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缓缓睁开眼睛。一缕阳光射了进來。眼珠左右转动。发现屋里只我一人。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试着动了动手脚。虽然软软的沒什么力气。但是确定是能够活动了。轻咳了一声。似乎也能出声了。

    这里究竟是何地。为何如此的安静。下了床。慢慢地走向窗前。一眼望去竟未见一人。轻步走到门前。试着拉了拉门。 竟然是锁起的。

    正当我大脑飞快的思索前因后果时。门外传來了脚步声。很快的。门上的锁响了起來。我反射条件的后退了几步。

    ‘吱’门被轻推开。

    “咦。啊。公子。您醒啦。还有哪里不适吗。”

    他。怎么…会是他。

    “公子。”

    “你……”

    “呀。公子能说话啦。我这就去通知当家的。”

    惊讶的盯着來人转身而去的背影。我愕然得一时大脑空白。他不是那个茶寮的老板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茶寮。还有……

    难道事情的前后都是那个茶寮老板搞得鬼。那么。那人又是何人。被他称为‘当家’的男人。昨日那个一脸邪气的男人究竟是何人。

    ‘窸窸窣窣’的。门外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在茶寮老板离开不要一会儿的功夫。走廊上似乎被布置了人手。

    转身打量屋里四周。里面被布置的十分的精致。不似一般的富裕人家。低头看了看身上。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被换去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蚕丝凉衫。冰冰软软的。十分的凉爽。我抬头又看了看四周。却沒看见自己的衣物。

    “在找自己的衣物吗。”

    “呃。”心里吃了一惊。竟沒察觉有人进了屋。

    转身回头。却看见昨日那个一脸邪气的男人正倚在门沿一脸的好笑。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沒动你的东西。只是叫人拿去洗了。”

    啥。沒动。我的衣物包括细软都不在了。竟一脸若无其事的说‘沒动’。他可真不是一般的脸厚。

    “瞧你年纪轻轻的。一个人身上带了那么多的钱财。看你也不像盗贼呀。”

    “在说你自己吧。”冷笑一声。转身在旁边的桌边坐了下來。

    “嚯。你看我像吗。”

    “不像。就是。”

    “哈哈……”

    我皱了皱眉。斜眼朝他瞥去。见他若无旁人、奢侈的大笑。心里不免一阵烦躁。

    “爷。”

    “放桌上吧。”

    我斜眼看了看。一下人手里捧着一件紫色的薄袍放在桌上。紫袍上的钱袋正是我的。可是。还有一物呢。

    “在找这个吧。”

    “咦。”朝他看去。只见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來。手里正握着一根软金鞭。

    “还我。”起身走去。伸手就要夺回。

    “嚯。”沒想他手一闪。我扑了个空。

    “你。”一肚子气恼。怒目以瞪。

    “你…很紧张它。”他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上的金鞭。继续道:“这东西虽说价值连城。但我看你倒不像是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的人。而且。虽猜你是个富家子弟或是官宦子弟。但年纪轻轻就身带这等稀罕之物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你…究竟是何人。”

    “不过一根马鞭。只不过是我用得比较顺手罢了。问我是何人。难道不该报上自己的名讳吗。”瞥了他一眼。将脸移开。

    “哈。还沒几个人敢这样和我说话的。”

    “不是还有几个吗。有什么稀罕的。”又是一声冷笑。我走了几步。又在桌边坐下。

    “唔。这倒也是。”

    “咦。”沒料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干脆承认。倒是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

    “喏。”

    “唔。”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递过來的鞭子。

    “怎么。你不是说它用得顺手吗。怎么不要啦。”

    “……”我无语。也沒马上接过鞭子。不知道他在玩什么。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说着。他就把鞭子放在了桌上。

    我垂眼注视桌上的鞭子。心想他应该并未发现鞭子里的秘密。不然是不会还我的。有谁会让被自己软禁的人身上带着利器呢。

    “反正给你也只能干看。”他戏谑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即使我留着鞭子也不能离开此处。因为此时我不过是个被他软禁、不得自由的人罢了。

    “公子。您的早饭。”一个下人将早点轻放桌上。摆好后退到一边。

    “怎么。不合口味。我可是吩咐厨房按最好的做的。”见我迟迟未动。他忍不住说道。

    “……”我皱了皱眉。依然沒有说话也沒有动筷子。

    “难道。你…是怕我在早饭里下了药。”

    “唔……”抬眼见他一脸猜疑的盯着我。有些不悦。

    “话真多。”厌恶的丢下一句。不慌不忙的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

    “嚯。”耳里传來一声惊叹。却沒再抬眼看他。

    “怎样。还合胃口吧。”过了好一会儿。在我已经吃得差不多时。他又突然出声问我。

    “凑合吧。”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方巾拭了拭嘴。

    “啊哈。”他又是一声惊叹。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少爷。”

    “唔。”我抬起头有些不悦的看了看他。

    “被我说中了吧。”他狡黠一笑。

    “哼。”这次我沒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的确是个被人宠着的人。而且宠我的人都不是平凡人。只是这当中只有一个是我想要的。

    “不过。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在这里。只有听话的人才会被宠。”

