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动,”骜义冷冷地瞅着宇文邕,“我虽然答应肃今日不杀你,但是你自己要往刀尖上闯的话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宇文邕刹住脚,眼睛朝身边看了看,不知道什么似乎竟然多出了十几个黑袍人正用弯刀将他团团围住,只要他稍稍一动,十几把弯刀就会同时挥起,

    “我沒事儿,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安抚了宇文邕一眼,冷笑地瞥向骜义说道,

    “你…真敢说,”

    “哼,难道不……呕,”一股腥味突然直冲喉咙,不受控制的喷了出來,

    “肃,”

    “肃,”

    异口同声,两个相互仇视的男人竟然同时喊了同样的名字,

    “我…沒事儿,”忍住心口的一阵阵刺痛,伸出手抵向宇文邕,示意他不要过來,

    “你…这样多久了,心口是不是会刺痛,”

    “呃,”抬起脸惊讶地看向骜义,却见他迅速拉起被他一直抓在手里的胳膊,掀开袖袍看向我的内臂,霎时骜义的脸变了色,

    “你,你…做了什么,”骜义愤怒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愤怒,漆黑的双眸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

    “什…么,”失神的重复着骜义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又为什么要如此生气,

    “我费尽心机地、沒昼沒夜地到处找你,你倒好,竟然用这种方式将体内的毒强硬的逼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终身被病魔缠绕,水蛭,你用水蛭吗,该死的,你不要命了吗,既然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命,我又何苦如此找你,干脆我……”

    “唔……”还沒把骜义的话听完,就感到脖子被一双颤抖的手扼住,

    “肃,”

    我听得出是宇文邕在叫我,

    “他要再敢动一步就杀了他,”骜义红着双眼瞪向宇文邕,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无力的朝宇文邕摆了摆手,不准他过來,

    “我怎么会知道,”艰难地从被骜义扼住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见骜义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扼住脖子的手也松了松,淡淡地笑了笑,也许笑得有些凄美吧,“这不是你造成的吗,要不是你给我下了药,会变成这样吗,什么不会伤害到我,这些话真好听,但是最后呢,还不是伤到了吗,而且是一生的,呵,一辈子都会被病魔缠绕吗,一辈子啊,,真的好长啊,”语气异常的平静,不就是一辈子要受病魔的缠绕吗,瞧他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你、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在乎,”骜义终于松开了手,无力的垂下,踉跄地后退一步,低下头盯着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扔下的弯刀,

    “在乎啊,当然在乎,”嫣然笑道,“那么…你该如何偿还呢,”歪着头,笑着瞅着低下头的骜义,

    “你,你……”骜义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真的沒问題吗,竟然问我怎么偿还,”

    “唔,是不可能治好的了吧,既然如此当然首先是要谈赔偿问題喽,生意就是这样做的吗,你和突厥人做生意不也是这样吗,”好笑地瞅着他,就好像这是件和自己根本就沒半点关系的事情,

    “你呀,”骜义无奈极了,静静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如何,说说吧,”

    瞧见又恢复到往日一副倜傥样的骜义,唇角上扬,笑了笑,开口说道:“这下子,你可就欠我一生一世了,或者说,只要我的灵魂不死,你就永远都别想解脱,如果用命來等同,你的命就是我的,所以你不能忤逆我的任何命令,你的所有物也只能被我一个人…运用,”说完,蛊惑的笑意从眉间慢慢地散开,

    “呵,代价够大的,不过算了,只要不让我无聊,这样也沒什么,契约成立,”骜义耸了耸肩,轻松地道,

    “唔,那么,”扫了一眼将宇文邕团团围住的黑袍人,“把你的人带走吧,”看向骜义,说道,

    “呿,”骜义甩开视线,看向他的人,又盯了一眼宇文邕,久久地才下令道:“走,”

    “这个给你,可以减轻你的痛苦,”转身时,骜义将一个药瓶塞给我,

    “唔,又像对我下药,”笑道,

    “啧,你要不信可以不用啊,”骜义不悦地别过头,好像还有什么沒说似的又转脸过來,看了我两眼,“如果他要杀我呢,”骜义冷冷地看向一旁的宇文邕,

    “嗯,”我眨了眨眼睛,看了宇文邕一眼,又看向骜义,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也不会让他杀了你,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杀你…们,

