在,她与他们总是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秦蓁抬眸看向端木衢道,“我还有事儿要忙,可没工夫陪你闲聊。”
    “知道了。”端木衢无奈,只能起身离去。
    秦蓁这才继续看着密函,直等到二更时,秦蓁才算是起身,行至内室去歇息了。
    次日一早。
    端木衢早早地便来了。
    秦蓁皱眉道,“又怎么了?”
    “出事儿了。”端木衢说着便拽着她往外走。
    秦蓁连忙甩开他拽着的衣袖,理了理,“的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看热闹去。”端木衢说罢,扭头看她,“这可是难得的热闹。”
    秦蓁一愣,皱眉道,“有什么热闹可瞧的?”
    “你难道不知道,姜家的人过来了?”端木衢笑嘻嘻道。
    “姜家的人这个时候过来?”秦蓁挑眉,“昨儿个端木阙才过来,这姜家人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所以说,让你去看热闹啊。”端木衢笑吟吟道。
    秦蓁沉思了半晌,站在原地道,“你说清楚了。”
    “我?”端木衢直言道,“听说姜老夫人没了。”
    “什么?”秦蓁诧然不已。
    想着秦阾之所以能嫁去姜家,全然是为了冲喜。
    不曾想,如今姜家老夫人没了,姜家这是来退婚的?
    若真的如此,那秦阾怕是真的成了笑话,这已经是两次被退婚了。
    那她日后还有何颜面呢?
    秦阾也没有想到,她不嫌弃姜家,姜家竟然想来找她的晦气。
    应氏此时也出来了,对姜家亦是殷勤不已。
    秦阾跟在的应氏的身后,待行至姜夫人面前时,也是微微福身,“见过夫人。”
    “突然登门拜访,的确唐突,却也因家中长辈之事,亦是因两家的亲事。”姜夫人看了一眼秦阾,而后看向应氏说道。
    应氏听着,沉吟片刻道,“难道是老夫人?”
    “正是。”姜夫人淡淡道,“原本两家的亲事,便是为了冲喜,如今既然老夫人没了,这婚事儿便也作罢了。”
    “什么?”应氏一愣,到底没有想到自个猜测倒也成真了。
    秦阾听着,脸色也跟着一黑,她秦阾何至于被这般的羞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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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今天来大姨妈了,所以更新的少,后面会补回来的,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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