    “唔。”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儿冷漠。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恶狠狠的。

    “放心。只要从你身上得到我觉得够价值的利益。就会还你自由。”他眼神突然又放得柔和起來。笑笑的说道。

    “这里是哪里。”我若无其事的问道。

    “嗯。”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可以不告诉身处的地方。总该告诉我地名吧。”眼睛扫了屋里四周。随即落在他的身上。直视他那道审视我的目光。

    “建康。”他回答得很果断。

    “哦。建康吗。”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疑狐的眼睛。

    “嗯。我先留在这里吧。”

    “啊哈。”他睁大了眼睛瞪着我。一脸的茫然。

    “怎么。不行。”我眯起眼睛看向他。

    “不是。不过。你…了解自己的处境吗。”

    “处境。不就是被你绑架了嘛。”一脸平静的说道。

    “绑、绑架。哈。就算是绑架吧。不过。我可不会拿你勒索你家人。放你回去哦。”

    “无所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翻了个白眼。懒懒的道。

    “吓。咱俩到底谁才是不正常的。”

    “我很正常。”言下之意就是他是那个不正常的人。

    “哈哈……”又是一声毫无旁人的狂笑。

    “好、好吧。”他似乎是极力的压制自己的笑。“看样子。你的身体应该是沒问題了。”

    “……”他想说什么。疑惑的看了看他。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开始工作吧。”他狡黠的盯着我。目光从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审视着我。背脊一股凉风拂过。

    屋里一阵的寂静。一个头上挽着高高发髻。发髻上插着珠花。脸上虽只化了淡淡的妆却依然妩媚动人。气质高雅的年轻女子惊愕的双眼久久的瞪着。红润欲滴的双唇微微张开。充满了诱惑。

    “是、是…男人。”女子终于艰难的吐了口气。

    “我说。你就沒见过长得俊的男人吗。”

    “当家的。不是。只是。俊的男人当然是见得不少。只是这样的。还真是沒见过。原本‘男皇后’就让我吃惊了。沒想见了一个更胜之的。”女子一双惊讶的眼睛放肆的在我身上扫个不停。让我胃里一阵的翻滚。

    “呿。再貌若天仙也是个男人。”被唤做‘当家的’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瞟了瞟我。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嘻。”女子掩嘴而笑。“对于只喜好女人的爷当然是不知道其中的滋味了。但是对于好这口的男人來说。这可是宁愿弃天下也要抱得‘美人’归呀。”

    ‘美人’一词让我心中不爽。冷冷的朝女子瞥去。

    “呀。”女子明显的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看吧。谁叫你多嘴。遭人恨了吧。”‘当家的’戏谑道。甚是有趣的看了我一眼。

    “当家的。这次你可是得了个‘不听话’的人哦。往常你都不会留下这类人的。为什么却……”女子凑近所谓的‘当家的’。胆怯的看了我一眼。

    “呵呵 。”‘当家的’并未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当家的。”

    “我看他…行为举止是不用教了。他本就天生的贵气。虽然举止有些傲慢。不过也沒什么。取长补短嘛。”

    “有些。”女子惊叫。一脸的‘不仅仅是有些吧。’

    “唔。教他声律乐器。还是书画。”‘当家的’并未理会身边惊叫的女子。依旧是一副兴趣绕绕的盯着我思索着。

    “妍姬。把他训练成你红花巷的头魁。”

    头魁。还红花巷。分明就是烟花巷地的花魁嘛。原來他是做这一行的。操皮肉买卖的呀。

    “啊。爷你是让我把他带回红花巷。”女子震惊的退了一步。

    “不行。那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呀。”

    “什么生意怎么做。我不信你那里多了个男人。就做不了生意了。难不成你还怕他侵犯了你哪里的姑娘不成。你瞧他那样。一看就是个沒碰过女人的雏。呵呵。”

    “你。”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弹了起來。发烫的脸更让我火气上來。

    “咦。雏吗。”女子怀疑的打量着我。又看向‘当家的’

    “你别看我。身子有沒有毛病。你要问他自己。”‘当家的’一脸的无奈。

    “下流。”我怒目以瞪。脱口而出。

    “哈哈……”被我怒骂的‘当家的’不但不生气反而放声大笑。

    “当家的。”女子疑惑的望着大笑的‘当家的’。

    “妍姬。你沒觉得他很有趣吗。哈哈……”

    我不悦的朝他瞪去。却正好对上朝这边看的妍姬。虽然只是瞬间的眼神接触。但是我确定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满。应该说是妒忌的眼神。虽然她很快的掩饰掉。但我的确是看见了。

    “放心吧。我不会把他扔到你那里的。这么宝贝的东西。我当然是放在身边安心些儿喽。我可不想破坏了他的价值。”

    宝贝的东西。哼。他竟敢把我当做东西。缓缓抬起头。侧脸看向他。眼神却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嘴角一丝莫名的笑轻轻的被扯起。一股凉风从门外吹进來。拂起我散在身后的长发。长发随风飞舞。绞着身上的薄衫。扰乱了身上的薄衫。

    “当、当家的。”他似乎并沒有听见妍姬的叫唤。只是愣愣的盯着我。久久的。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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