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泰又去,依然俘虏了数十人,夏侯霸心中更不是滋味,便和岑威私下商议,明日由他出兵,和岑威调换顺序,岑威职位不如夏侯霸,也知其勇猛,倒不争执。
    夏侯霸又去,还是遇到张苞,不禁大怒,二人在司水边上再次厮杀,难分难解,一直杀了一白多回合,直到傍晚时分,才领兵而回,依然无所收获。
    翌日岑威出战,虽然俘虏了寥寥数人,却抢了一些粮食,夏侯霸之事更让将士暗笑,都说因二人关系,恐怕张苞故意派兵盯着夏侯霸,针对其而来。
    半月之间,曹泰和岑威都是连胜数阵,均有所获,立功无数,反而夏侯霸,屡次都被张苞截住,无功而返,二人武艺倒也相当,虽然张苞稍强,结果还是让着夏侯霸,放他无恙归营。
    夏侯霸虽然心中愤懑,却也无可奈何,叫他主动认输自是不能,只能硬着头皮交换时间出战,但都被张苞截住,消息传开,就连曹宇等人都觉得好笑,看来这两人真是卯上了。
    这一日,又轮到夏侯霸出征,众人皆以为其定会无功而返,却不料两个时辰之后,夏侯霸大笑回营,却原来是擒到蜀兵数十人,押回寨中。
    此次终于扬眉吐气,夏侯霸为了证明自己,将那些蜀兵绕着营帐押解一圈,正准备释放,忽然曹宇传令,将所有俘虏押到帐中。
    夏侯霸还以为曹宇不信任于他,怀疑他带来的俘虏是假,心中不悦,将所有人全都带入中军,数通鼓响,曹宇升帐,诸将全都到来。
    “殿下,俘虏皆为蜀军,你尽管问来!”进入帐中,夏侯霸脸色不虞,冷声言道。
    曹宇一怔,旋即明白了夏侯霸的心思,摇头笑道:“某非怀疑将军带来之人,而是前几次都有张苞堵截将军,此次偏偏不见,必有缘故,叫来俘虏审问一番。”
    “对啊,张苞怎会今日不见?”夏侯霸以手抚额,瞪大了眼睛,忽然转身抓住一名俘虏的衣领,大喝道,“快说,张苞那小子去了何处?”
    “这……我等不知!”那名蜀军神色惊慌,连连摇头。
    夏侯霸一连抓住几人询问,都说不知道张苞所在,又想这些俘虏不过是普通士卒,不知道张苞动向也实属正常,只好颓然放弃,只要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蜀兵就好。
    郭奕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夏侯霸将蜀兵都带走之后,却对陈骞耳语一阵,陈骞微微一震,忽然反应过来,忙追着夏侯霸出来,将那些俘虏重新押送到左边的营房之中。
    夏侯霸还在发愣,却见陈骞挑出一人进入中军大帐,也跟着走进来,郭奕只是问了那人几句身份问题,何方人士,多大年龄等等,便将其释放。
    很快第二名蜀兵也被传唤进来,问话也是如此,看得夏侯霸莫名所以,一连三人皆是如此。
    正当他要问为何如此繁琐的时候,郭奕对进来的第五人却说道:“尔等皆知吾大将军宅心仁厚,俘虏皆被释放,但尔等却隐瞒情报,如何还能放你们回去?”
    “各位将军,小的不敢撒谎,实在不知……”“住口!”陈骞怒声打断了那人,冷笑道,“先前几人已经招认,将他们放走,吾等虽然知晓张苞所在,但因你们故意欺骗,叫来一一相问,若说出实话,便放你们回去,若故意隐瞒或者有半句虚言,结果么
    ,嘿嘿……”
    “将军息怒,息怒,”那士兵听到其他人已经说出消息,吓得冷汗直冒,连连磕头,“小的愿以实情相告!”
    “哦?”郭奕目光闪动,看了曹宇一眼,不动声色问道,“那你说说,张苞现在何处?若是和先前几人不同,你便不用回去了。”
    那蜀兵忙道:“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张将军从昨日就不在大营中了,应该是听令去了其他地方。”
    “去了何处?”陈骞沉声问道。
    “这……小的实在不知,真的不知道啊!”那人连连磕头。
    “嗯,虽然你仅说了一半,但并未撒谎,”郭奕微微点头,对士兵吩咐道,“将他放走。”
    那名士兵千恩万谢,抱头鼠窜而去。
    夏侯霸一阵错愕,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张了张嘴,见郭奕还要审问,便只好忍住,悄悄站在大帐一侧,等候结果。
    接下来又问两人,果然都知道张苞不在营中,正当大家以为从这些人口中再问不到有价值的情报之时,有一名俘虏却说出了张苞的去向。
    “因担心魏军……几位将军会去偷袭粮草,张将军奉命去守兵粮了。”
    “去了何处?”那人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扔进湖中,曹宇等人都悚然动容,齐齐等着那名士兵。
    “在……在兔耳关,”那俘虏嗫嗫答道,看众人神色紧张,忙解释道,“兔耳关就在大营东北方向十里处,每日运粮都屯于此处。”
    “你说的可是实话?”陈骞再次喝问。
    那俘虏吓得浑身一颤,忙道:“不敢有半句虚言,与我一同的其他两人也都知道,我们三人原先就在后防辎重,昨日才被调来开垦荒田,故而知道……”
    “嗯,倒也相差无几。”郭奕一阵沉吟,示意放了这名。
    俘虏仅剩下两人,陈骞命人一一叫来,他们所说的话与此人大致相同,命人将其全部放走。
    “诸位,这消息真假如何?”大帐之中,曹宇环视众人问道。
    “既然是一一相问,回答所差无几,想必是真。”陈骞已经信了八九分,那些俘虏是挨个审问,不会因为听了其他几人之言而跟着浑水摸鱼。
    “刘封太过狡诈,还是等细作回报,再做打算!”郭奕思索半晌,依然分不出真假。
    夏侯霸急道:“若如此错失良机,岂不是悔之无及?”
    陈骞言道:“既然知道蜀军就在兔耳关屯粮,何不先派细作前去查探,若真如此,可马上用计。”“此计甚善!”曹宇马上点头,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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