    “哼,走了,”骜义潇洒的转身离开,走了沒几步还不忘背着身挥了挥手,跟着就带着一群黑袍人消失在夜色的草原上,

    “我认得他,”

    “嗯,”抽回视线,看向已经站在我身后的宇文邕,

    认得吗,有些模糊的一句话,是认出骜义是那次在夜闯周营的匈奴刺客,还是认得骜义背后的身份呢,这是连我也不清楚的底细啊,不过,算了,因为我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

    “你对他不仅仅只是利用吧,从你的眼里我看到的还有想得到的眼神,”

    “呵,”微微一笑,看向一脸不悦的宇文邕,“怎么,你是在吃醋吗,吃一个男人的醋,”

    “你总是让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宇文邕懊恼地说道,

    “因为我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啊,不但是你,只要是有价值的人,我都想得到,怎么,后悔认识这样的我吗,”我沒有说‘后悔对我这样的人执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在逃避着什么,

    “不,从未后悔,只是,我在你心里算什么,雨他们相比,算的什么,”

    “呃……”盯着宇文邕一双过于认真的眼睛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相比吗,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啊,既然不一样又如何比较,

    “难道我的价值沒有他们高吗,”还不等我回答,宇文邕就自己断然下了结论,是我的表情让他对自己丧失信心了吗,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吗,他所拥有的是谁都不能拥有的啊,

    ‘扑哧’一笑,突然看向远处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草原上的空气,顿时觉得心口已不再那么痛了,肺里也觉得清新了不少,

    “如果你不是个被他人操纵的傀儡皇帝,对我來说你会是特殊的,”其实已经开始变得特殊了,只是忍不住想要再小小地伤他一下,也许这样会有让我意外的收货,

    “你……”宇文邕果然被我一句听起來很平常的话触及到了痛楚,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也许从我的嘴里说出來意义就变得不一样了吧,就连攻击性也不一样了,

    “非要这么直白的说出來吗,”宇文邕皱了皱眉,我知道他的心在作疼,他眼底的伤痛已经将他的心情表露无遗,

    “所以,”伸手摸向宇文邕侧开的脸,他那种受伤的表情让我有些陶醉,忍不住抚摸着,到底这张轮廓分明、俊美得让人不能移开视线的脸还能因为我的话语有怎样丰富的表情呢,突然有种好想看的心情啊,

    “肃,”

    为什么这张脸会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呢,这就是我一直一來想要避开他的原因吗,因为这样会让我把最不想表露出來的感情泄漏出來吗,就像黑暗害怕黎平一样吗,是的,相对他來说,我就是那个无底的黑暗深渊,面对如太阳一般炙热的他,我只能不停的逃避,当光明已经普照大地,再也逃不掉的时候,就只能选择迎面而上,因为夜晚还是会來临的,

    “弥罗突,要想变得更有价值,就把自己变成唯一吧,不是在别人脚下,而是爬到最高处,成为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命运自己操控,”手抚上宇文邕的眉梢,深深地望进他茶色的眼眸,那对映着我的映像的瞳孔为何让我觉得那么的舒心呢,

    “肃……”

    “不是让你将万物都轻蔑地踩在脚下,也不是叫你不顾性命的冲动做事,而是…伺机而动,明白吗,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真正的成为主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看见一个不一样的宇文邕,我想知道,那样的他会不会是特殊的,对我而言,

    “也包括你吗,”宇文邕紧紧地盯着我,虽然是一句试探性的话,眼神却依然那么霸道,

    “嗯…现在不知道啊,不过也说不定啊,如果是值得的话,也许会吧,”

    “所以…不要让我觉得这样做是沒有意义的,让我后悔这样做……”邪魅地笑着说,勾住宇文邕的后颈将他的脸拉近,仰起面迎上宇文邕那张惊讶失色的脸,微微扬起的双唇朝他微启的双唇吻了上去,

    草原上的晚风飒飒地吹着,星空下相拥的两人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纠缠的双舌就像两条从冬眠中提前苏醒蛇肆掠地想要吞噬彼此,微启双眼,沉迷在甜美的吻中的宇文邕还未苏醒,忘记了这香甜的味道也会让他就此丧命,如果他决定丧命于此,我又何必介意呢,微微张开的眼睛流露出邪魅的笑意,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宇文邕的后颈,

    一切…还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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