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的确是神乎其技,那就着尔等免费为几家皇家寺院绘制这种立……立体画,并罚俸半年,以儆效尤。”仁宗思考了一下,给了这样的惩罚。

    图画院的人纷纷谢恩。

    包拯心中想着,便宜他们了。

    这要真是云雁回出的主意,而且是为了赚钱想出来,那么后续肯定多得是赚钱的机会,绝对都安排好了。而且,没听官家还叫他们去寺院画壁画吗?这分明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说是惩罚,其实是机遇还差不多。

    仁宗还小声对云雁回说:“记得叫他们在幼悟的宫里也画一下,拣些有趣的题材画。还有,蒲关泽那边你何时画,要同他们协调好,不要与惩罚冲突了。”

    云雁回:“……”

    都不知道仁宗脑补了些什么……蒲关泽?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蒲关泽的装饰让郑凌他们研究的立体画?

    云雁回简直欲哭无泪,就知道会是这样,怎么看这件事都像是他在教唆啊!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没看这事儿的结果么!

    然而说什么也没人信的,云雁回只能老老实实接旨。

    热热闹闹进宫,又轰轰烈烈回去。

    云雁回虽然不用去打免费工,但是也被牵连一同罚半年薪水,虽说不缺钱,这不是心里不爽么。

    云雁回在路上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厚着脸皮和包拯说了一下。

    包拯看他态度诚恳,有些江信江疑,“本府想想……”

    倘若真的冤枉雁哥儿,那便不好了。

    走回开封府前,只见外面等候这好几个商贾,也不进去伸冤,仿佛在等人一般,一看到云雁回就冲了上来。

    “云小郎啊,你终于回来了?还记得我吗?我是孙二酒楼的老板啊!”

    “还有我,我是李记的。”

    云雁回一脸茫然,“你们找我干嘛啊?”

    这些商贾七嘴八舌地说道:“想预约一下,去我们店里画壁画呀!”

    “我这边想画一个酒仙,就在大堂中。”

    “我们店里想要画月宫美人!请问怎么算价钱?”

    “……”

    云雁回:“……”

    所有人都看向了云雁回。

    连郑凌也有点懵了,“雁哥儿,你还给我们安排了这样的生意?”

    在卖酒的地方画什么酒仙、常娥的立体画,吸引顾客前来,这主意的风格,好像雁哥儿啊。连郑凌都开始怀疑了,这是不是真的是雁哥儿早就想好了的。

    云雁回:“………………”

    包拯看了云雁回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进府去了。

    “……”云雁回虚弱地撑着王朝,“你,你们为什么来找我啊!”

    “听说领头画壁画的是翰林图画院的郑翰林,他不是您的人吗?大家都知道啊,大相国寺里挂的美食节长卷就是他画的,不找您找谁?”

    “难道您和他说不上话了?不要啊,我们觉得我们的主意很好的!”

    云雁回简直哭笑不得,这让他上哪说理去啊?这么巧,能撞上这些老板带着特别好的主意来找他,冤不冤?就问你冤不冤啊!

    云雁回回头看了一眼,郑凌倒还好,其他画工有些手头不是很富裕,还要被罚俸半年,这会儿都眼巴巴的看着这边,却不好意思说话呢。

    云雁回只能无奈地摆摆手:“……你们下午再来找我登记吧,我到时候把价目表给你们——按面积大小和复杂程度算。”

    众商贾高兴地应是,纷纷回去了。

    云雁回一回头,看到剩下的人都用那种“果然如此你还拐弯抹角装啥傻”的眼神看着自己,包括郑凌,气愤地道:“看什么看,你们以后会后悔的!还有你们!帮你们做经纪人我要抽成!”

    后面那个你们自然是指图画院的画工们。

    云雁回无语问苍天,老天啊,有你这么逼着人赚钱的吗?

    ……

    整个下午,云雁回都在帮忙登记画壁画了,他还算了挺久,如何平均好那些画师的工作时间,最好是让他们轮流去画寺院和接有偿单。

    只是一个下午,时间都预约到两个月后了。

    还有,既然仁宗说了,那么蒲关泽肯定要装饰上立体画了,幸好蒲关泽还没开始装修。

    朱家桥瓦子那边的立体画,本来按照包拯的主意,判完案后就要洗刷掉了,然而民众热情很高,不愿意让它被洗刷掉,还自发地保护起来。

    云雁回深刻怀疑根本是朱家桥瓦子的老板在保护,因为只要立体画不被洗刷,每天就有很多人去那里围观,这样也给他们瓦舍提高了流量。

    不管如何,云雁回正忙于给郑凌他们做经纪人的时候,他的老朋友张山人来找他了。

    “雁哥儿这两日红火得很啊,怕是满汴京的店铺都来找你了吧?”张山人大概也听说了这两日的事情,笑呵呵地打趣。

    “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啊!老哥!”云雁回真想擦一把辛酸泪。

    “赚钱有什么可苦的?”张山人笑着摇了摇头,“不说其他,我这是受人之托来的呢,有人想要请托你帮忙!”

    云雁回不解,“什么意思?”

    张山人说道:“一个泽州来的班子,班头儿生嫩得很,前些日子进京的,到我这里拜了山头。昨日里,又来找我,想要认识你。”

    汴京是大宋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单从民间艺人来说,若想获得什么大的成就,非得进京不可。有的人进京饿死了,有的人灰溜溜回去了,有的人进京一遇风云变化龙了。

    像张山人,他便是后者。当初在老家被打压,到了汴京来,靠自己的实力便有了如今的地位,是汴京最红的艺人之一。

    “哦……想要我介绍生意吗?”云雁回问道,“水平怎么样啊,演什么的?要是不错,日后办节会我会考虑邀请的。”

    “他的班子,多演些鼓子词、大曲和缠令之类。”张山人似笑非笑地道,“可是他所求的,可不止如此。”

    云雁回哑然失笑,“可是,再多的,我也给不了了啊。”

    “雁哥儿,他却认为你可以呢,而且,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张山人冲他眨了眨眼,“他想像周水娘那样,一飞冲天,直上九霄。”

    云雁回有些愕然,随即若有所思地道:“老哥,但你从未帮人引荐过,这个人和他的班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张山人摇头晃脑地道:“我觉得,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呀!”

    第170章 以曲演戏

    张山人的话让云雁回对那个泽州来的民间艺人很感兴趣, 他是很喜欢汴京各种民间艺术的,从穿越以后,住在大相国寺起就一直接触,并由衷地敬佩那些艺人。

    而像张山人这样的顶尖艺人,几乎都各有自己的惊人之处, 既然张山人说在那人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云雁回自然想, 至少与那人见见面,了解一下。

    既然云雁回答应,张山人便带他去见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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